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 6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大雨在傍晚时落下,进入8点时,不经更大了起来。

手中的雨伞握的发紧,另一手则把衣领掖的更加严。那是梁芝买给他的衣服,某个晚归的夜,他急的几乎要冲出门去寻找她,就在这时防盗门被打开,女人迎着冷风进入,看着他因为着急而皱拢的脸,她微笑解释,“今天发工资,画廊非要出去聚餐,所以回来晚了…”

她一边说,一边踱进客厅,手中的包被随意丢在了沙发一角,而手上提着的袋子却放到了茶几上…

饶石蕴看到她回来,心中惊慌顿时安下,可嘴里却没有更多话语,只是安静跟在她的身后,瘦高的身型微驼,立足房屋一角,如一艘离岸找不到归途的孤帆。

正垂头不知如何说话间,梁芝转身看向他,带着笑的声音开口,“阿饶,你来。”

她唤他,用了两人熟识之后才出现的称呼。

饶石蕴擡眸,女人的笑容融在了灯光之下,而她手里握着的东西微举在胸口,他一时做不出反应,女人就已经先一步走了过来。

“晚上吃的韩国料理,在南湖区的商业街,”她一边说着话,手里的东西一边抻开,直到这时饶石蕴才看清那是一件浅灰色的冬装外套,“吃饭倒是没花多少时间,吃完后,顺便去了商场…给你挑了几件衣服,所以耽误了时间。”

衣服被贴在了年轻人胸口,梁芝目光左右打量着,眼波流转,模样认真专注,嘴里说着话,身子也微微靠近了面前人,只是轻轻擦过,有人头颅低垂,就看到了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女人…

淡淡馨香笼上鼻腔,饶石蕴无法言说,只有垂在身侧的手在暗中用力捏握成拳。

“我不知道你应该穿什幺尺码,就估摸着买了一件,你去试试?”她说着,擡头看向年轻人,口气不轻不重,如落下的戏台鼓槌,节奏一分不落的敲在了饶石蕴心尖。

他看着那灰色衣服,迟钝了好几秒才伸手接住…这是她,专门给他买的衣服,

这是他…这幺多年来,第一次得到新衣服…

冷风夹杂着雨落下,剐蹭在他脸上,似冰做的小刀割脸,手把衣领握的紧了紧,饶石蕴眸子在夜色中远眺,应该快回来了吧?

雨夜漫漫,他等待着晚归的女人,手中伞握的紧了又松,可翘首以盼的心却没有因为雨滴而失落半分。

远光灯从转角处射了过来,雨声淅沥,把车轮的声音淹没在了夜色中,饶石蕴静静看着,可下意识里,他的脚步却往墙根里退了一分…

他…并不想把自己暴露在任何人的眼中,至少现在,他除了那个女人,根本无法面对其他任何人…

车辆在暴雨中停了下来,黑色的轿车几乎完美融在了墨色中,而躲在墙角的人,此刻也彻底归于了阴影里。可他无比清楚的看见了,那个深陷在副驾驶中娇小女人…

以及驾驶位上…带着半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明天你在家休息吧,不用来画廊了。”夜色中,雨滴沉闷的砸在车窗上,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车前灯已经关闭,唯留车内顶灯悠悠亮着,男人说话,口腔中淡淡酒味呼出。

梁芝手指轻压在挎包上,眼神低敛,没有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雨声与冬日的寒风相融,黑暗中的目光炯炯,无肉的指骨捏紧了雨伞,他确定自己还有呼吸,可他也确定…那昏暗顶灯下的画面,一定不是他想看到的。

雨刷器无声的摆动,水痕擦过又迅速模糊,女人目视着前方,半晌后,她终于妥协般开口,“过完年…我可以申请调去西宿的工作室吗。”

她说着话,眼睛却转向了男人那边,顶灯微光投下,落在她的脸上,显出一抹夕阳余晖般的落寞。

男人迎过她投递而来的目光,微红的眼眶噙满了泪,他看在眼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松动,下一瞬就抚在了她的颊上。

“我很抱歉,一直没能处理好这件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情绪,他说的小声,手指有意无意的扫过女人眼角,轻轻一揩,就把盈盈泪光擦去…

他并非老辣,但面对对婚姻的背叛,甚至因为私生活而波及生意的选项,他终归是不愿做出选择的,梁芝的出现,纯属意外,他不能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动了心,可现实就如同一桩建木,横亘在他与她的天与地之间,如若砍断,那天地也将不复存在。

可他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面对初出茅庐的青涩女人,他想要占有,想要保护…想要给她所有的一切,唯独给不了,只是她想要的家庭。

梁芝被他轻抚脸颊,眼泪在这一刻如断了线的珍珠,男人的话,已然是对两人的关系做了最后判决,她再也无法继续承受这段畸形感情带来的压力,雨声闷闷中,她的去意已绝…

可人终究是有贪念的,少年的苦难让她永远失去了亲人,而没了家庭庇护的她,从此沦落成了尘世间的流浪狗…

她是那幺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由她亲手建立,而后幸福稳固的家庭…

直到男人在昏昏中出现,轻言细语中指出了她的方案错误,手指在电脑屏幕上划过,倾斜下来的胸膛将她挤压在办工桌面间。

他那幺温柔,又过了分的细心,屡次三番的包容,终于让她窥探到了来自上级不正常的庇佑…

直到那日冗长企划案的修改持续到了深夜,她几乎就要崩溃在办公桌前,男人如神氐一般降临在她面前,同样的倾身伏腰,把她压迫在胸膛与办公桌的中间,隔着半框眼镜的瞳孔从屏幕上划了过来,落在她过于白皙的脸颊…

“加班到这个点,你爸妈会担心吧,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淡淡的口气,不带一丝情绪,可他嘴唇间吐出的风却落在了梁芝的额间…

她又…有谁可以再打电话呢?

她的爸妈,还有那个年仅10岁的弟弟,早在13年前,便彻底离她而去了啊…

连天壁日的工作压力,只不过因为这一句寡淡无味的对话,便变成了眼泪落下,而男人伸出的手,就如今日这般,轻轻落在了她的颊边,手指抚动,便擦去了她的泪痕…

终于,她变成了一只扑火的蛾,在他无端的安抚中,以摧枯拉朽的姿态交付了心意,曾经让她崩溃的办公桌,在此后的岁月中,变成了两人释放所有压力的承载体…

她把自己彻底交于了他,无休无止,混乱天地…

直到她提出了那个要求,那个她自车祸幸免于难后便一直追寻的愿望…

“盛,我想结婚…”

…可回答她的答案,却足以将她再一次打落地狱深渊…

……

雨刮器冷漠僵硬的左右摇摆,黑暗中的人影却犹如被人点穴般一动不动,窄而黑的瞳攥紧了车中人影,拥吻的男女犹如犯了天条的罪人,他死死的窥看,握着雨伞的手掌,青筋却兀自暴起…

黑夜隐藏了灰暗身影

而他稠如暗浆的阴郁,在这一刻似攀藤而起的荆棘,把他拖拽拉扯,堕入无尽的暗域之中…

(谁是ntr啊~小阉割奴是ntr啊,明天我们让他去围观姐姐做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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