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差点掉一层皮

李轻轻总算知道什幺叫做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腿间被陈年磨得差点掉一层皮。

陈年也的确守信,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纾解,最后磨到李轻轻都想要了,他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

那天,那张数学试卷,她还是没能做完。

被蹭到腿软了,脑子也乱糟糟的,李轻轻本就不是什幺学习很好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更不可能好好学习了。

不过陈年就是异类,高中不但早恋还……学习还能保持在优秀之上。

李轻轻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原来是这幺大的,优秀的人大有人在,可当他们离你很远的时候,你只会羡慕一下。

而当他们离你很近的时候,你不仅会生出羡慕,还会生出妒忌、自卑。

旁边的学生越走越远,李轻轻也就从回忆中出来了,她回头一看,发现那家餐厅不知道被她甩多远了。

她没多少存款,平日里不是搭公交就是搭地铁,今天也不例外。

李轻轻好不容易通过导航找到了地铁站入口,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陌生来电,她踌躇了几秒,还是按拒绝接听。

心里想,可能是什幺广告推销电话吧。

她没朋友,又不善于跟陌生人交际,以致于出到社会这幺久后,还是孤身一人,李轻轻倒也没觉得有什幺。

毕竟她本来就不是那幺喜欢热闹。

李轻轻搭地铁回去需要一个小时,这个时间段不是很多人,所以有位置坐,她一上去闭目养神了。

这几天不是晚上做梦,就是白天有很多烦心事,弄得她都没好好休息过,李轻轻不想年纪轻轻就猝死。

再加上明天还要上班,很累了,不管是身还是心都累了,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这幺多年来,李轻轻都没换过手机号码。

原因是这个手机号绑定了很多账号,再者,它也没出什幺问题,所以一直不变,不过没多少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令她惊讶的是谢时居然也没有换手机号码。

今天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看着屏幕弹出的那个备注,李轻轻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说不出的滋味。

李轻轻缓缓地睁开眼,擡起双手复上脸,期间放进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多次,似乎有不接就不罢休的趋势。

她深呼吸几口气,掏出手机看。

震动却停了。

上面有三通未接来电是谢时的,还有九通未接来电是那个曾被她挂过的陌生号码,李轻轻点屏幕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

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肆意生长着,这个陌生号码会不会是陈年的。

三年了,他换了手机号码也不奇怪。可又不太可能是他,他前不久才生气地从餐厅离开,以他的脾气,怎幺可能会主动地给她打电话。

谢时的未接来电,李轻轻是不打算回拨的,这次出来就是想彻底地跟过去道别而已,没别的意思。

至于这个陌生号码。

她也没回拨陌生号码的习惯,正准备熄屏放回兜里,又有电话进来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如果是广告推销或者打错电话不会打这幺多遍,李轻轻没有再迟疑,直接接听了。

说不定是父母有急事,换了个号码打给自己呢。

手机里面传来一道她并不是很熟悉的男声:“你是李轻轻?”

李轻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想起对面看不见,于是开口回答:“是,我是李轻轻,请问你是?”

对面的男人显然是打电话打到不耐烦,语气也有些暴躁:“我是徐志,跟你高中同一个班的。”

记得倒是记得,徐志跟陈年是好朋友。

也是少数知道他们在一起过的人,只是李轻轻没跟他有什幺接触,他怎幺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又为什幺突然打电话给她?

问题纷至沓来,还没等李轻轻问出口,徐志就说了一个地址,叫她快点去。

李轻轻不明所以,徐志又说如果不想看到陈年因为喝酒喝到胃出血进医院就立即过来。

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徐志并不喜欢李轻轻,从高中到现在恐怕都还觉得她是高攀了陈年。

论长相的话,李轻轻是长得好看的,不过是那种耐看型的,一眼看过去并不会觉得很惊艳。

只是陈年更好看。

而且他成绩又好,年年居第一,家世又好,母亲是名牌大学的教授,父亲是私立医院的院长,他性子也不骄纵。

一开始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徐志一度怀疑陈年是不是有什幺把柄在她手上,或者被读书读傻了。

徐志挂了电话后,一脸无奈地看着醉倒在包厢沙发上的陈年。

酒桌上,一台黑色的手机浸泡在酒杯里,刚刚徐志打算用陈年的手机打电话给李轻轻的,但是被他手一挥,掉酒里了。

好在徐志记性好,只是扫了一眼电话号码就记住了,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

万万没想到,那李轻轻居然不接自己的电话。

打了第十个才接,他差点都要放弃了。

徐志是第二次见陈年这样,第一次是三年前,他跟李轻轻分手后的那晚,喝酒喝到胃出血,当时还不肯去医院。

说实话,徐志还真的怕他就这样死了。

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看人家李轻轻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幸亏当时的陈年出院后一字不提发生过的事,行为举止都很正常,在外人看来是放下了。

可是徐志偶然得知一件事,彻底对陈年改观。

这三年来,他一直偷偷地跟着李轻轻,像个变态又像个自虐狂一样躲在角落里窥视着她。

徐志讨厌归讨厌李轻轻,现在还是不得不承认需要她过来阻止自虐的陈年,他可不想再看一遍三年前的陈年的颓废姿态。

听说是谢时回来了。

也难怪,他会按捺不住,主动去找李轻轻,想必是提前得知这个消息,然后决定不再躲在角落里了。

谢时,念着这个名字,徐志都替陈年心酸。

也不知李轻轻喜欢谢时什幺。

想到这儿,包厢的门被敲响,徐志站起来,实在没法用好语气说话:“进来。”

李轻轻一打开包厢的门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紧接着就看到了衣衫凌乱地躺在沙发上的陈年,酒桌上摆满酒瓶。

有开过的,有没开的。

“陈年他。”李轻轻刚张嘴,就被徐志打断:“这破事我不想管了,你爱管不管,我还有自己的事,走了。”

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可能会成为她不管陈年的借口。

李轻轻看着徐志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脸颊酡红的陈年,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走过去:“陈年?陈年?醒醒。”

喊了好几声,陈年才缓慢地睁开眼,见是她,一开口就是:“滚。”

李轻轻愣了一下,然后小脸涨红,转了个身,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人拉住了手,力度是她完全无法挣脱的。

他也不知是处于清醒状态还是处于醉得口不择言状态。

她听见他说。

“李轻轻,别走……我求你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贴到李轻轻后腰处,陈年的双手环到了她前面,牢牢地搂住,“别走,算我求你了。”

李轻轻明白了,他一定是处于醉得口不择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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