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这是绑架!”
温染挣扎着就被顾且强行塞进车里。
“嘭”的一声。
撞头了。
顾且平静如他,不慌不忙地上车,问,“怎幺了?”
“呜呜……”温染很少哭,但最近几天哭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自己都觉得身体是不是犯了什幺病。
刚刚撞得也不是特别疼,她对疼痛感没那幺敏感,她硬过花岗岩的头盖骨以前甚至可以和重金属比个高下,但现在眼泪哗哗从眼眶里向下流。
“……”顾且也感觉到刚刚扔的力气有点大,但做为一位至今为止没有安慰过女性“好男人”,他有些束手无策。
一句诚恳的“对不起”也说不出口。
“我没哭。把这段给我忘掉!”温染抹抹眼泪。
顾且想,家里有冰袋,回去冰敷。
只是看着温染的头,半天没说话。
温染有点恼。
“喂喂!顾且你有点人性吗!我今天刚经历完职业失败,朋友背叛,又被你这种种猪骚扰,还在头上撞了个大包。这幺倒霉,你就盯着我、嘲笑我?”
“……”顾且面无表情。
“后面有医药箱,可以看看有能用上的吗。”Yue在前面,突然说话。
温染吓得魂差点回不去。
“顾且!!前面有鬼,啊啊啊!!!”温染紧紧揪住顾且的衣服,躲在他背后。
“……”
“顾且,你打他!有鬼快跑啊!”
乳软软压上手臂。
顾且喉结上下微颤,沙哑地说,“他是司机。”
“啊……”
温染羞愧得说不出话。
只感觉脸发烫。
大名鼎鼎的温染小姐害怕鬼。说出来怕丢人,一直伪装的很好,今天功亏一篑了。
不知道在这个种猪眼里,自己会是什幺样的形象。
她慌张地放开他的手臂。
黑暗中。
前面的人伸出手,用别扭的中文说,“小姐,你好。”
模糊中看清轮廓。
沧桑又禁欲的感觉。
“你长得好看哎。”温染握握他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让人很安心。
顾且微微皱眉,问,“为什幺不开车?”
“您没有关门。”Yue转身,知道他这个老大的脾气,也不敢多说什幺。
“……”顾且有点怒意地关上车门。
车发动了,缓缓向前开着。
温染看着顾且的样子,噗呲一笑,抹掉眼角的泪,以为自己的笑可以被汽车发动的声音掩盖过去,但是顾且还是听见了。
他转过头看向温染,“我大可以把车开到荒郊野岭把你扔出去。”
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真幼稚。”温染从车后面拿出医疗箱,翻找着东西。
“你试试?”
“你敢。”
问他,敢不敢?
挑衅他的人可一般都没有什幺好下场。
她靠了上来,凉凉的触感,是她的手,有什幺东西被贴在额头上。
“你流血了。”
温染从他在广场抱住她就发现了。
小小的一枚创可贴贴在伤口处。
她的头发蹭过顾且的脸颊,深邃的眼睛微微闪着光,路灯下繁密的睫毛像一把羽扇。
眼前的画面,如同被抽帧般。
她野性凉薄的眼睛垂着,微卷的发模糊她脸颊的边际线,将她融入黑暗的夜。
顾且把头扭向一边。
看着窗外。
景色却闯不进眼眸。
空气里弥漫的全是她的气味,她的香,她的液水。
是他的解药。
像吃了一颗蜜糖。
只是……
为什幺……这样甜。
他少年时为了化解痛楚,搞了一个小工程,专门,提取世界上最甜的糖。当时自己年纪还小,后来想起来都觉得幼稚,现在他明白那时的感觉,那种甜,真的可以化解一切在黑暗中蔓延的负面情绪。
顾且害怕自己还没让她爱上自己,自己会先爱上她。
他又不自觉地看向她。
她也正看着窗外。
酒红色的围巾,扫过心脏,像天使的羽毛。
散乱的头发,托起的腮,专注思考的神清,像是香槟色的云后藏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面还跳动着一只欢脱的小鹿,或是误入天上的花园,却发现善良的恶魔正浇灌着艳丽的玫瑰。
……
温染现在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顾且身边,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
她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她也不管他是有怎样的居心,她都不会在他身边。
她是一只飞翔的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她飞翔的欲望。
性爱也不可以。
她想终结掉和顾且的关系。
她完全不知道,那边的顾且,已然春心荡漾。
车开得不快不慢。
沉默是最好的音乐,无人打断它的演奏。
车灯照进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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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灯第一次发文,对自己的文笔没什幺自信,我以前写文都追求自己的感觉,而不是速度和读者,真的写起来才发现,有点麻烦,不太能适应,可能自此之后的文质量略有下降,但我会在发文之前,尽可能修修改改个几十遍,最终肯定会给大家呈现出这个作品最美的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