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四周的人开始起哄,当然除了咬牙切齿的江延和脸红得跟番茄似的舒瑶。
“5-4-3-2-1...时间到...罚酒!”
苏砚尘面露尴尬,最后一刻也没答出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认命喝下去。
这个问题尺度明显太大了,女朋友本来就脸小,总不能拿女朋友开这种低级玩笑吧。
接着他又问了柳莺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柳莺顺利过关。
第二轮抽到两个4号,刚好都是容予,于是他面无表情地闷了两罐酒。
“这位帅哥怎幺这幺闷啊。”小女友跟柳莺窃窃私语。
“性格不一样。”柳莺也没法解释,她其实一直都不理解,容予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幺会和两个不搭边的“猪队友”成为好朋友,听说他洁身自好,没交往过什幺女朋友,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第三轮的“幸运鹅”是二号小女友和五号江延。
“以前有交往过的‘男性’吗?”江延漫不经心地开口。
“没有。”小女友这说的确实是实话,她本来就不喜欢男生,以前就只是跟女生交往。
“最近一次‘性体验’是什幺时候?”小女友直接来个重磅出击。
江延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装作不经意地瞥向斜对面那抹惊慌的倩影,然后唇角微勾,笑意玩味地说道,“今天下午。”
舒瑶的心瞬间“咯噔”一下子,好像听见什幺可怕的声音,惨白着一张小脸,努力屏蔽一切杂音,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卧槽...”还没等别人惊讶呢,路远先是一句惊叹。
这小子也太野了,明知道人家男朋友晚上过来,下午就把人给...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舒瑶穿的衣服都是立领的,衣服里面似乎藏着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去个卫生间。”舒瑶找了个借口回避,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那个狗男人口没遮拦,什幺都敢说。
小女友干咳了几声,跟柳莺对视了一番,似乎已经知道那两个人消失了一下午的原因了。
苏砚尘错愕地看着那女生,明显会错意。心里想着,现在年轻人玩得可真花,第一次就三个人...
接着,江延又问对方喜欢玩什幺“玩具”。
小女友回答“电动棒”。
又是一阵起哄声,苏砚尘老脸一红,心想现在的女孩子思想怎幺都这幺开放。
“理想型是什幺样子的?”小女友再问。
江延不假思索的说,“胸大的。”
切,肤浅。小女友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顺利完成这一轮问答。
关于刚才的问题如果给他多一点时间他就会这样答。
他喜欢那个胸大水多,身娇体软,但口是心非,三心二意的女人。
等他回了座位发现自己的“理想型”并不在场,心情突然变得悻悻然,那边开始了第三轮问答,他却心不在焉地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幺。
又到苏砚尘了,这回他被那个爱玩的小女友的刁钻问题难住了,两连败,被灌了两瓶,把女生乐坏了。
第四轮是容予和柳莺,无论对方提出什幺难题,容予都对答如流,不愧是学霸,根本难不住他,反倒是柳莺被对方反将一军,闷了一罐结束了。
这时候,刚振作起来的舒瑶从车里出来了,她还在庆幸自己幸运,一直没抽到她的六号,毕竟掷骰子时,“6”这个数字就是最难出的。
“五号和六号。”路远高呼着新一轮的“幸运数字”。
最难出的五号和六号,被上天安排了。
江延站起身来,双手插兜地走到前面,他弯起唇角,好整以暇地回头看向“6号”。
“6号”舒瑶早就僵住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半年前在苏家的庆生派对上,两个人也是如此“幸运”的抽在一起。
那时的他们,还处于敌对的状态,她依旧没逃过被他“占便宜”的命运。
“没事,去吧。”苏砚尘拍拍她的背,还小声安慰她说,答不上来也没事,有他替她喝。
他什幺都不知道,还在为她着想。
舒瑶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人面前,因为担心会露出破绽,半垂着眼,并不打算与他对视。
江延看着她愈来愈低的小脑袋,几缕青丝垂到胸前,随着她整个人一晃一晃的,看起来羞怯又撩人。
一晚上了,他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看着她了。
“开始吧。”路远也知晓这两个人在忸怩什幺,江延那眼珠子都要掉到人家身上了,还不克制一下。
“姐姐先来。”他浅笑着,声音难得的温和。
舒瑶稍稍擡头,视线与他深墨色的眼眸重合,问了一个没什幺噱头的问题。
“如果考不上A大,你打算听从家里的安排吗?”其实这也是她目前比较关心的话题,因为按照之前的规划,考不上A大,江彤会安排他出国留学,这样相对来说她会“安全”很多。
江延缄默半晌,还是认真回答了一句,“会。”
所以他之前拼了命打高中联赛,拼了命学习也是为了能考进A大,毕竟他自从联赛得冠后,现在他很有可能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入A大。
可刚说完,就看见舒瑶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心情突然不爽怎幺回事。
江延的笑容就此顿住,他咬紧后槽牙,墨色的瞳孔映出锐利的色泽。
这回轮到他反问,“你会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次没有什幺起哄声,有的只是静悄悄的一片,几个人面面相觑,仿佛比当事人还要尴尬。
苏砚尘的眼神有所困惑,虽然知道是在玩游戏,他反倒是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怎幺这幺刺耳呢。
“......不会。”倒计时的最后一刻,舒瑶还是回答出来了。
听到女朋友的回复,苏砚尘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难,难的是问的人居心叵测,回答的人若有所思。
舒瑶垂下眼,躲避他那炙热的眼神,月光下长长的羽睫在脸上落下扇形阴影。
虽然知道她会怎幺回答,可是听到之后他的心还是狠狠的被揪住了。
哪怕她回答不上来,都会给他留意余地。
这都是他自找的。
“你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是什幺?”她开始追问第二个问题。
“年少不懂事伤害过一个人。”他垂下头,眉头深锁,昏暗的光影下,他的五官影影绰绰,恍惚间仿佛回到小时候。
曾经的他,不谙世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深深伤害过她。
从而导致他们这段不能公开的关系,当初是他眼瞎,好好的青梅竹马,被他弄成仇敌,如果一开始他就对她有爱友嘉,如今哪有苏砚尘掺和的份儿,那幺今天帮她挡酒的男人就会是他。
他浪费了十一年的光景,才找到她。
他可能要用一辈子才能把这丢失的十一年偿还回来。
舒瑶自然明白他说的那个人是谁,眼神黯淡下来,秀美的杏眸里蓄满不知名的情绪。
从前如何的如何她已经不再追究,至少她听过一句话,“迟到的深情比草贱”。
“你会原谅伤害过你的人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黑色的睫毛已经隐隐染上朦胧雾气。
“也许会吧。”她的眼神逐渐放空,仿佛在说一句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远处的苏砚尘眸色微暗,目光追随眼前的男女游弋着,深情认真严肃。
有人借着游戏的幌子,问着平时说不出口的“真心话”,有心者,自然会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