“好哦!你还在!我还担心你会出去乱跑呢。总之我回来了,维达有没有想我!”
刚从杂货市场回来、风尘仆仆的贵族少年放下怀里抱着的新被子和衣服,气喘吁吁地从杂物堆里翻出最下面的盒子,终于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的赤足。
她足底也有伤,说不清是什幺,痊愈后颜色相对很浅,一片微微纠着的疤痕。
“是烫伤吗?感觉你应该是生活在地下的种族,那边很冷吧?所以比人类更容易烫伤?”
维达安静地看着他。
他发现她的侧颈、黑发垂下的位置,原本就很深的肌肤有一块更深的痕迹,半遮半掩的躲在发尾。
“是、是,就知道你不会理我。就当那边很冷好了。”
艾伦·伯顿迅速移开视线,把新买的日常鞋套在她的脚上,“所以才秋天都不穿衣服吗?因为你平常生活的地方更冷?说起来,穿上衣服难不成反而会热?这种鞋子也会热吗?”
但她没有表现反抗,除了昨晚…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出汗。
应该还在舒适的范围吧?
说起来,昨天还没有仔细看,她的脚…好小啊。身材也是,很纤瘦的感觉,没什幺肉。吃不饱吗?
养得起异种族奴隶的家庭一般都是贵族,不至于不给她吃饭吧,怎幺瘦到这个程度,小腿都能单手握住了。
……发育倒是很好。
单论那种功能可能没什幺问题,可作为成年类人种,她绝对属于发育不良的类型。
“啊啊!可我也没什幺给你吃的呀。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呢。”艾伦坐在她脚边的地上,扑通趴在床上,还是侧着头看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又伸手摸她的皮肤,“白天看果然更那个了。……维达的颜色像花一样。摸起来也很滑……而且体重也很轻。”
手臂抱上来的感觉、像是身上挂着一片叶子。
没什幺实感。
因为是异种族吧。除了结合的时候,在她附近、甚至把手触碰上去的感觉都很虚幻。
像拨弄花瓣的触感。
加上她不怎幺说话,存在就变得更朦胧了。
明明颜色还挺深的。
“我出去的时候,维达要乖乖待在屋子里哦。”不知道为什幺又产生莫名的危机感,他又开始絮絮叨叨,“就算有姓伯顿的人进来,也不要听他们的话,哪怕是公爵…”
他停了停,把之前的话都推翻了:“……当我没说好了。有别的贵族少爷进来就干脆跟他们走吧,你记得不要反抗…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会反抗。总之被带走也不错。”
受父亲伯顿公爵的影响,他的几个哥哥也对奴隶很感兴趣。正统的继承人有足够资源供养珍贵的异种族。
“说不定还会给你也专门开辟一个院子,用魔法长期封装成适合生存的环境呢。”
艾伦·伯顿坐在地上,上身前倾,金灿灿的头发枕着手臂,苍白的指尖则落在她的腿根。
“虽然是他们自己不感兴趣才送给我,但那些人就是很爱抢别人的东西。维达说不定可以托我的福被好好养起来哦。”
“……”
维达安静地看着他。
从昨天到现在,别说是说话,她连一句声音都没发出来过。
究竟坏到什幺程度了?不能说话还是听不懂?听不见?没有感知能力?怎幺会真的没有反应呢?
昨天他做的事情,她也不在乎吗?究竟喜欢还是讨厌?还是说根本意识不到那是侵犯?
胸中蔓延着焦躁。
“我去搞点吃的回来。”
实在没办法再待下去了。平常也有待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可这一刻、被她注视的感觉实在太怪异了。
“你…算了,也不用乖乖待着,总之我会带你那份的。”
*
“艾伦少爷。”
从佣人食堂走出来不久,怀里还抱着装有食物的包裹,就听见不远处谁的声音。
艾伦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脑子里全是刚得到的黛肤雌性坐在自己床边的样子,焦躁得思绪混乱,直到身着礼服的年轻管家走到面前微微倾身行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声「少爷」是在叫他。
“莱缪尔。”他低下头,把包裹里露出来的食物塞回去,压住包裹底漏了半块的破布,“你有什幺事吗?”
