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便似做了一场旖旎的春梦,教人醒来时回想起还是不住脸红。
月纭从床上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睡眼。
昨夜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却真如梦境一般,她想不起细节,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酸痛得好似被什幺碾过一般。
月纭从床上坐起来,那些记不起来的片段忽而又排山倒海般尽数涌了出来,教她想起了个清清楚楚。
她昨夜身子实在难受的紧,便跳入了浴池中,想要清醒一番,谁知道还没清醒透彻,萧焯便出现了。
是她主动向萧焯投怀,勾引他。
月纭的脸色忽的变得难看,顿时苍白。
她是徐国献给萧帝的舞姬,在入宫前便没了清白之躯,箫帝若是追究,不仅是她,便是萧焯也难逃罪责。
月纭怎幺也想不起来那个在过去与她欢爱的男子到底是谁,只他既然能将她送出,定不过是把她当作玩物罢了,她又何需再心力记起他的身份。
眼下,分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月纭才起身,却听屋外有人在敲门。
“月纭姑娘,您可早起了?皇上知道了您在国境的遭遇,很是担心,特意派了范嬷嬷前来,亲自接您入宫,眼下范嬷嬷已经在门外候着,您若是早起了,便请开门让她们进去伺候吧。”
屋外那人的一番话说罢,月纭的脸色便已是如纸般苍白,竟是连半点时间都不给,箫帝的人都已经到了门外。
“进来吧。”月纭披上了外衣,这便只好强撑出一副淡定来应付,柔柔一声刚落,关着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好些人从外面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虽然脸上有些皱纹,可看着却仍是一副端庄得体,大抵是在宫里受宠的人物。
“你们还愣着干什幺,还不替姑娘梳妆打扮,若耽误了时辰回宫,你们该当何罪。”范嬷嬷先是朝着月纭笑了笑,即刻又换了个严厉催促着身后的宫女。
宫女们闻言便都不敢怠慢,虽然人多,却是井井有条,替月纭梳妆了起来。
月纭便似一个精致的人偶,只要放心任由别人摆布即可。
范嬷嬷带来的几个宫女都是宫里的巧手,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将月纭这寡淡的月光点缀成了耀眼的明珠,教月纭坐在镜前都险些认不得自己。
再一袭华衣加身,教月纭当下便不像是徐国来的舞姬,而是受宠的嫔妃一般。
“如此便好,时辰也不早了,姑娘,请随老身起行吧。”范嬷嬷一直在一旁观察,每一个细节她都看在了眼里,月纭这变化也教她满意,连连点头,再看一眼窗外,天色虽然还早,可太后确实吩咐了,早些把这舞姬带到宫里,教她过目。
这会儿便是轮不到月纭作何主意,她只是一只被赶着上架的鸭子,范嬷嬷一番风风火火,在前方带着路,不等她再见萧焯一面,月纭便已经被范嬷嬷催促着请上了马车,车帘放下,便是连一句道别保重的话也没有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