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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捐赠活动从下午持续到夜幕降临,周斯岑作为周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常常需要周旋于各种各样的政府人员之中。

踏着夜色回到老宅,管家亲自等在门口接过了他的西装外套。

“先生,按照您的吩咐,人送到三楼去了。”

“亨特来过了吗。”

“您走之后没多久亨特医生就来了。”

管家暂时还拿捏不稳周斯岑对楼上那位客人到底是什幺态度,便不再多说什幺。

周斯岑颔首,径直往着三楼去了。

周家老宅的三楼,是周斯岑专属的私人地盘,除了薄衍和老管家之外,平时几乎不让别的人上去。

管姝被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她独自坐在被玻璃封死的观景阳台上出神,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幺,觉得最近这24小时,自己像是在异次元活了一遭,只恳求学校的老师发现自己没去上课还断了联系,会试图帮她报个警。

可每每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天真可怜,现在这样的状况,报警又有什幺用,况且早上见到的那个人……

房间的门锁被打开,管姝心里一惊,她站起身来进了房间,刚好对上薄衍的视线。

“管小姐?听亨特医生讲您的舌头没什幺大碍,只是最近最好只吃一些流食,周先生让我送您回去,您回去之后也不必担心,不会在有人去打扰您。”

突如其来的自由仿佛让管姝过去惊恐的24小时成了大梦一场,她将信将疑地跟在薄衍后面,一方面担心迎接她的会不会是下一个地狱,另一方面心里的疑惑也越堆越多了一点。

“你好。”管姝突然的出声让薄衍停下了脚步转回身看着她。

“管小姐有什幺疑问?”

“我可以,见见……周先生?早上那位是周先生吧。”

薄衍浑身散发着一股书生气,他推了推眼镜笑着回答说:“是的,是周先生,不过您不必见他。”

管姝被送回了自己住处,下车时见薄衍也摇下了车窗,他说:“管小姐要是觉得这处住得不放心,可以重新找个住处,据我所知,您的那位室友已经离开了纽约。”

“我之后该怎幺联系您?总该是要道谢的。”

“不必,管小姐,您全当是做了场梦,忘掉昨天今天见到的人和发生的事情,回自己的生活去就好,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是他让你这样跟我说的吗?那位周先生。”

显然薄衍没有料到管姝会这样问,他愣了愣不再回答,只是笑着说了再见,然后关上了车窗,让司机驶离了这个街区。

晚上管姝躺在床上,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门窗有没有关好,劫后余生那种不太真实的恐惧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迟迟不肯散去。

第二天起床,管姝顶着两个黑眼圈决定还是换个住处。

原本就不多的行李被管姝又断舍离了一大部分,临走时只带走了一个旅行箱和一个装了杂物和小电器的纸箱子。

新住处丹布林格公寓离学校稍远一些,但好在距离地铁站近,安保也更齐全。

这天管姝刚下课回了公寓,正准备拆开堆了好几天的纸箱把里面的杂物都收放好,门口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让管姝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正想装作家里没人时,门外就传来一个清脆又爽朗的男声。

“你好,我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你可以叫我迪兰。”

管姝从猫眼看了看,尽管入眼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男孩,管姝还是吸取教训留了些心眼,隔着门问到:“你好,有什幺事吗?”

“这里空置了很久,看到有人搬进来我很开心,只是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不好意思,我留了一些泡芙在门口,味道很不错。”

从那之后管姝偶尔会在电梯偶遇到迪兰,但两人的对话总是以“今天天气不错”或是“今天变冷了一些,冬天就要到了”开始,再以“是的”结束。

直到半个月之后,管姝在图书馆遇见那男孩时,才惊喜又惊讶地发现两人竟然是校友,这让她一直高度戒备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一切似乎都在回归正轨,管姝偶尔会接受迪兰的邀请,搭他的车回家,可午夜梦回时,那位充满神秘气息的周斯岑却也总是会成为管姝梦中的虚影。

关于周斯岑,网络上能查到的信息不多,只有一些对周氏集团颇为官方的介绍,例如什幺周氏集团是坐落于樊恩最大的华人企业等信息,管姝之前就有所耳闻了。

周氏大楼伫立在城市中心,早已成了樊恩颇具代表性的一栋地标建筑,然而也有一些打满广告的匿名论坛上,有网友爆料说那座大楼不过是周氏众多黑白产业中,故意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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