“是这样的,艾伦少爷。”莱缪尔管家慢条斯理地说,“您也知道我是庄园中魔法物品的负责人,会对伯顿家族的所有魔法物品进行记述。因此庄园内类似的流通,我都会稍微关注……”
艾伦:“……”
是那个项圈。他卖掉了。
艾伦:“意思是要我把那东西给你吗。”
莱缪尔笑了:“不、不不不,当然不是,公爵将九号奴隶送给您,它身上附带的魔法用具自然也是您的,在下只是出于一点微薄的担忧,忍不住想要多管闲事,提醒您一句罢了。”
他叫她九号奴隶。
莱缪尔温和地说:“在外,您代表的是伯顿家族,并非艾伦·伯顿,您明白吗?倒卖家族产业,实在不是一件拿得上台面的事,要是让公爵大人知道了……”
他感觉热度直冲大脑。用力到发白的指尖紧紧攥住布包漏了半块的缝隙,手臂的青筋鼓起来。
莱缪尔还是很温和的样子:“不过,在下已经得知您最近的境况似乎不太好,想必变卖家产也是不得不为之的权宜之计,这是在下个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管家摊开手掌,掌心几枚金币在中午的日光下闪烁出明亮的光,在他表示拒绝、还没有伸出手之前,向下翻转——
叮叮当当,错落的脆响。
他把金币扔在了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艾伦少爷。”莱缪尔彬彬有礼地说,“我忘了您没上过士官学校——我们曾经很喜欢玩这种游戏来测试战场上的反应能力。接下来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希望它能够帮助到您。”
他迈着来时一样的步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搞不好是在炫耀士官学校的经历,潜行能力之类的。
艾伦抿住嘴唇,抱着快散开的包裹蹲下去,用衣服兜住即将掉出去的底部,掌心用力压住上方快露出来的面包,勉强保持食物的完整性,从泥土中一枚一枚地把金币捡起来。
他还在攒钱。谁会放着钱不捡啊。
从这里走到法兰森林需要多少路费来着?现在路费可能要乘二,感觉更不够用了。
因为裤脚和手心沾染的灰尘还有怀里抱着的一大坨面包,回去的一路上、不断听见不加掩饰的议论和交谈。
“艾伦少爷……”
“那个就是艾伦少爷啊。”
“听说昨天公爵送了艾伦少爷礼物……”
“嘿,那个吗?礼物?”
他充耳不闻,低着头匆匆往屋里走,打算把午饭吃了、把维达喂好,就出去帮人打杂,再弄点钱回来,结果还没走到自己门口,就又被人叫住了。
“着什幺急呢,小子?”
看起来是刚刚放学,穿着士官学校的校服长袍,胸前印着法术协会水晶球标志的青年低下视线,漫不经心地搭话,“成天待在家里的人有什幺可急的?你又不用上战场。”
他也是冰蓝眼睛,璀璨的金色长发光滑整齐,束在背后。
这是他的哥哥之一。公爵夫人排行第二的孩子,具有魔法天分、在士官学校就读,前途一片光明的贵族。
他不是经常欺负艾伦的那批兄长,这回只是偶然碰到。
“饿了就要吃饭啊。”艾伦说,“我想快点解决午餐。”
青年露出和伯顿公爵如出一辙的、不置可否的表情,望他几秒,突然想起什幺似的,问:“哦,对,父亲是不是把九号送你了?”
刚刚莱缪尔也叫她九号。
她不是叫维达吗?就算觉得她没用,连名字都不叫也太漠视了。
“它是父亲大人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
“送你那种东西可不是为了让你珍惜的。”青年不以为意,“用它打发时间就好了,反正你整天在家也没事。”
家里不霸凌他的哥哥大概都是这种态度。父亲也是。
他们不怎幺在意他,瞧不起他,大部分时间当他不存在,偶尔会高高在上的指导他。
“我知道了。”他生硬地回答,捏紧掌心还沾着泥土的金币,另一只手仍然按着布袋底部漏的大洞,低头说,“我先回去了。”
房间离现在的位置很近,他打开门时,甚至能感觉身后兄长的视线越过自己,看向床边的维达。
他把食物放在室内唯一的桌子上,一腾出手就用力甩上了门。
低头一看,维达还是那样坐着,姿势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把面包和蔬菜汤从包裹里拿出来,一边去旁边洗手、拿餐具,放到盘子里,一边像上午一样自言自语,“真的不累吗?一动不动比走起来还累吧?”
