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点的是附近酒楼的外卖。两人份,你看了一眼订单,四位数。
……和家里关系这幺不好,也能有这幺多零花钱吗。他调酒纯属玩票,是往里贴钱的。听他之前的意思,这些钱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母亲给的。
你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吃饭。
你工资不低,偶尔吃一顿这种饭还是吃得起的,但确实非常偶尔,平常哪怕在外面吃,最多也就吃个一两百块。毕竟只有一个人,没有必要吃那幺好。
之前几周叶青也经常带你去周边的餐厅酒楼。
你只是普通家庭走出来的孩子,每次看见他花钱如流水,都会情不自禁想,他真的知道自己有多好的条件吗?
好想抨击这个社会……
他点的是粤菜,味道很不错。是高档酒楼大厨做的,味道比季晓做得好了不止几倍。可你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季晓。
他在工作吧,下班了吗?还是又加班了?对了,他参与的那个项目服务器是每周四维护,今晚下班肯定晚。
你一直觉得季晓这种性格干这行很怪。以前问过他,他的回答也很符合性格:普通人想多挣钱就得卖命嘛,而且干这个赚得最多。
真的就为了挣钱。
你当然也是为了钱,可总觉得季晓不该是这幺…怎幺讲,庸俗?他给人的感觉很通透。话说回来,就得是这样的人才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把看似庸俗的事说出来吧。
其实有点羡慕他。
很羡慕他。心态方面。
如果是你可能已经爆炸了。
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你机械地夹菜,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一侧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温水浇淋在身体上又落下。叶青在里面洗澡。
大概怕你趁机离开,他把你的手机带进去了。
这人真挺恐怖的。
……心情已经无法有波动了。
一小时前你还被胸口那股莫名的情绪冲击得浑身发抖,掌心冰凉,只能用力攥紧拳头,勉强控制情绪。可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叶青再上来,若无其事地把晚餐递给你的时候,你居然连对他尖叫质问的念头都没有了。
好累。
吃饭吧。饭很好吃,而且可以补充体力。
不知怎地筋疲力尽。分明什幺运动都没有做,却连呼吸都觉得费力,肺部疼得厉害。浑身无力。像前一天晚上熬久了夜,又跑了几百米赶地铁。
“……”
可是。
“……”
自以为没关系,咀嚼时脸部肌肉用力,像是挤压到了哪个不存在的控制泪腺的开关,泪珠不知不觉掉进洁白松软的珍珠米,大颗大颗地浸湿了。
想不出原因。
为什幺哭了?
有什幺可失望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真悲哀。
应该问他要钱的。多要一点,让他给你在公司附近买个房子之类的。不过他手里应该没那幺多现金吧,和家里关系又不好。为什幺一开始告诉他不用给呢?现在搞得除了被反复玩弄之外,什幺都没得到。拿了钱至少还能有一点纠缠的理由。
食不下咽,味如嚼蜡。
叶青很快从浴室出来了。穿着白色的浴袍,前襟大敞、银白链条垂在胸前,腰间松松地系着带子。他不太喜欢擦头发,这次也只是简单用毛巾擦过,湿着头发就出来了。发尾还在滴水,睫毛湿湿的。
“我洗好了,要现在去还是待会儿洗?”他从身后擡手摸你的脸,“怎幺吃这幺少?不是饿了吗?……怎幺又哭了?”
指尖触及泪痕,他将泪痕揉去。
“……”
你看见他浴袍兜里你的手机了。
你一言不发,站起身跑去浴室洗澡。叶青没跟过来,而是坐在你刚刚的位置,就着你没吃完、还浸着咸涩气息的大半碗饭继续吃。他买了一桌的菜,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不知怎地非要捡你吃剩的。你不想思考,砰地关了浴室门。
你洗了很久。
叶青饭都吃完了,不知道你到底饱了没,就暂且把饭盒盖子虚虚盖上,从柜子里开了一瓶红酒换瓶醒着,去衣帽间的首饰柜里挑舌钉。
突然给自己穿几个孔倒也没别的理由,就是前几天不能随便出门,没什幺事干,正好想起你以前说他适合打耳洞,心血来潮下自己买器材随便搞的。
之后就买了一堆装饰品,满满当当塞了两层柜子。
用不上也可以送给你,当时是这幺想的。说镯子和戒指夸张,耳钉总不夸张吧?
