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兰飞往罗马的飞机似乎也被罗马雍容古典的气息沾染,缓缓的降落在机场上。温染下了飞机,在到达厅结束了漫长的等待,只提一箱可有可无的行李,手里拿着把透明的雨伞,从机场走出。
一月的罗马很温润,才刚下飞机就给温染带来了小礼物,远处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上落着点点雪色,天空也茫茫的,几片小雪花沾上了睫毛。还真是罕见,罗马下雪了。温染抖了抖头顶上烟灰色的绒线帽,撑开伞,走了会儿,皓白的雪顷刻间铺满了雨伞,到了出租车停靠点。
白色的车一辆、又一辆行驶过去,风也袭来。温染看看自己的衣着,酒红色的毛衣,黑色的牛仔裤,以及黑色的长靴,与在聊天中说的一样,这幺明显还找不到?温染刚想拿出手机,一声醇厚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温小姐?”
声音如同姑苏的月亮,飘渺中带着神秘的面纱,口音温柔又软糯,恐怕说话人也定是个谦谦公子。
温染转身,烟幕中闯入抹浅蓝色,是深邃的眼睛。男人灭掉手中的烟,露出线条分明的脸,鼻梁高挺,唇色泛白,眉宇间是与温柔毫不搭边的冷意,深色的瞳孔,沾着些雪的棕色短发,与温染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人,最起码长得不像中国人。
冰冷中掺杂着恐怖。
他淡淡地笑,明明是绅士地为温染提过行李,一举一动却都在散发距离感。
“是我,我是温染,时装设计师,你的病人。你就是Salvatore先生?”温染甜甜地笑起来,明明是亲切的中文,自己却已经耳生到说出来到感到陌生。她依照职业素养,打量着男人的着装和身材,私人订制,不是意式剪裁,但华丽且贵重,还没看出是哪位设计师的作品时,却意外地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浓重的男性荷尔蒙中隐约掺杂着铁锈味。
男人的黑色衬衫落上了雪花,温染把伞举高给男人挡雪,他棕色的睫毛上勾着点点雪花,好似山水画中的润山,看见如此美景,温染口出戏谑之言,身体靠上去,试探说,“先生若是怕冷了,可一同撑伞。顺便给你暖暖。”
“顾且,是名字。”顾且没理温染的半句调戏,冷漠道。
温染舒了口气,她喜欢这份让人有安全感的距离感,再说了她也需要一个冷淡的医生。就是这名字很怪。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两个字,手腕就被顾且的一只手拉起,他指尖冰凉,袖口是湿的。
温染直视着顾且,不解中带些茫然。顾且的浅蓝色眼睛并没有看温染,左右巡视一番,“我们没时间寒暄了。”
顾且没有解释,也没有松开手,提起箱子,抓着温染就向前跑。
“怎幺了?”温染跟着顾且跑出了出租车点,她扶了扶镜框,有些懵,看看周围,刚刚还是普通罗马市民的人们,下一秒摇身一变手持棍棒向两人跑来,温染心生一惊,自己见识过不少这种场面,但也没见过这阵仗,近百个人向这边涌来,本来穿的就少的她有些打哆嗦,心底害怕茫然,可目前似乎也只能跟随着顾且走了。疑惑、害怕、疏离丛生抵过初见的欣喜。
“有我在。”顾且回过头来,又笑起,融化了点冷漠,冰山也显得温和。
这笑容足以打消温染的所有躁动的情绪,温染算得上颜控,挑模特眼光最刁的她也不得不称顾且为惊艳。容貌不需说,他身材高大,肩宽,腰窄,穿衣定是好看。
身后是不断涌来的人群,挡在前面也有几个,都是典型的意大利流氓,温染还没来得及害怕,顾且顺手拿过她手中的雨伞,几下制服了前面挡路的人,还没容得温染赞叹一句。
“上车。”顾且提起行李箱,放进车里,是辆黑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倒是不惹眼。
两人都上了车,顾且一脚油门踩到底,向窗外看去,几辆机车,上面的人带着头盔大冬天穿着夏装,露着花臂,车是经过改装的,车速很快,很快拉开距离,良久,结束了这场机场闹剧。
温染穿的是根稍高的靴子,只是这一会儿,就觉得脚底发疼,她在副驾驶上活动着右脚,“到底怎幺了?”
“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说谎,不过首先排除自己是被追打的对象,大概是顾且引来的,还有他身上的血。
咄咄逼人不是温染的性子,她不会刨根问底,想想他是她亲爱的上司亲自指派的医生,小时候在苏州长大,是美国人,后来来到罗马定居,还有权威认证,应当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反正定金都交了,不怕他擅离职守,只是他的身份……恐怕不会是心理医生这幺简单。
罗马地势高低不平,出了城区,风景也美,明明还下着微雪,阳光却灿烂。
“罗马的黄昏真是漂亮。”
“苏州的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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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个人原因,作者君在一天之内实在是无法产出三千字的内容,就把之前发过的文删掉了。再加上po18上的小说基本都是每章一千多字,所以,我选择重新投稿!(主要是可以鸽16天了,嘿嘿……咳咳)
对于之前看了小说的读者们,红豆泥斯米马赛!(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