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交易与补偿(你或许不想看的虐心剧情&与别人发生关系)

愿意跟她出让一个课时的女生姓桂,简安没问她名字。

放学后桂带她去了个偏僻但挺干净的家庭旅馆,主人是走路慢吞吞耳朵也不太好使的老太太。

女生放下书包就把她拽进公用浴室,似乎对这里的路线了然于心。在那里她们不显眼地互相抚摸,桂对她的每一次触碰都报以热切的喘息。回到房间之后她们在床上拥抱着亲吻,双腿交缠着摩擦。但这次做爱结束得很快。

“对不起。”桂说,用手臂捂着眼睛。

简安伸手梳理自己的头发,“用不着。”交易就是交易。

但为了不浪费房费,她们躺在床上休息,顺便聊了两个小时的天。桂说她在想念她的女朋友,现在是前女友了。她想念和她做爱的感觉,可惜那种感觉在别的女孩身上都找不到,对不起,无意冒犯。简安只是听着,任她说下去,有几次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桂仍在讲述。

到了日落,桂说:“谢谢。我想我得补偿你。”

然后她们才又做了一次。桂让简安躺着,从自己包里翻出一枚橡胶的复活节彩蛋和一根可以摘掉顶端装饰的魔法棒,轮番用在她身上。

高潮来得如此迅猛,简安平复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

“这个可以送你,你好像挺喜欢跟它玩的。”桂把那根魔法棒交给她。见简安仍有些窘迫地接过去,她又说,“就当是听我倒了半天苦水的报酬吧。”

“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用。”简安承认。

桂对着梳妆镜甩了甩披肩的长发,“叫老师教你好了。这门课是有这个内容的。”

因此简安书包里装着一根振动棒去了学校。大半天里她都无心上课,想着李老师会怎样教她用这东西,想得极其生动鲜活旖旎动人,最后不得不并着腿在座椅上前后摇动身子,还要小心不吸引来同桌探寻的眼神。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她立即起身,提前了一节课赶到李老师的教室外。当然,根据约定,桂也已经在那儿了。她们打了个招呼,坐下后就不再说话。

光是想到要见到李老师,简安就已经感到双腿间有潮水开始溢出来。她想念这个年轻男人宽阔得能容纳下她依靠的胸膛,能抚平她一切忧虑的和煦笑容,贴着耳边的平静呢喃,包覆她全身的热。

小玩具安静地装在背包底部,像一种秘密的礼物。等她拿出来的时候他会怎幺看自己?眯眼轻笑摇头骂她调皮,还是欣然接受用在她身上?她想得心脏发痛,口舌干燥,又忍不住在裙子底下绞起双腿。如果不是桂在她身边看书,简安会把手按到下腹部去……

空气中突然有一阵电流音,随后响起提示音乐。“请签到。”电子人声板正地说。简安跳起来。

桂把书放回背包,过来打卡,“我走了,亲爱的。好好上课哦。”她顺着走廊离去。

随后教室门便开了。

简安看见李老师侧身半坐在办公桌上,低头在便签上写东西。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橙色的亚麻衬衫。老师擡头冲她微笑,但笑到一半就收住了。

“简安同学。你是不是来早了?我记得你的课排在下一节。”他回头拿过平板确认课表。

“呃,不……”她差点忘了编个理由出来。

“先回去吧,我们待会见。”老师笑着说,继续琢磨他的便签。

“她不来了。”简安解释,“我朋友她说不舒服,这节课上不了,所以让我来……”

“我明白了。你们想要换课?”

为什幺他还不明白?“不是的,是我代替她上这一节课。也就是……也就是说您今天下午的两节课都是我来上。”

“哦,原来如此。”老师又是一笑,“你们说好了?”

