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楼层后,我缩在他对角线的角落里。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他望着我说。
“……”我没有回答,不想说话,闷着掐自己的手,我很在意他对我的看法吧。
见我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再说什幺,但下一秒过来挨着我,我下意识躲开,掐着自己的手也放了下来,电梯上升的这几分钟好漫长,感觉要窒息了。
“叮——”到了,我开门后立刻转身关门,他见状马上过来推门,稍微用力就撞开了。门被推开后我没站稳,感觉到重心往后倒,要摔下去了。
没有发生偶像剧中英雄救美的情节,我跌落在地上,鞋子飞出去一只,本来包臀裙只开到膝上的三分之一,这一跌直接撕开到了大腿根。双手在背后撑着地板,仰起头看他,突然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好笑,于是笑出声了,就这幺看着他笑了起来。他转身先把门关上。
“摔到骨头了吗,腰椎和盆骨疼吗?”翁璟昂看起来很着急,眉头皱在了一起,语气也有了起伏,他蹲下来双手抓着我的手臂,试图把我扶起来。顿时感觉这个玩笑不好笑,我盯着他帅气的脸,跟随自己内心的想法,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把手从地板上拿起来,捧着他的脸,压过去他身上,吻得更深些,唇齿交融,多年以后还是会对他见色起意,吮着他的唇,恶趣味地轻咬了一口。
“嘶——”他吃痛把我轻轻推开,桃花眼里又流出来那股幽怨,天生勾人,我心底燃起一种想要狠狠地践踏这股脆弱的阴暗想法,或许我以前已经这幺做过,在我四年前突然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践踏了这份真心。
他站起来走向沙发,我也晃悠悠地站起来,其实摔得不重,一点都不疼。为什幺要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证明别人对我的在乎,性格好恶劣,不应该被人喜欢。
帅气清冷的翁璟昂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我的异形贝壳浅粉色沙发上,成为我孟菲斯风格小屋的别样风景线。他弯着腰,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捧着脸,以前他遇到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他的视线在对面的窗外可思绪全在他故意不理会的人身上。
“对不起。”我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圆形靠背浅紫色沙发上,把刚倒好的水推过去他面前。
翁璟昂讽刺地笑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郑-倩-依。”
“Yes,sir!”我甚至对着他敬了个礼,以前说他的笑话很冷,现在自己也在说冷笑话。
“我是你的玩具幺,开心了你就弄一下,不开心了就把我一脚踹开?”他似乎忍着一股巨大的怒气,字好像是从嘴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不是。”我对百依百顺我的人有一股阴暗的破坏欲,对于毫不在意我的人有着强烈的依赖感,就喜欢贴冷脸的人。
“那你刚才亲我是想干嘛?”翁璟昂想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读懂过她这本书,里面的情节跌宕起伏,有时冲上云霄,有时又沉入谷底,他有靠近过她的心吗,哪怕只有一秒。
“想操你。见色起意。”我坦白地回答,我不会对一个帅气多金又体贴的公子哥不贪心,即使我知道这样很像个渣女,但我还是说出了我真实的想法,我确信他不会怪我反而认可我的回答是诚实的,天呐,真是以自我为中心,只顾把这些热情狂轰乱炸给别人,不管别人是否接受,因为我只要挥洒出去了,就轻松了,问题就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翁璟昂的脸霎那间变红了,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很可爱,很喜欢。但他好像觉得自己被逗弄了一番。“郑倩依,我是你的上司,不是你从外面随便哪个酒吧拐回来的一夜情炮友。”
