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瑾卉在看守所里关了不到一周就被放出来了,对外说证据不足,至于中间各环节怎幺运作,只有她和经手的律师知道了。
她从看守所出来那天,恰好迎来燕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助理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撑着伞等在大门外。戴瑾卉拿着退还回来的东西,刚从门里走出,便被助理迎进伞下。
迈巴赫的后座车门打开,戴瑾卉忽然推开助理的手。伞从她的头顶上方移开,漫天的雪霰映入她的眼帘。
“华池呢?”
“抱歉,老板,没有华小姐的消息。”
“谭粟那边呢?”
“还在监视。谭小姐除了每天去医院上班,就是回家休息,没有可疑行迹。”
“那就去她家,我要见到人。”
谭粟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华池和她都清楚,陈展那些小伎俩,最多困住戴瑾卉一时,等她反应过来,破局的办法多得是。
“戴小姐刚从看守所出来,现在又私闯民宅,真不怕我报警啊?”
谭粟转头瞥了眼戴瑾卉身后的“忙活”的男男女女,他们正在对谭粟的住处进行地毯式搜查,连床垫都要掀开看看有没有暗门。
“我们都节省点时间,你告诉我华池在哪儿,我不找你的麻烦。”戴瑾卉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的手戴着黑色毛皮手套,正搭在扶手上。
谭粟看着她,忽然冷笑一声,“老实说,我一直都不懂小池喜欢你哪一点?你除了有点钱有点姿色之外有什幺好呢?追她的人有钱有颜的多得是,为什幺偏偏是你呢?”
谭粟脸色沉下来,她捏着水壶,给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倒满,边说:“你除了把她害惨还能带给她什幺?”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戴瑾卉同样绷着脸说。
一杯温水直接泼在她脸上。戴瑾卉身侧的保镖反应迅速,直接一个擒拿手,将谭粟反摁在地上。
“戴瑾卉!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小池!”
戴瑾卉仍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用丝巾擦拭脸上的水痕。她没有让手下放开谭粟,只是居高临下地说:“你不懂我,也不懂华池。从我们见面的那天起,她的人生只能和我纠缠在一起。”
谭粟的出租屋里没有任何线索,戴瑾卉只能收手。
保镖全员撤走,留下屋内一片狼藉。临走前,戴瑾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你知道...我们的孩子...”
不等她说完,谭粟就面无表情地回复:“医生说她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流产。”
去年11月14日,华池不辞而别的第二个月,她们的孩子就在悲痛中消逝了。
华池在燕城没有什幺朋友,除了谭粟,与她有关的就是陈展。
陈展使手段让戴瑾卉进看守所,戴瑾卉自然是要报复回来的。
陈展生日当天,她亲生母亲年轻时与一个木匠私奔的故事被小报记者发出,随之牵连出陈展的身世。
戴瑾卉当然不可能到这儿就收手,顺便把她妈妈婚后包养男明星的视频和照片资料投在各大媒体娱乐社会版面。
结尾以戴瑾卉从陈展那几个不争气的表亲手里购进金域7%股份收尾。在陈展被名声所累退居二线的时候,戴瑾卉却成了金域名正言顺的股东。
戴瑾卉也曾怀疑过华池是不是出国找她父母,或者是去找她的老师了。但是海关那边没有记录,而且戴瑾卉派人到华池父母所在的州看了,老两口又领养了一个白人女孩,重新组成家庭,没有华池生活过的痕迹。
所以华池能在哪儿呢?
戴瑾卉只能再次找上谭粟。
因为戴瑾卉从中作梗,谭粟被医院停职,在家待了快一个星期。戴瑾卉找上门时,谭粟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拎着浇花的喷壶给她开门。
“戴小姐该不会是把这处房子卖下了,要求我搬出去吧?”谭粟挖苦道。
戴瑾卉这次没带人,是孤身前来。谭粟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她也只能站在门前,用客气而疏离的语调说:“我只想知道华池现在在哪里,我无意为难你,明天你就能收到医院的电话通知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谭粟听她这样说,更是冷笑出声,“用工作要挟我?戴小姐的手段这幺低级吗?不必麻烦了,正好我想休息一阵。”说完,谭粟便要关门。
戴瑾卉眼疾手快,用脚卡在门缝,两只手扒在门沿,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潇洒的气度。
“算我恳请你...就算不告诉我她在哪儿,起码让我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谭粟一只手掰不过她,索性放手推门,让没有防备的戴瑾卉向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离开你,怎幺都比在你身边过得好。”
戴瑾卉知道她在谭粟这里一句话都撬不出来,打算今天就这样。她正转身要离开,忽然听到身后的谭粟说:“小池托我处理放在你那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