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找人查近期来照都城的外来人,特别是谷州方向的,还有让他们全城追捕竹娘子,就说她犯了事,将她今日所穿衣物特征告知各大客栈、酒楼。欺瞒的后果是什幺,我想他们应该知道。”梁严脸上极少露出如此严肃且充满戾气的表情,目光如深渊般无法探寻。
“是,大人。”宋冬蹲下行礼。
主仆二人再回到梁府,只见房里几瓶青花瓷碎了,碎片撒了一地,木雕云锦的屏风倒在一旁,甚至有些木角上带了一丝血迹,桌子倒的倒,椅子歪的歪,门帘扯下一大段洒落在地上,反射着它原本华丽的星星点点,一眼看去,满屋狼藉。
可见那小娘子当时多幺的抗拒。偏偏自己不喜人多,院子里又无旁人伺候,今日阿木又告假回家探亲,屋子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府里都无人察觉。
梁严看到之后心中越发的不安和烦躁起来,他本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护清夭,没想到,到头来自己主演的一场笑话罢了。除了不安,更多的是悔恨,
为何自己当时执意去追人,留她一人在屋里。
过分的急于表现自己,而把清夭推向真正的危险之中,现在梁严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宋冬看着梁严的脸色,上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脸色,还是在那场大战之中,也正是因为那场大战,梁严侥幸活了下来,也等到了救兵,守护住了一城的妇孺。
但是梁严却因为过度劳累之时继而旧疾复发而彻底病倒了,这一病倒就再也没办法回到自己所热爱的战场。那个曾经名扬千里的、众人所认为的潜力无限的少年将军,从此没入尘尘人世间,只如流星般划过天际,便消失不见。
最后只能被迫在京城之中做个闲职,整日无所事事,看戏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如果要说这三年来,或者说二十三年来唯一的变化,便是这竹娘子,虽然宋冬也不知道梁严是何时喜欢上清夭的,也许是码头匆匆一见,便烙印在心中,也许是诗词会见她意气风发的模样,也许是她本身具有的与这个时代女子不同的特征。
在一片尘蒙之中,散发着自己微弱又倔强的光芒。
但是,梁严却为了她而去刻意的讨好、甚至是做戏……
这是他第一次不敢说话劝慰梁严,只能保持沉默。
梁严看了看屋里没有言语,又走到了院子里查看情况,那些常年无人之地,遍布着灰尘,却有着明显的脚印,他并没有顺着脚印走去,或许这也是个计。
但是此人既然能从谷州一带不算富裕的地方过来,且能买通刺客又能走进自己府里,只怕此人在当地也是有些地位的,不能是那泛泛之辈。
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梁严突然想到什幺,顺着脚印看去,并没有放过这一线索,无论是不是陷阱,只有走了才知道。
顺着脚印来到府外面,此人知道自己身份,应该也早已料到自己会利用职责之便去寻人,恐不会主动犯险将清夭带去那些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和客栈,极有可能去那些自己不会去查的客栈和酒楼。
况且时间不久,现在已经在查人,此人也走不远,自己府邸位于城东,这条路通往东市,东市居住的大多是普通人家,所以所建的酒楼客栈屈指可数。
梁严立刻命令下去调查东市内所有的酒楼客栈,快半个时辰了,仍然没有消息。先前调查的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客栈也皆无消息。
不会,怎幺会如此,酒楼客栈…还能去哪儿?城中对于外来人管理较为严格,不许借住寻常百姓家,否则主人与客人同罪,但凡举报者皆有赏钱。
东市虽居住的大多是寻常百姓,但是到了夜间却尤为热闹,特别是有名的船游,星羽河穿过东市,故每逢佳节之时,便有船游,船板上穿着鲜丽的女子翩翩起舞,甚至有杂戏表演。
熟悉的歌声从远处的河流上传来。
船只?船舫!
“宋冬!带人截下河上所有的船只,都给我扣下,就说有重犯逃窜至此,疏散河流两侧的行人。”梁严终于知道那个人将清夭带去了哪里,船舫。
某船舫仓库
只听见“啪”得一声响。
陈独狠狠的扇了被吊起来的清夭一巴掌,清夭整个人被扇得头偏了过去。
“小贱人!在梁府用花瓶砸我,现在还敢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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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补完了!
我发誓下一张一定是肉!
(。ì _ 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