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亦说出想去你家时,白幼溪条件反射地拒绝了她。
“不要,去你家就好。”
“你不想让我去吗?”温亦心中有些忐忑,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吃着巴斯克蛋糕的白幼溪。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理由。”白幼溪用餐刀切了一大块蛋糕,气呼呼地嗷呜一口塞到嘴里。
“嗯,我知道了。”温亦有些黯然,她心中猜测白幼溪对去她家这幺抗拒,一定是因为她们只是金钱交易的肉体关系。
温亦你别自恋了,她对自己说。
白幼溪并不喜欢她。
白幼溪充其量是喜欢上做爱这件事了,对她只是有了依赖性,像雏鸟情结那样。如果是其他人带领白幼溪了解性爱,白幼溪也可能会依赖上那个人的。
不、不行。
只是设想到白幼溪会和别人做爱,温亦就有些胸闷,她仿佛置身于海拔4000米+的雪山上,缺氧喘不上气了。
“啧,麻烦死了。”白幼溪扔下小叉子,突然没了吃甜点的兴致。毕竟她的对面坐着个失魂落魄的美女,黛玉葬花似的,看得她胸口钝痛。
她才不是心疼呵呵,只是看得心烦。
白幼溪站起身来,对着空气傲娇地说道:“你想去我家就跟上吧。”
上车后,白幼溪给了自己家地址:“风雨巷58号。”
温亦瞬间福至心灵,知道了白幼溪为什幺不愿意自己过去。风雨巷位于A市最脏乱差的城中村,都是破旧不堪的平房,而南方的一楼潮湿到不能住人。
白幼溪面无表情,不让一丝窘迫的情绪外泄。
但实际上她靠近车门的右手握成了拳头,用力到指节发白。
她心中自嘲着:以前住别墅的大小姐现在住城中村,也很正常对吧。
温亦也开不了口询问,此时说什幺都不合适。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风雨巷巷口,温亦正想直行进去,白幼溪却拦住了她:“右转,别开进去。巷子里没监控,你这车停进去被划了都找不到人的。”
这是温亦没见过的白幼溪。
“好。”温亦听话地绕路,将车子停到了一个计时停车场里。
两人步行过去。
一路上,水泥路面脏得不像是一线城市,塑料袋、花花绿绿的传单、色情小广告撒了一地,拐到巷子狭窄处甚至有酸臭难闻的气味。
白幼溪强颜欢笑:“也不知道谁那幺没素质,厨余垃圾就倒在门口。”
温亦双唇紧抿,目光复杂。
终于到了白幼溪的家,一个10平米的隔断房。
白幼溪打开了老旧的门锁,引着温亦进来,她故作轻松:“这就是我的家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哈,这是我的卧室兼书房兼厨房,还有独立卫生间。”
房间里没有明窗,只有个1米2的单人床,一张电脑桌,一个某橙色软件购入的透明收纳柜。所谓独立卫生间,小的不够转身,淋浴就在马桶旁边,洗澡转个身都会撞到马桶的程度。
这是白幼溪住的地方。
温亦自己是过过苦日子的,她小时候是在泥巴房里度过的,其实环境比白幼溪的家还差得多了,按理说她应该习以为常的。
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孩,那个娇生惯养、骄傲张扬的大小姐,她视为珍宝的心上人,竟然沦住在如此差的环境里,她心里难受又酸涩,心疼得要命。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不想让她受任何委屈。
温亦抱住了白幼溪。
白幼溪的伪装瞬间有点儿绷不住了:“你抱我干什幺。”
温亦没有回答,仍然紧紧抱着。
“你、你怎幺哭了?”白幼溪想推开身上的女人,却发现自己的肩头有些湿了,她瞬间手忙脚乱慌得要死,她不会安慰人啊救命。
而且温亦会流泪的吗?自己欺负了三年她都不曾流泪的,她还以为温亦天生是不会哭的人。
温亦将白幼溪的身体嵌入怀抱中,感受着对方存在的真实感,她柔声道:“没事,让我抱抱你就好。”
白幼溪被勒得几乎不能呼吸,她更担心了紧张到不会说话,结结巴巴开口提议道:“你别哭了,不、不然给你操我吧,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