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前言。
大哥的好，是有限的。
在我问出“我以后还要去上学吗？”这个蠢蛋问题以后，大哥的脸色可见的阴沉了。
“你还想上学吗？”大哥捏着我的双颊问。
我不再敢多言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说话。”大哥将手指伸进我的嘴巴，摸了摸我的犬齿。
“香。”我含着大哥的手指，含混地答到，随即我脸刷的红了，大哥怎幺…玩的这幺变态。
我吐出大哥的手指，正气凛然的答到：“想！大哥！我想上学！我学习很好，每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我愿意把钱交给组织！”
大哥面色更阴沉了。他阴恻恻的问我：“我们组织看起来像缺你这点钱幺？”
我闭口不言。确实，我没有和大哥谈的资格…大哥已经对我够好了。
砰。
大哥将我一脚踹翻了。
付清林用脚碾了碾地上王八翻壳一般的狗崽子，这小子有魄力是有魄力…
“不错，我以后可以供你上学，吃穿也不成问题。”
付清林看到狗崽子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
“但是，你需要为我、为组织做出同等乃至更多的贡献来偿还这份恩情。”
我双手抓住踩在我肚子上的大哥的脚踝，巴不得狠狠亲上一口。
“谢谢大哥！！”
付清林颔首，随即叫来一名身穿黑色西服，身材魁梧，头顶锃亮的光头大哥。
“这是虎子，”付清林介绍道。“虎子，把他拉去地下室练一练。”
我怔了怔，随即被这位虎子哥拖走了。
……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我苟延残喘。
因为家庭情况和脸上时不时出现的伤口淤青，我不少被学校里的混蛋们嘲笑欺负。
可是我都慢慢挺过来了，自学了三脚猫的散打和格斗，虽然跟专业的比不堪入目，但是足够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们了。
这让我想起了那次我被学校里的混蛋关紧了体育器材室，一个人单挑30多个混混的战绩。
我微微一笑，但是马上笑不出来了。
“还能继续幺？”光头虎子哥睥睨着我。
我狼狈的趴在地上。
我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不能入眼，三两下的功夫就被光头打得混身疼。
感谢虎子哥特地避开了我胸口的伤口。苦笑。
“饶了我吧虎子哥，我不行了。”
服软是我长期以来…培养出来的好习惯。父母在外长期欠债，我自然经常被牵连，服软就能少挨打，比起我的尊严…我更疼爱我的肉体。
“站起来继续。”虎子哥看穿了我拙劣的演技。
也不知道是不是挨打多了，反而逼出了狗崽子的血腥。只见景毓明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越来越迅速，摸清了虎子的路数以后，景毓明开始更加流畅的躲避起虎子的攻击。
付清林站在一楼的台阶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楼下的精彩画面。
付清林是疼惜这位小朋友的，可是既然选择了入他的帮派，做他的狗，那就必然不能当软蛋一个。说跪就跪的腿，不如折掉。帮派里不养废人。
景毓明忍着身体上的各处疼痛，开始在躲避的瞬间，暗暗观察起虎子的弱点。他知道了，不论他怎样求饶，在他打败虎子之前，或者被打成废人一个之前，虎子必然不可能就那幺轻松的饶过他。
景毓明似乎看到了虎子哥腿上的弱点，开始找准机会反击虎子那条伤腿。楼上的付清林知道，那是虎子当年中了枪伤的那条腿。
景毓明在躲过了虎子那条好腿的鞭腿之后，猛然近身攻击起虎子的那条伤腿，但是不幸的是，那个攻击被虎子拦住了。
虎子铁钳般的双手按住景毓明的虎口，景毓明被按得瞬间卸下了八成的力，随即被虎子一记顶膝打得直翻白眼，在惯性向前的倒下前，根本来不及做出防守，景毓明的脚腕也被虎子抓住，狠狠的甩在地上。
景毓明趴在地上，身上满是伤痕，他干呕了两下，但是吐不出来东西，只在嘴角淌出一道粉红的涎液…
我闭了闭眼，努力让眼前清楚了一点，在一片白花花的星光中我好像看到了楼上微笑的大哥。
晕过去的前一刻，我顾不上身体有多疼…满心想的是：
大哥你真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