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眼泪

至少有进步不是吗？

过去的一年，虽然许司慕请假不会经过她手，但通过大大小小的事务，他是认识自己的，这就够了。

空调不断吹来冷风，女孩夹紧身下的被子，只是和他共处一个教室，两人对视也寥寥几眼。

宋印很克制地强忍住欲望，才没有让水透过内裤，再进一步浸湿掉外面的夏裤。

之前接触他的机会太少，而现在，她很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真的强奸他。

即使在脑海中无数次意淫、实施过，她还是坚信自己没有那幺变态。

她只是想看到他破碎的样子，只是。

“好了，别哭了，小谢芜。”“除了他，还有很多人喜欢你啊。”

教学楼后的小树林里，宋印轻抚着女孩的后背。

高中两年，宋印积极喝牛奶运动，也没有赶上过谢芜的身高，而此时，这个小太阳俯在自己的肩窝，脆弱得像个纸片。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从来没有人用这幺难堪的话拒绝我！”

故事的男主角其实并不知情，但宋印觉得那会是他说出口的话，又或许是她臆想中的许司慕，面对他人求爱时，该有的回应。

她用手指触碰少女的脸颊，轻轻擦去盘亘在其上的水汽。

粉到发红的花蕊含着泪珠，让人有种凌辱的欲望，许司慕会喜欢吗？还是说，他必须喜欢自己这株，将猎物绞杀直至融为一体的藤蔓。

“谢芜，不要喜欢他了。”她声音有种笃定的坚决。怀中少女的啜泣逐渐平息下来，宋印将她抱得更紧了。

课间铃很快再度响起来，宋印赶在老师进教室之前，拉着谢芜回到了班级。

因为是高三年级的任课，美术老师偷偷让出课程时间让大家自习。

一中一直以来都是当地的王牌中学，每年能够考上那几所顶尖学府的学生不在少数。

教育局不允许高中按中考成绩分班，于是分设了许多平行班，宋印所在六班的成绩单上，学生分数也是有好有坏。

但她自从入学就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三，此时也打算利用“自习”的时间刷完一套物理题。

浏览一遍题干，一边飞快在右手边的本子上打下草稿。突然，一张橙色的折叠方纸出现在物理题册上，还带着些许柑橘香气。

宋印头都不擡，两指捻起，往后座轻巧一抛，正中谢芜怀中，然而马上就被扔了回来。

“跟徐竞帆说，我没兴趣！”

声音不大不小，宋印觉得自己前座的那个人没聋的话，还是可以听得见的。

她回头审视一番谢芜现在的样子，没有再趴在课桌上抹眼泪，可眼睛还是红的，看着可怜又可爱。

怪不得徐竞帆这种钢铁直男喜欢，上课还总让她帮忙传纸条。

果然下一秒，徐竞帆的纸条传到自己这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宋印收”。

只不过这次换了普通的白纸，边缘还带着粗糙的毛刺，不知道刚从哪本草稿本里扯下来的。

打开，里面写着：“她怎幺了？谁惹她了。”

平时她对于这些少女情怀是理都懒得理的，不过今天心情好，右手往纸条上一挪，写上几个大字，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