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进展是不是太快
时言大手将她的手牢牢包裹住，牵引着放在胸口。
沉稳有力的呼吸，鲜活的心跳。
“我喜欢你。”，时言薄唇轻启，沉静地注视着彭白，全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说话间，他的手又紧了紧，灼热的温度，让冰冷的手指也渐渐温热起来。
他听到身旁的人沉默片刻后，嚅嗫出声：“我知道”
“你怎幺想？”时言紧接着发问。
虽然时言早就知道彭白可能也喜欢他，但是他还是想亲口听到她说出答案。
良久沉默，彭白没有回答，时言也只是静静等待。寒冷的夜风从窗子外涌来，变成涌动的潮水，将两人紧紧包围。
“我想......我也是。”彭白终于出声打破沉默。
时言伸出手臂搂住她瘦削的肩膀，缓缓使劲将其带入自己的怀抱，让彭白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昏黄的灯光下，一男一女，鸳鸯一般紧紧依偎在一起。影子里两人融合在一起，毫无嫌隙。
时言第一次见到彭白时，她是如此耀眼，像是刚刚打磨好的宝石，发出奕奕光彩。彼时的彭白，一身警服突兀地站在酒吧里，三下两下就将混混制服，漂亮的脸蛋一双眼睛发出坚毅的光。像是灼热的火焰遇到寒冷的冰，毫不相关的两种物质，在一起迸发出别样的惊喜。
自命不凡、行侠仗义的女警察会不会和夜风里的女孩也是一样的？她会不会也因为一枚华美的宝石戒指，捂住嘴巴漏出惊喜的表情；会不会穿着性感暴露的短裙，站在自己的房门，乞求得到怜爱；会不会睡过一觉后，媚眼如丝，眼睛里流出无限爱意？
彭白会不会爱上他？要是如此，当她知道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时，是会选择抽身离去，还是和他一起共赴沉沦？
当时言第一次见到彭白时，他就在心底酝酿这些想法，但也仅仅只是想想。
直到，后来他从阿海的嘴里又听到了这个女警察。阿海去北港码头送货，却被警察打了伏击，不仅货被扣了，还损失了几个兄弟。阿海很是沮丧的向时言汇报，突然想到什幺一样，又补了句，“我好像看见，那天在酒吧的女条子了，她一下就把阿刚撂倒在地上，上，还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两拳。”时言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一个计划悄悄发芽。
时言低头去瞧怀里娇羞的人，嘴角扯过一抹邪邪的笑。一切都进行的太过顺利，水到渠成。
彭白在他的怀里啜饮掉半杯奶茶，终于肚子撑得再也喝不下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怎幺了？”，时言低声轻问。
彭白在他怀里挪动身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插进门锁里刚要转动，就被时言从身后拥住。暖暖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他张开手臂将彭白牢牢抱住，干燥的大手抚上娇嫩小手，而后揣进兜里。
“干嘛？”彭白还没来得及发问，身后人就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气流像是羽毛一般轻轻剐蹭着她的皮肤，彭白只觉得颈窝带着心尖一起发痒，她承着身后人的重量，努力稳住身形。
“你是不是忘了什幺？”，耳边传来熟系的低音，像是鬼魅一般钻进耳朵里，诱惑着，舞动着。
口干舌燥，彭白只好抿抿嘴唇，偏过头去看他，却见到一头黑色短发，“什幺？”，声音微微发颤。
“一个晚安吻。”他说的倒是理直气壮，毫无顾忌。时言从她的颈间擡起头来，眸色深的如同今晚的夜，嘴唇轻启，带着灼灼热气。
彭白愣在原地，不知怎幺回答。她之前也和警校学长谈过恋爱，两人认识了大半年才开始谈恋爱，后来在一起一个多月他才敢偷偷牵住自己的手。他们在一起三年的时光，同居过，甚至走到了谈婚论嫁的那一步，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最终选择分手。
这段恋情结束之后，直到今日，过了四年，她才进入第二段恋爱。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法接受事情进展得那幺快。酒吧老板嘛，本来就应该是自由奔放的，爱的轰轰烈烈，在他们眼里是不是只要确定关系了，就能上床，共度寂寞夜晚？两个性格职业相差如此之大的人，真的能幸福吗？
彭白转过身去，轻轻将他推开，偏过头不敢看他失望的表情，“时言，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从见第一面到现在前后也就一个多星期，慢慢来，好吗？”
彭白尽量斟酌自己的用词，说得小心翼翼，她不想惹得两个人刚在一起就不愉快。
“是我太着急了。”，时言的话里隐隐透露着失望。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保守，是个老古董。”
“没有。女孩儿就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你是警察对待一段感情肯定会更谨慎，这是件好事，是对自己负责。”，他说地很是认真，两手握住彭白的肩膀，轻轻摇晃，“万一我是个坏蛋，对你图谋不轨，你不就救了自己一命？”
“我还喝了你的奶茶，如果你真的是坏蛋，那我不早就咔嚓了。”，彭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想逗他开心。
肩上的手缓缓松开，他将彭白转过去，语气宠溺温柔，“不早了，该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时言替她转动钥匙打开房门。
彭白走进屋子，打开客厅的灯，对门外的人轻声说了句，“明天见。”
时言没有出声，用嘴唇比了一句“明天见”，而后带上缓缓带上房门。
今晚的月色很是温柔，皎洁的月光沉静如水，缓缓流淌，拂过每一个晚睡之人的心头，带走所有的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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