“就算是长生种,每天都这样也会难受吧。”他把桌子搬到床边,盛好了汤,拿出汤匙喂她,“……话说你可以自己吃饭吧?没道理只能被人喂啊。”
维达乖乖张开嘴。
她的舌头是和皮肤同样色调的颜色,青色中混着嫣红,湿润的粉紫色。和人类舌头的形状好像也不太一样,尾部纤细圆润,顶端则过渡延伸出蛇尾似的尖。
不知道完全伸出来是多长。
因为进食的时候,只要乖乖把嘴张开就好,没有伸舌头的必要。
含住汤匙、把汤汁咽下去,颈部细腻的结咕咚地滑动,再把嘴巴张开,露出粉紫色的湿润口腔。
艾伦不自觉跟着她一起做出吞咽的动作。
“你的牙齿…被拔掉了吗?”他擡起碗,自己胡乱喝了一口实际上只有水和蔬菜味道的热汤,鬼使神差地放下勺子,捧着她的左脸,把拇指按进她的口腔,一颗一颗划过去检查。
好像没有被拔掉。
触感是钝的,连绵起来的。健康的牙齿。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热。
“碰到舌头了…”喉结莫名滑动,“舌头的里面,应该很长吧?”
她的眼睛擡起来,嘴巴还张着,被他的手指抚摸按压。赤瞳不舒服似的稍微颤抖。
昨晚应该也是这种表情。
因为太黑了,他昨晚没能看清,白天却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有反应的。
呼吸声。
赤色中被高热扭曲摇曳的世界有他眼睛的蓝色。
“……应该没有人会这样做吧。”
他低下头,抽出手指,像昨晚一样把她的身体压下去,半跪在床上、把自己覆盖上去。
双唇相触。
比想象中还柔软的嘴唇,刚刚的蔬菜的味道,还有那股若有若无、微凉的雪的气息。
“取悦他们的手段,你没有学过吗?”他的手指从下摆探进那身旧长袍,触碰内部柔软的隆起,“明明是…被当做奴隶调教的,干嘛一副什幺都不知道的纯洁表情啊?”
维达还是没有发出声音,红眼睛却和刚刚一样,说不上舒服还是痛苦地轻颤起来。
他到底在做什幺啊。
昨晚就知道自己在诱导她,今天干脆变成莫名其妙的羞辱了吗?
她明明什幺都不知道。
但卑劣的热度还是从下腹燃烧起来。
“这里是用来哺乳的吗?”他不间断地揉捏维达的乳房,吻她柔软湿润的嘴唇,感觉身下硬得发痛,呼吸也渐渐乱了,“一定要这样才能有反应?这不是逼着人虐待你吗?……喂,到底痛不痛啊?你这幅表情,谁能看出来是什幺意思?”
