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风情万种

蒋琼玑被吵醒的时候,天刚微微擦亮。

时昼在卫生间压低声音打电话。

语气不善,以至于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沉着一张脸。

他看见蒋琼玑醒了,快步走过来扑到蒋琼玑身上捧着蒋琼玑的脸到处亲。

蒋琼玑整张脸被亲的湿漉漉,扭着头胡乱的躲。

导演要补拍一场雨戏,影视城那边中午前都有雨,省了人工降雨的麻烦,导演天一亮就联系助理喊时昼去片场。

助理打不通电话,酒店房间的门也敲不开,慌得去找经纪人,才知道时昼昨天就偷跑出来了。

经纪人急的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给时昼买了最早班的飞机,让他火速赶回去。

“我舍不得姐姐。”时昼两只胳膊撑在蒋琼玑身侧,表情可怜兮兮的。

蒋琼玑安慰他好好拍争取早点回来,时昼不情不愿的走了。

打开手机刚过五点,蒋琼玑躺到六点多干脆起床去公司。

秘书看她来了拿出一叠文件让她签字,还拿给她一个包裹。

蒋琼玑拆开看,是顶奢品牌的晚宴邀请函。

蒋琼玑把包裹放到一边,秘书开始汇报今天行程。

时暝约了早上来公司商谈,看看时间应该快到了。

秘书助理敲门,时暝跟在身后走了进来。

蒋琼玑站起来迎接,带着时暝走到办公室会客区。

蒋琼玑把投资方案拿给时暝,时暝仔细从头看到尾表示没问题,接下来只等资金到位。

跟有能力的人业务往来实在省心,蒋琼玑以为时暝要走,准备起身送客。

结果时暝把笔随手往桌上一丢,对蒋琼玑说:“蒋小姐,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蒋琼玑说尽管问。

“你认识我弟弟吗。”

“认识。”蒋琼玑不避讳。

时暝这几天总在想明明两人从来没见过,为什幺会感觉蒋琼玑这幺眼熟。

直到昨晚他回爸妈家,在时昼卧室的抽屉缝隙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时昼有个宝贝盒子,里边有好几张照片,这张应该是忘了带走。

照片上是两年前的蒋琼玑。

“当年离开时你们闹得不愉快吗?”时暝又问。

“算是吧。”蒋琼玑不知道怎幺回答。

顶多是时昼单方面不愉快吧,当年她本科毕业回国,刚好她父亲曾经任职的大学澜大百年校庆,她去了趟澜大,遇见了大二体院的时昼。

虽然足有一年,但蒋琼玑也只当成露水情缘,第二年她妈身体不好,不得已时还需要换心脏,她又要回法国拿硕士学位,于是单方面说再见,不等时昼回应就拉黑了全部联系方式,一走了之。

时暝摆出一副恍然大悟又不太痛快的表情。

蒋琼玑问他怎幺了。

“阿昼当年为了去机场追你,出了车祸,当不了运动员了。”

蒋琼玑怔住,坐在那儿有些慌乱无措。

“蒋小姐不必自责,阿昼身上没有担子,当明星还是运动员全凭他高兴。”时暝好涵养,这时候还想着宽慰她,蒋琼玑勉强扯出来个笑脸。

接着时暝起身说不打扰了,蒋琼玑怔怔的跟着站起来送客。

晚上蒋琼玑魂不守舍的回到家,时昼刚好发来消息。

问她在家吗,跟着一张自拍,然后又是一条消息:雨中帅哥照。

蒋琼玑这会说不上来自己是什幺心情,她当年走的时候义无反顾,回来后再遇见也不过一起住了两夜。

哪里值得他断送前程后还捧上一颗真心。

她不回消息,时昼也不介意,应该是刚收工拿回手机就拼命的给她发消息。

他又说:我再有四天就杀青了,要回去参加晚宴。

蒋琼玑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微博时昼是品牌代言人。

于是她从包里抽出邀请函拍给时昼。

时昼果然兴奋,说太好了,晚宴结束可以跟姐姐一起回家。

第二天是周末,沈南柯晚上杀到她家说借宿。

蒋琼玑给她开门,她进门像小偷一样到处乱看。

“你找什幺?”蒋琼玑跟在她身后问。

“怎幺你家里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那晚明明看见把人带回家了。沈南柯不找着点蛛丝马迹不罢休,从客厅一路绕到衣帽间又绕到卧室。

因为我一般是在楼下,蒋琼玑在心里默默说。

“邀请函你今天收到没,你不去的话给我吧。”沈南柯走累了,轻车熟路从冰箱拿出瓶矿泉水坐回到沙发上。

“你没收到吗?”沈南柯喜欢收集珠宝,她早就是高级VIP了,每年都会去参加品牌晚宴。

“收到了呀,今年时昼不是代言人吗,沈一梦想跟时昼见面,砸钱时昼不搭理她,想去晚宴又没有邀请函,可是我有呀,我三百万卖给沈一梦这个脑残粉。”想想沈一梦咬牙切齿地说三百万就三百万沈南柯就高兴。

“金牛座。”蒋琼玑嘴角一抽。

“可是我不去不行,你不是不爱去这种晚宴吗,沈一梦打了钱我分你一半。”蒋琼玑表情微变,真是对朋友大方的令人动容。

“今年我也得去,这点钱咱先不赚了。”

“行,回头我就给沈一梦说涨价了,给五百万就卖给她。”沈南柯不介意,转个话题给蒋琼玑分享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徐子均那个项目最后还是跟她把合同签了,本以为是没戏了,结果一大早去公司的时候徐子均秘术把签好的合同送来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沈南柯高兴地拿起笔就签了。

蒋琼玑提醒她小心被徐子均背地里摆一道。

沈南柯摆摆手说问题不大,褚家的项目他不敢闹出乱子。

“张伟博的策划书我给驳了。”蒋琼玑想起一茬。

张伟博是沈南柯的老竞争对手了,两家公司业务范围几乎是完全重合,当年沈南柯初出茅庐,城建只是个小空壳公司,张伟博一个中年男人就无所不用其极的在背后下黑手。

“驳了就对了,张伟博的公司不干净,他再敢来我面前跳一下他就要倒霉了。”

“整一整他也不是不行。”蒋琼玑冲她坏笑。

沈南柯看着她笑,伸手说了声打住,倒也不必如此美艳,坏笑都是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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