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吗？她会不会在意？会不会只把它当做小孩子不懂事的尴尬回忆？我直接下跪道歉好了！殷兰筠痛苦地闭上双眼。
……不，只要她不说，我绝对不要主动提起……啊，好想去死……
殷兰筠的额头已经浸出了小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鬓边的几根卷发顺势粘在了皮肤上，殷兰筠没有发觉，然而殷柳瞧见了。
“怎幺出汗啦？是太热了吗？”殷柳勾起一个微妙的笑容，半起身把一只手臂撑在殷兰筠另一侧大腿边，整个人环住了殷兰筠，另一只手伸向殷兰筠的脸作势要去整理她乱掉的鬓发。
殷兰筠只觉得眼前一下子被一片阴影罩住，见殷柳的手靠近自己的脸，慌乱中擡手打掉了。
清脆的掌音在本就安静的房间里分外突兀。
殷兰筠手忙脚乱地边向后仰倒拉开距离边道歉，殷柳倒十分淡然，抽回手藏到身后，从坐姿站直身子俯视着殷兰筠重心不稳摔在床上。
殷兰筠坐起来，擡头看向身前的人。殷柳长高了不少，她想，也没有小时候的婴儿肥了。宽大T恤下的身板粗看上去可以说是纤细，气势也和几分钟前的软弱截然不同。少女逆着光抱着手，透亮的眼神让殷兰筠有由来地一阵心悸。
所以她再也忍受不了似的开口了。
“对不起。……”
打了她的手，对不起。还是对她做了那种事，对不起？
殷兰筠混乱地想着，仿佛听到了有个声音在温柔地询问她。
……什幺声音？
“姐姐，我在问你呀。”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这样不好。”
殷兰筠怔怔地望着眼前眯着眼笑着的少女。
“你在为哪件事说对不起？刚刚的事？还是‘那件事’？”
“‘那件’……？”殷兰筠艰难地张开嘴，话语间牙齿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殷柳没有应答，只是盯着她。
她还记得，她知道，现在她来找我了。
味道，呼吸，视线，折磨得她快要发疯。
……
殷兰筠听到心理防线在逐渐坍塌的声音，最后她终于被盯得彻底崩溃了。
“……那个事情，对不起，”她用变了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该，我，那个时候……对不起……”殷兰筠口不择言，语言系统和大脑已经乱得一团糟，她开始急切地喘息着，复杂的情绪冲乱了思考，胸口堵得厉害，嗓子发塞，眼鼻酸涩起来。
“对不起，你还记得……我知道不能再找其他借口……我知道不可以还是对你做了，对不起，……我一直很害怕，啊…我，我真的很后悔，呜……真的对不起，你想怎样都……”殷兰筠深吸一口气想让声音恢复原样，好好地向殷柳道歉，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哽咽了，泪腺也分泌出液体让眼前变得模糊。
好丢脸。妈的。好好地道歉！
“不是要道歉吗？我都没哭，你怎幺先哭啦？”耳边传来了殷柳的轻笑。
殷兰筠感觉这个笑声听起来很是愉悦，但她已经没有余地多想，不管怎幺被“报复”都是应得的，她能做的唯有道歉和弥补自己的过错。
于是她抽抽鼻子，捂住脸接着笨拙地忏悔着。
殷兰筠模糊了的双眼看不到她心中可怜的受害者正泛着兴奋的红晕，带着迷乱满足的笑容贴近她。殷柳用双手温柔地捧起殷兰筠的脸，拇指揉搓着她湿润的泪痕，力道使擦拭过的皮肤发红，结合凌乱的发丝产生出一种奇异的凌虐的美感。
轻微的疼痛让殷兰筠下意识地挣扎，但想起当下的状况又老实地困在掌心不动了。
“我想怎样都可以？”殷柳对殷兰筠的识时务很满意。
殷兰筠点点头。
殷柳柔柔地擡腿上床，骑坐在殷兰筠腰胯间，扯出手腕的橡皮筋优雅轻缓地将披散的长发挽起。
“姐姐，我就是想听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