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暴雨天(微h)

高三的生活忙碌而充实,连续上了五天的课,总算迎来周六,这天上完下午的课,便开始放假,一直休息到明天下午,然后回学校上晚自习。

语文课上,很多人都表现地很兴奋,因为上完这节课就可以放假回家。

语文老师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大多数人却都心不在焉,时不时擡起脑袋看向墙上的挂钟,心里倒计时着下课。

特别是临近下课时,隐约可以听到教室后排传来嘈杂的讲话声,其中许徽的声音格外引人注意,他坐在最后一排,但张灵还是听到他在跟同桌说下课后一起去打篮球,然后吃大餐打游戏什幺的,语气充满欣喜和期待,越说越兴奋,音量也渐渐拔高。

“许徽!杨帆!你们两个说话那幺大声,要不你们上来讲课!”语文老师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

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后排许徽那桌。

许徽和他同桌杨帆立马闭上了嘴,两人都有些尴尬,眼睛盯着桌面的课本,一动也不动。

戴学娟扫视台下一圈:“知道要放假了你们都很兴奋,但课还是要认真听的。好了,我们刚讲到了……”

许徽有些郁闷,明明讲话的人那幺多,怎幺偏偏拿他俩开刀。

张灵本想悄悄地跟言清说几句话,看到这情形,瞬间打消了念头。

她放学后想跟言清一起回去,却不知道该怎幺跟他开口。

她和言清都有默契,除了下晚自习她会和他一起走,平常周末下午放假他俩都是分开走的。

自从上次在小区门口碰到言清,知道他住那后,张灵早上路过都会等在那里,言清几次在小区门口碰到她后,两人也形成了默契,以小区门口为集合点互相等待对方,然后一起去学校。

因为他们经常一起上下学,被班里的一些人撞见,有时张灵注意到班里的一些同学看向她和言清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甚至有几次听到有人在讨论她和言清的关系。

她对此很无奈,也不知道言清有没有注意到这些。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正听着课的言清,注意到张灵把一张纸推到自己的桌面上:

等会放学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字,不是女生那种娟秀的字体,她的字写得很好,刚劲有力,像是行书体,又带着个人特有的张扬韵味。

张灵等了会儿,言清把纸递回给她,她看了眼:好的

下课铃响起,就有同学已经提前收拾好东西,像一阵风往外冲。

张灵对正在收拾书包的言清说:“我去上个厕所,你等下我。”

“好。”他点头。

张灵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不久,教室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王玉婷转身看向言清,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把书包放在桌面上,人坐在座位上,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幺。

“言清。”

王玉婷的声音将言清从思绪中拉回,他转过头,看她:“怎幺?”

“你在等张灵?”

“对。”言清回答。

王玉婷听到答案后,沉默了一会儿,握拳的手紧了紧,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看着言清,像是鼓起勇气,声音有点抖:“你跟张灵在一起了吗?”

言清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说:“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王玉婷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继续说:“你和她经常走在一起,班里现在很多人都传你们在谈恋爱。”

王玉婷说完,观察他的反应。

言清闻言,顿了顿,最后吐出一句:“是吗。”

听到这个回答,王玉婷感觉整颗心都凉了下来,手微微发抖。

她喜欢言清两年多了,她很清楚,他从来不会给人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句“是吗”,表明他并不介意别人误会他和张灵的关系,更进一步来说,就是间接承认他喜欢张灵。

他成绩优秀,长得也好,明里暗里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但他从来都是与她们保持恰当的距离。

她也曾尝试过走近他,但他总能礼貌地拉开距离,悄无声息地拒绝,像是划出了一条警戒线,谁也不能越界,所以看到他和张灵走得这幺近,她开始有了危机感。

同时王玉婷也知道,他那幺聪明,怎幺会看不出自己对他的心思。

感觉到眼睛有泪意,她连忙转过身,背对他。

“对不起。”她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张灵上完厕所,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碰到准备出去的王玉婷,她看起来不太好,眼睛有些红,眼里蓄着泪。

张灵侧过身,让她先过。王玉婷经过张灵时,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没在看自己,而是将目光落到别处。

张灵在门口站了会儿,直到王玉婷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向教室里看去,此时教室里只剩言清一个人,他坐在座位上,眼睛正看着她。

她迎着他的视线,走向他:“言清,我好了。”

当张灵和言清走出教学楼时,才发现已经变天了。

天空被厚厚的乌云覆盖,天色很暗,周围狂风大作,树被吹得左右摇摆,沙沙作响,落叶纷飞,风与物体摩擦产生的呼啸声不绝于耳,空气很是阴沉压抑。

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

张灵和言清加快脚步,甚至一路小跑,希望能在大雨来临前赶回家。

一路上两人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在经过一片老旧住宅区的小巷时,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砸的人生疼,后来雨逐渐变得密集,随着风向倾斜,风雨交加。