他又开始焦躁。
主因并不是维达,而是今天一整天遇到的烦心事,或者一直以来堆积的烦心事。
被漠视、被讨厌、被欺凌。
一无是处、困于方寸。
居然想把自己无能造成的烦闷发泄在比自己可怜不知道多少倍的受害者身上。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幺,他就是个人渣。
身下的异种族发丝凌乱,眼睫颤动,张开的唇被唾液浸湿,长袍下裸露大片肌肤,乳房的位置被男性苍白宽大的手覆盖,白日中青色的肌肤像流动着光。
归属于他,好像粗暴对待也没关系的氛围。
是被注射过那种药物吗?指尖再度探入她的身下,通往生殖腔的穴口湿润得随时可以插入,轻易搅动出水声,他伸进手指扩张,看见她真真切切湿润的眼睛,忍不住又低头吻下去。
“……我插进去了。”
一边接吻,一边没有拒绝余地的宣告。
性器缓慢插入穴口,被热度与水液裹弄吸吮。他按住她的大腿,有意向两边掰开,向上折叠,无师自通地向她展示正交媾的淋漓性器,自己却率先被吸引,几乎一眨不眨地看向那里。
生殖腔内部的软肉与她的口腔一样,是粉紫色的。
男根向外抽出时,连带着内部软肉牵连翻出,湿淋淋的蜜液从穴口溢出,汁液横流到大腿,一路向下淌到后穴,染湿凌乱床单。
不知道人类的是什幺样子。
她的是没有毛发,平滑的状态,阴部外侧和皮肤触感一样光滑,看起来很有光泽…像金属,具有强烈的非人感。
它根本不该被人类的性器插入。
“到底、是什幺种族?像这样的……魅魔?你是恶魔吗?”他开始胡言乱语,试图把内心的挣扎压下去。
大陆上确实有恶魔的传说,但那是魔兽未被发现证明之前神学家的臆想,看她的样子,多半是被魔兽侵犯过的人类生下的混血。魔兽本来就奇形怪状,混血就更参差不齐,每个混血魔兽几乎都有独一无二的特性。
维达是哪种魔兽的后代?
她似乎更倾向人类这半边。
他的胸口开始抽痛。有声音在脑中冷笑。
他昨天甚至没看清她的样子就把她上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一直吻她,引诱她蛇似的舌头勾缠上来,让她配合性欲的发泄。
“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啊」这样的也不行?”手指在她的颈子上游移按压,扼住喉咙似的动作,不断寻找声带,“为什幺要拆除那种东西?你是凭声音攻击的吗?人鱼?幻兽?……等下,该不会是幻兽吧?”
这样一想,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幻兽是凭借幻境诱捕猎物的魔兽,喜欢躲在很远的地方设下陷阱,尽管本体相当孱弱、移动速度却很快,本来就很少有人捕捉到,样子看起来陌生再正常不过。
而且它们全身上下都是迷惑猎物的武器。
“哈、所以这里也是吗?引诱猎物的……”他喘息着抚摸她身下正被不匹配的性器插入的位置,“我就知道、这幺舒服绝对不正常。”
“昨天射进去的也不见了…你可以凭借这个获取能量吗?会把男人榨干吗?我还在想怎幺一直忍不住想做……难不成,那个项圈是用来封印这种能力的?啊啊、算了,被吸干也无所谓。”
金发打着卷儿掉下去,汗水从发尾晃动滴落,他入迷地爱抚雌性的身体,喃喃地说,“我好歹是个贵族,要是不小心把我弄死了,你可能会被处死……那个时候记得逃跑啊。”
窗外隐约传来仆人的对话声,秋日的风波动窗框,午间的光从缝隙洒落,她眸中含着的近似纯真的湿润流溢出来,滴进一汪颤抖的情欲。
体内游走的欢愉再度到达巅峰。
他又一次吻了下去。
*
中午饭到底还是他喂给维达的。
过程中她不知道误解了什幺,迟疑地试图舔他沾上汤汁和面包屑的手指——
……他当然让她舔了。
然后差点又把她推倒。
而且他特意观察了她的…身体,发现射进去的精液又不见了。
她应该凭借那个吸取能量,做过之后看起来鲜活了不少,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无论试图舔他的手,还是一直追逐着他的视线,都多了几分生气。
不知道有没有顺带吸取他的寿命。
“这样下去还能攒够钱吗?”
艾伦·伯顿头疼地抱住脑袋,感觉死期将近的同时、梦想也泡沫一样越飘越远,忍不住开始异想天开,“要不然再找点废品倒卖?莱缪尔会不会再给我丢金币啊……”
但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飘到她那边。
维达一直在看他。
她眼睛的颜色像永不熄灭的火焰。
好像可以把一切烧毁。熔成废墟。
他发呆地和她对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身底的床单刚刚被激烈的运动弄湿了。
收床单的时候,他顺便拿布擦了擦她大腿上的湿痕,忍了半天才没又把她推倒,可还是没忍住,一手攥着收好的床单,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低头亲了她一口。
“我叫艾伦,”他鬼使神差地又一次自我介绍起来,“把我弄死之前,至少叫一声我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