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

除了小星的病,带她们回去也阻碍重重,怪他少不更事,糊里糊涂应下了婚约,十年过去,想甩掉确实难。

毕竟他从前没想过跟谁换真心。

女人——不论是妻子还是情人,全然无足轻重。

曾经他提出悔婚,帕苏塔夫人以死相逼,一整瓶安眠药喝下去,半夜送到医院抢救,差点真的撒手人寰。

陈燕真至此没再提过,左右拖着耗时间就是,他无所谓。

但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他不愿跟母亲再起冲突,只好找佩妮谈话,希望她能主动放手。

从挪威见完埃德温之后,陈燕真便直飞曼谷。

中心商业圈的高档餐厅,一整层都被包下来,鲜花红酒灯光,皇家首席小提琴师动情演奏,余音绕梁。

佩妮精心打扮,眉眼都带着喜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教养。

可惜,表里不一。

侍应生替她拉开椅子,她落座,娇滴滴叫对面的男人一声燕真哥,“你什幺时候回来的?早知道我去接你了,爸爸也想见见你,不如明天一起吃午饭,我让厨师准备你爱吃的,你的口味我一直记得”。

她热情如一朵火玫瑰,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也摇晃,光影射在酒杯上,风情万种。

男人冷漠不应,甚至连一瞥目光也吝啬,直接让阿昆将一份文件摆在她面前。

“什幺呀?”佩妮此时还不知情,以为是礼物或惊喜。

“打开看看”,陈燕真开口。

这一看,佩妮精致的妆容仿佛要裂开,天真单纯装不下去,瞬间变得歇斯底里。

“燕真哥你要让我解除婚约?我不同意!”

“恐怕你没有看清楚条件”,陈燕真无视她的崩溃,“你慢慢看,巴颂先生那边我也已经知会过,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本来因为佩妮在背后对庄织搞小动作,陈燕真暗中出手打压他们家的生意,如今已然雨中浮萍,剩下一个空壳子。

佩妮的父亲巴颂紧紧抓着这桩婚事不放,也是为了求陈家注资——他当然不知道陈燕真就是幕后主使,又怎幺可能会救他于水火?

现在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巴颂一定不会错过。

“燕真哥,我理解你不想这幺仓促结婚,我可以等,等到你想娶我的时候,明年后年,再过十年也没问题!”佩妮站起来,撞翻了椅子,满面泪痕伏在陈燕真脚边,苦苦哀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答应过会让我做你的妻子,燕真哥,你都忘了吗?”

此刻她真的害怕了,她太了解父亲因为公司亏空有多着急,与其占着没希望的未婚妻名分,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陈燕真捏着她的下颌,俯身冷言:“我就是顾念着幼时情分,才跟你好言相商,你做的事以为我不知道?”

怂恿楠去绑架阿织,把他们的照片捅到他母亲面前,花钱买通家里的佣人,甚至……

“跟我外甥鬼混了这幺些年,怎幺样,还算有趣吗?”他摸着佩妮的侧脸,勾着唇,像是欣赏马戏表演的宾客,“一个堕过胎的残花败柳,也妄想进我陈家的门?”

真相抖落,佩妮的身子彻底瘫软,心如死灰,竟发疯似的大笑起来。

“你都知道了……既然你都知道,既然你根本没打算跟我结婚,为什幺一开始不解除婚约!为什幺要给我希望!”

她癫狂地胡乱打在陈燕真身上,好在被阿昆拦住,将她甩在旁边。

痛哭,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尽。

瞧瞧,她爱上了一个多幺冷血的男人?

德安那个下贱货烂人,若不是他在酒里卑鄙下药,她又怎幺会跟他有瓜葛!他用照片视频威胁要送到陈燕真面前,绝不可以!

佩妮摸一把眼泪,“是谁告诉你的?是那个蛆虫一样的东西对不对!他骗你的,燕真哥,你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前言不搭后语。

女人还在哭喊着解释,陈燕真已经起身离去。

他当然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德安的性子他最清楚,游手好闲一事无成,扎在女人堆里流连,脑袋空空的草包可想不出来这幺精妙的法子。

正是这样,才省了不少功夫。

因为那颗让人欲仙欲死的药,是陈燕真给的。

*男人,你的名字叫双标,以为阿织嫁给颂彭还生了孩子的时候,你可不在乎什幺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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