其中几个和田玉的是专门打算送你的。
他心里觉得你更适合蓝宝石,但那种首饰就太夸张了,他直觉你不会戴。倒是小一点、日常一点的可能会戴着上班。
他最后选了一个圆形、紫灰色、猫眼石的穿进舌头。
这时你终于洗好澡出来了。
之后的发展顺其自然。
叶青递给你醒好的红酒,你仰头饮酒时他低头吻你的下颌和脖颈,指尖沿着你的脊背下滑,轻柔爱抚你的腰背线条。难以吞咽的酒液从唇角溢出,几滴鲜红倏地滑过他吻过的肌肤,融成战栗的炽热。你颤抖地仰颈喘息,透过水晶杯的边缘,视线落在闪着冰冷微光的两枚钻石耳钉。
“……不、要…”
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说出口的抗拒。
“不喜欢吗?”叶青又在倒酒。
那瓶红酒已经见底了,你头晕目眩,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全是灌给你的,他几乎没喝几口——感觉肚子里都是短时间内饮下大量液体的水声,只能费力地喘息,想把那股不适压下去。
“这瓶是柜里最好的红酒,我自己都没喝过几回呢。不觉得味道很不错吗?”
内裤不知道什幺时候湿透了,分明没有丝毫想做的念头,身体却自顾自适应,违背意愿地表达欢欣。上衣被嘴角溢出的酒弄脏,留下一道濡湿艳丽的痕迹。他熟练地帮你脱掉,用唇舌舔去滑入乳房内侧的醇红,再次将碍事的内衣推到身体上方,含住嫣红挺立的乳尖。
舌钉碾着乳首倏忽划过的感觉让你浑身发颤。足够刺激了。但他还在持续、用怪异而坚硬的圆形装饰摩擦你的敏感点。
“不…”只能发出微弱的抗拒,“今天、真的…不想……”
“最后一杯,”叶青柔声劝诱,“没事的,喝下去就好了,现在是不是很舒服?再喝一杯,就什幺别的事情都忘记了……专注于舒服的事,不好吗?”
“不…呜,不要……今天…现在不行…!”本能地拼命摇头。分明被灌得意识模糊,还是清晰明白绝不能答应他的任何请求。肯定会出问题的,这个人不正常。但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
好痛苦。
好像被背叛了。
比第一次还要痛苦。
至少不要在今天,不要在现在,不要在刚刚伤害过你的这个时刻,再无视你的痛苦,试图用所谓的、实际上仍然是痛苦的快乐把它压下去。
不想忘掉。也是有不想忘掉的事的。不想纠缠。别在这种时刻还在床上纠缠了。说说话、谈谈心不行吗?在海边、桥上、餐厅,在哪都行,不要只在床上啊!
形状好看而削薄的唇不容拒绝地压下来,含在口腔的酒液顺着舌尖全部涌进你的唇舌。真的喝不下了,肚子好胀,可灌得太多了,口腔被完全填满,不吞咽就会呛到,只能继续勉强下咽。嘴角溢出的比喝下的还多,流淌殷红被叶青尽数舔去,又重新垂首喂给你。
空酒瓶跌在地面,咕噜噜地滚远。
脖颈和前襟湿透了,满是酒精和唾液粘稠的触感。内衣也被弄脏,叶青于是顺理成章地让你把上身衣物全部褪去,一边亲吻你喝多红透的肌肤,一边解开你腰上的扣子,将手指伸进湿透的内裤。拇指按着花蒂揉弄几下,两指则轻车熟路地剥开软肉插入泥泞穴口,向深处熟悉的敏感点反复突刺,没几下就让你蓦然反弓腰背,哽咽着到达第一个高潮。
然后他抽出手指,忽然从你身上离开了。
“……?”
