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的温染擦拭着头发,顾且放下书,盯着她。
刚洗过澡的躯体,温热,依稀可见的脖子上的体毛,独特的体香在房内蔓延开来,香得犹如进了人间之境。
“喜欢看吗?”
“……”顾且也没移开目光,直盯着那对深黑色的眼睛,似两窝潺潺的泉源向外流淌着涓涓清澈的水。
“要不要再看看里面?”温染故意把浴衣的衣带张开了些。
顾且没理她,移开了视线。
又被无视了,连脸都不红一下,真是个冷性子啊。
温染笑笑。
被安置在了客房,灰色的地毯,黑色的床,白色的衣柜,性冷感。
好喜欢。
她扑倒在床上,仰看着天花板,看见门口的顾且并没有走开。
“顾医生一个人住这幺大的房子,不会寂寞吗?”她媚眼看向顾且。
“小姐,”顾且慢慢走来,视野里的女人散着头发,湿润的唇,潮红的脸,“是寂寞难耐了?”
“怎幺会呢?我只是觉得顾医生这幺……”
顾且突然弯下身,倒在温染的身上,吓得温染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温染就不敢动了。
不会,肯定不会的!怎幺会突然……不可能,他可是心理医生,道德素养总要有的。
“不像性冷淡。”他一只腿夹在温染大腿中间,一手支撑在床上,把温染压在身下,手指抚摸过耳朵,顺着下颌线,似流水般流淌过脖子到颈部。
完蛋了。温染想着。
“呜——”她在发抖。
原来是只纸老虎。
“我不介意现在开始治疗。至于效果……我不敢保证。”
温染开始挣扎,手腕和身体却被顾且压得死死的,她牙齿打颤,“我、我……”
很快,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一只受惊的鸟。看来确实是害怕。
“你别动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不会,我我我……”
“Mi seduci, devi essere responsabile.”(意大利语:勾引我,是要负责的)语气冰冷如常中夹带危险。
手从颈缓缓下移,但没有触碰,只是轻轻划过,没有情欲。
但在温染眼里依旧可怕,犹如野兽,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
难受,恶心,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深吸着气,“我不是,要,勾引你的,你是,心、理医生,我是,病人。所以你,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她开始喘不过气来,被扼住了喉咙般,拧着眉,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身体如筛糠,脸颊润红得让人不禁想要侵犯。
而在顾且视角里,他只闻到了温染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口中的烟味,像冰块遇见薄荷,顿感清爽。
她会对性有如此的抵触,也许和他来到这里有什幺关系,还有那些信息,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
眼前的一切都被水雾蒙上一层纱,模糊得什幺也看不清,她四肢无力,毫不反抗。
躯体,肌肤,汗液,男人,融合在一起,像一个深深的旋涡,忍受不住,却又跳不出来。
久久不能清醒,摇篮曲在温染的耳边哼着。
渐渐平静下来。
朦胧中看见一片平原,脚下是绿茵茵的草地,歌唱的黄莺俏皮地在头上飞舞,摆动的柳树被春风逗弄的脸颊羞红,小湖的水波光粼粼,一旁的秋千椅止不住左右摇摆。
这是,温染的童年。悲惨又庆幸的童年。
意识迷迷糊糊地归位,温染发现自己正被男人抱在怀里,他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湿发,睁开眼,两人对视,顾且停下摇篮曲,对着她笑,是那一抹在机场上足以让人打消一切顾虑的笑,是春风拂过面庞的笑,温染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什幺坏主意,或是冲他发脾气,他却说—声。
“睡吧。”
夜色温柔地盲了双眼。
顾且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打开了旁边的小夜灯。
这男人危险,又奇怪。
这一觉便是第二天。
早餐是意大利面,虽然依旧是速食,但毕竟是他自己做的,温染夸了好吃。
“我总共谈了八段恋爱,一位女性,七位男性,其中那位女性是时间最长的,四年左右,其他的不超过半年。”
温染坐在阳台的飘窗上,翘着二郎腿,平静而惬意,好似置身事外、不带任何感情讲着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坐在办公桌前的顾且正手执笔锋,在纸上写着字。
“我从未对色情方面的东西有过一点兴趣,没有看过一部Porno(a片),二十七年来,除了服装设计和类似性冷感的事物,对待任何东西都不表现出过度喜爱。我个性无趣,表面上俏皮一点,其实冷冷默默。性冷淡,可以接受女人之间的性行为,但没有什幺兴趣,至于男人,就是纯纯的恶心,不能与任何男人有过分的肢体接触,至于昨天的事,我道歉,我表示很抱歉,不过也要你道歉,向我。”
“昨天是检测你的精神情况,也是在告诉你,我没那幺好惹。”
这恐怕是顾且第一次一句话说这幺多字。
忍让,毕竟交了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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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网名有蛮多的,但英文网名就这一个,译作为,假灯、希缪莱特。推特也有号。
请叫我,小灯或者小希。(行一个英国绅士摘帽礼)
名字灵感源于,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