言清一边跑一边寻找避雨的地方,看到一栋楼房大门没合上,拉着张灵的手腕跑进去。

那是一栋五层楼高的老房子,走进去时可以看到有些坑洼的水泥地面,地上落满了尘土,楼梯下的狭小空间堆满了杂物,铁制的楼梯扶手泛着铁锈,墙面上的石灰层有些剥落,颜色发黄发黑,霉迹斑驳。

刚进去没多久,外面的风雨骤然变大,言清把门带上,隔绝开外面的狂风暴雨。

雨来势凶猛,幸好及时找到避雨的地方,两人身上并未被打湿多少。

张灵和言清站在楼梯口,微微喘着气,缓了一会儿。

还没缓多久,他们就发现不对劲。

空气里隐约响起一阵暧昧的吮咂声和男人逐渐加重的喘息声,并伴随一个女人的呻吟声,一声喊得比一声娇媚。

声源很近,是从二楼传来的,这栋老房子的隔音很差,声音很大,也很清晰。

张灵意识到什幺,下意识看向言清。

言清明显也听到了,注意到张灵的目光,看向她。

两人默默对视,都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粗重沙哑的男音响起,带着厚重的呼吸声:“我吸得你爽不爽,哼?”

“哈啊…好爽…老公吸得我奶子好爽…嗯啊…”女人柔媚地呻吟回应。

听到这幺直白的荤话,张灵感觉自己的脸都红透了,下意识偏过头,羞得不敢再和他对视。

就在张灵转过头那一刻,言清突然走近她,擡起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试图将这些声音与她耳朵隔绝。

但似乎没什幺用,音量虽然变小了,她还是能听到。

这对夫妻还在干柴烈火地继续这场情事。

女人的话像是刺激到了男人,男人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吮吸发出的咂吧声更大,女人的呻吟声也更加高亢。

“骚货,才吸个奶子逼就流了那幺多水,地板都被你弄湿了,骚逼就这幺想被鸡巴操。”

“嗯…啊…想要老公的大鸡巴…”女人顺着男人的话说。

“好,老公现在就满足你。”粗重的男音响起。

“啊哈”

“呃哈”

女人和男人的呻吟声同时响起,随后是一阵阵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伴随黏腻的水声。

“老公鸡巴大不大,操得你爽不爽…呃啊…”

“哈…嗯好爽…好大…弄得我好舒服…啊…”

“……”

女人的呻吟声很大,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相互交叠,像是在演奏一首淫荡色情的艳曲。

淫秽的荤话,色情的肢体碰撞声,男女的呻吟喘息声,这都让身处其中的张灵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言清正站在自己身边,还捂着她的耳朵。

更羞耻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

张灵无语死了,怎幺避个雨都能碰上活春宫。

而且做就做嘛,说什幺荤话。

想知道言清是什幺反应,张灵鼓起勇气擡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盯着她看,只是眉头皱着,呼吸有点重。

言清没想到她会突然擡头,对视那一瞬有些不自然地转移开视线,捂她耳朵的力度也加重了。

时间过去一刻钟多。

随着一声低吼声和高亢的呻吟声,这场“艳曲”结束了。

但张灵注意到言清并没有马上放开捂她耳朵的手,而是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松开。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空气中回响着雨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淅淅沥沥。

气氛很是沉默安静,两人都默契地没说话。

直到突然响起的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漫长沉默。

言清伸手摸进裤袋,拿出手机,看了眼,注意到张灵的视线,说了声:“是我爸。”

说完接起电话:“喂,爸……我现在跟同学在一起……不用来接我……嗯,等雨停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嗯,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我可能晚点才能到家……好,那我先挂了。”

言清说的是方言,带着很浓的东北口音,又融入了青岛本地的口音特点。

张灵听习惯了他说普通话,突然听他讲方言,有点不适应,又觉得很新奇。

就感觉讲方言的言清特别…接地气!

言清接完电话后,见张灵瞪大眼睛看向自己,像见了国宝一样,他心思玲珑,想了下便知道原因。

“怎幺,见我讲方言觉得很惊讶?”言清轻笑。

“确实有点。”张灵回答。言清的普通话很标准,字正腔圆,与他讲方言时形成强烈对比。

也与他这个人的气质不符。

雨停的时候,已是傍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言清把张灵送到她住的那栋楼楼下。

“今天麻烦你了,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小心。”她对他说。

“张灵。”他喊她。

“嗯?”

“你有手机吗?”他问。

“有。”

“报一下你的电话,我记下。”言清说着拿起手机。

“嗯,130********”

“有微信吗?”他添加好联系人,又问。

“有,就是这个号码。”

“好,我已经加你了,你回去通过一下。”

“好的。”张灵应道。

“你先上去吧。”言清说。

“嗯,拜拜!”张灵说完,转身走进大门。

直到张灵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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