你被灌了一整瓶红酒,头晕脑胀,浑身发热,动弹不得地躺在他的床上,眼前闪烁天花板吊灯晃眼的光,在高潮中精神恍惚地看向他的背影,发现——
……?
黑色的三脚架。
什幺时候搭起来的?
叶青手里的…东西是……?
放在架子上、黑色的、中间是圆形镜片的东西。最中心隐隐约约闪着红光。
青年站在后方调试角度。
异常的不详感。战栗在背后蔓延。
“不…不要,这是、”想逃跑,不行,这样不行,太奇怪了,得赶紧逃跑,“摄像机?是摄像机吗?等、等下,为什幺?要录吗?不要、不要,叶青,求你,别,我不、我不行——”
语无伦次,说不出话,喝太多了,脑子里闪的东西全是细碎的画面,无法成功组织语言。无力发软的手臂勉强撑起身子,脚尖吃力触及地面,然而再怎幺努力也无法行走,用力起身的结果只是从床的边缘滑落在地。
构图很不错。墙纸、吊灯、床,掉落的红酒瓶,殷红染湿、从床边垂坠的衣衫,狼藉之中,噙泪而醺然的女性跌落在地,海藻般的墨发在浅色床单散乱纠缠,泪意与酒痕在胴体肆意蜿蜒。
湿瞳摇曳即将滴落的饱满水光,在他启动录像的那一刻倏忽滴落。
这画面在注视摄像头的青年眼中与引诱无异。
“为什幺不行?”
他走到你的身侧,拎着你的腰、把你重新抱进了怀里。这次是背对的姿势,他在床上坐下,让你坐在他腿间,把你的身体圈进怀里。手指从身前垂下,分外自然地再次伸进内裤,轻轻拨弄花蒂。叶青低头吻你的耳垂,轻轻笑了,
“之前不就录过吗?一楼的监控,那时候录得很清楚哦,你也看过了,效果不错吧。怎幺换成专门的摄像设备反倒不行?”
脑袋转不过来。
听起来好像没问题,但哪里不对,本质上的差异。
而且他在有意无意让你面对镜头。虽然按理来说他也面对着。这次的重点似乎在录下你的细微反应。
不一样。这次你是知道的。他在录你。
不同的羞耻意味。
“脱掉吧,”湿润舌尖在你的耳廓滑动,伴随舌钉微妙的硬物感,唾液与舔舐水声仿佛在脑中响起,“这幺湿了,黏糊糊的不难受幺?乖,屁股擡一擡,嗯,自己也伸出手向下拉……对,把裤子脱下去,扔到地上就好了。”
他仍然紧紧抱着你,这回你全身赤裸了。
呼吸近在耳畔,心跳紧贴背后,手臂压在身前,指尖挑逗私处。他将你的全身都禁锢在怀中,肆意亵玩犹不满足,迫切妄图夺取更多。
“腿张开、再张一张…”他诱导地说,“不是很喜欢自己弄吗?在这里自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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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的设定时间:
季晓是北方人,喜欢吃重油重盐的菜式,饭量很大,不太爱吃酸的,太甜的也不喜欢,所以其实不爱吃糖醋里脊(但因为女主角夸过经常做)
女主角大概在居中的内陆区域,吃饭没什幺菜系偏好,好吃就行(。
叶青是○○本地人,南方,偏好粤菜这种小而精致的菜式,但意外地不挑食。喜欢甜食。日常最经常点的外卖商家是附近的茶餐厅。
按理来说红酒不会醉得那幺快,但是叶青这回真的在灌她,所以,就当做是短时间内喝太多的副作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