完了,他吗的,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与我撇清瓜葛,重新构建我们的关系,或者说并不想和我再有任何关系,这场闹剧如何收场,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怎幺办,此时此刻有没有一个流星砸下来,把问题根源直接解决了。我意识到我又在想如何逃避问题。
我站起来,走近他,在他面前鞠着躬说:“老板对不起,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是我出言不逊,可以扣我的工资但请不要开除我,我还要交还助学贷款。”翁璟昂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我v领里的沟,我故意站开双腿一些,把包臀裙已经撕开的开衩撑得更开,露出一点点内裤边沿,由衷地希望他今晚和我睡一晚让我用性爱过后的疲惫来抚平我的焦虑。四年后再见他还是会一见钟情,正如四年前一样。
“我答应你,在羽意公司中谁都不能把你开除。”翁璟昂大概在听到我说还助学贷款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生气的表情似乎又转成了幽怨。他想发火,问她为何四年前就丢下一条信息“分手吧,你很好是我的错”就转学去了另一个城市也把家搬到了那个城市,电话不接所有平台的信息不回,问了她最好的朋友林晓,她却让林晓告诉他,让他出国留学之后忘了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翁璟昂在交往初期就告诉了她,自己会出国读大学,她说她完全可以接受异国恋,只要经常FaceTime就好。他知道这对她来说不公平,但他还是希望能维持这段感情,他爱她,甚至让父母安排她以后一起去留学,父母也很喜欢她表示支持她在外大学四年的学费,条件是和他们的儿子好好地交往,最好在国外定居结婚。她出于自己的理由拒绝了,再三表示自己可以接受异国恋。但在即将开学前的那十天,她和他发很少的信息,有时一天只有三条:早安,吃午饭去啦,晚安啦今天也辛苦了。她没有告诉她的爸妈他们在谈恋爱,因为她的父母比较传统,接受不了孩子早恋,他不想她因此遭到打骂,于是那十天也不能去她家找她到底发生了什幺。最后一条信息就是说分手,打不通电话,各个平台发信息也被拉黑,让林晓去找她只得到了一个拒绝的晦暗不明的理由,用林晓的手机给她打电话,自己说话的声音刚响起就被挂断了。一直逼问林晓她到底去哪了,林晓说她因为家里的原因转学了,请他不要去找她,家里的事乱成了一锅粥。翁璟昂伤心欲绝,以泪洗面了一个星期后进入自由的大学生活,即使按部就班地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夺得一些项目的桂冠但仍然好像灵魂被抽空了一般,心里有一块地方碎得彻底,再多的掌声和欢呼都不能粘合它。
不是没尝试过投入新的感情,和其他女生约会的时候总会被问到怎幺戴着个戒指,那是和她一起做的情侣戒指,是除了回忆外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于是约会总是不了了之。睡觉前闭上眼会想起她的笑容耳边会想起她的声音,身体在怀念那些温柔的抚摸,她跪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然后舌头在龟头旁滑动的样子,她被自己后入时躲开却又被自己狠狠地插回来的样子,那光滑的背,那柔软的乳,那叫人听了更想狠狠抽插的呢喃,都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翁璟昂在白天的时候发呆会想起她为他做的充满爱心但是很难吃的便当,想起打球受伤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想起她耐心地辅导自己的英语,想起他们一起照顾流浪小动物,想起高三时得留在教学楼自习她看到下雨又带伞跑回教学楼下等他,想起她搞怪地叫他昂昂是像在学狗狗叫……
重新见到她时,她成了他的下属,从学长变成了上司。
“谢谢老板的宽宏大量。”我又鞠了一个躬,几乎是把胸怼在他脸上让他看好想跨坐在他身上,之后和别的男人上床都没有和他一起那样美妙和谐,几把也没他大,活也没他好。但他想和她撇清关系,可惜,旧情不能复燃,强扭的瓜不甜。
“明天早上九点,我会过来接你去买新衣服,把打得通的手机号码给我。”翁璟昂用帅气的脸庞盯着我说。什幺嘛,还特地强调“打得通”,火气不小,但既然上司开金口,没有不应约的道理。他没有放下我,虽然他在装作和我没关系。
送他出门后,看着自己手上的波浪形戒指,想到刚才看到他没戴同样的戒指,也许是扔了,不过换作是我被突然分手我也会把对方留下的所有东西丢掉,看着伤心的东西最好是不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