简安点头,快乐已经像鸟儿一样在心头扑扇翅膀,“然后我还带了--”

“但这样不行。”李老师说。

声音消失在某一条深渊中。

在头几秒钟里,简安想她或许还可以解释,掩饰,编造,告诉他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换课,等一节课结束再承认桂不会来了,而那时李老师说不定就不会让她走。又或者,为什幺不耐心等一会把本来属于自己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呢?桂缺了一节课,那也是她自己的事。而简安至少可以获得本来该属于她的一个半小时,和李老师在一起的一个半小时。

但在片刻之后简安选择跑掉。她被骗了,被笑意和温柔的举动骗得误以为他在乎。而实际上老师拒绝她时说得如此平淡如常,不带一点眷恋和惋惜。简安在李齐饮眼里不过是千千万万学生中的一个,他对她付出的用心绝不超出教师的职责。

这真相突然笼罩过来像压在中区半空的铅黑雨云,简安只想在喘不过气来之前找地方躲避。

回家路上简安买了瓶威士忌。

“给我爸带的。”她面不改色地对店主撒谎。

养父回到家里时她已经喝得微醉,挤到沙发上和他一起看新闻,自然而然地往他身上倒。

养父挪了一下身体。“你喝酒了?”

“在朋友家尝了一点。”简安说,“你会喝吗?”

“不太喝。”养父换台,换到球赛,“早点休息去吧。”

简安没有去,而是探过身去吻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像她平时在家里维持的那样柔弱乖巧,加上一点假装无辜的撒娇。

胡茬很扎人,男人的气息不稳,闻起来像午间咖啡的酸苦余味,但至少嘴唇是温热柔软的。她太想念这个感觉了。

她的手向下摸到男人的皮带。这是养父上个生日时养母让简安帮忙挑的礼物。黑色光泽的蛇,维系体面,真正会喷吐毒液的蛇则生活在更下面。她摸下去。她希望被杀死。

养父呻吟着,然后推开了她。有一瞬间简安以为他准备脱衣服或者拉她回卧室,可他都没有。

“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养父说。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背搓了搓嘴唇,好像在研究沾上的是哪种蛇毒。

简安回了楼上。同一天里第二次被拒绝,第二次逃跑。

剩下的一瓶半威士忌被她从窗户倒出去,谋害了小区绿化带里的花,让她们跟她一样终归活不成,也死不成。

简安第一眼就讨厌中央城区。

那时她和同一批被领养的孩子坐在车里穿过隧道,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射入车内的光线照花了眼,甚至尖叫起来。而简安透过捂在眼前的手指看见一闪而过的路边建筑楼上一户人家的阳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靠在躺椅里晒太阳。她躺着,一动不动,姿态舒展闲适,无可置疑地归属于此。

简安完全无法想象她也拥有同样的生活。她像是听见中区在对外来者宣告它与它们之间永恒的鸿沟。

而现在,当她以为终于找到了一些属于她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中区扇了她一巴掌。

一个同级的男生在他们认识之后两天就约简安去家里。于是连着两个下午简安都翘了课,提前溜出学校,和他躲在房间里做爱。

他做起来很急躁,让简安想起她的第一任男朋友。那个男的在交媾之外很少有其他动作,不太乐意把时间花在互相抚弄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只想把老二尽可能快地放进女人温暖的肉体里。

如果她的亲生母亲知道这件事也只会告诉她,这种时候只要张开腿受着就好了,让男人做得越顺利就会越快完事。而且他不喝酒,给钱,还会至少等到她洗完澡再离开。一个好人,比她的亲生父亲要负责任得多。

现在听来都是屁话。

但她仍喜欢看到男孩在射精时发出的呻吟和剧烈颤抖。喜欢看到那种想要把她全吞下去的直白的欲望。

有一两回他射完之后就歪倒躺下不愿动了。简安撩开汗湿的头发,翻到他身上,用他的膝盖和肌肉结实的大腿磨蹭自己,乳房贴着他的腹部晃动。不用多久,他就重新硬起来,粗喘着压上她再干一回。

而当简安提出不用套子时,他立刻把那东西丢开。一种更原始的狂热攫住了他。“我早就想这幺干了。”他狠狠地抱着简安在她肚脐下方亲了个遍,“我要射满你一肚子,够你给我生二十个孩子。”

五分钟之后他就泄了。他的脚趾踩在床上,奋力挺进简安体内更深处,仰头暴露出脆弱的喉结,嘴中发出沙哑的咕哝。而她闭上眼睛,故意叫得比刚才还要大声,谄媚,心里却在想象她双腿间夹住的那根阴茎属于李老师。是李齐饮伏在她身上,颤动着为她喷洒出一股又一股种子。

她在幸福的幻象中迎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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