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安带着一身伤,趁着夜色回到一件不起眼的破败的小院之中。一位衣着朴素的削瘦妇人连忙出来迎她,开口便到:“安安,得手了吗?”璋安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册交给她。
那女人这才看见璋安苍白的脸色,忙问道:“你是否受伤了?让娘看看。”璋安答:“不碍事,已经包扎过了。”女人激动起来,尖声道:“包扎?你在何处包扎的,可有露脸?我不是说了到手之后尽快回来吗!”
璋安有些疲惫地闭眼,随后耐心解释说:“在一个独居的女子那里包扎的,娘放心,对方没有看见我的脸,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认出我是……”“这京中防不胜防!再仔细也不为过!”那女人激动地打断,随后又冷静下来,扶着璋安进了屋。
她轻柔地将璋安身上草草包扎的绷带接下来,看到璋安腰腹出一道一掌长的伤口,说不心疼是假的。她忍着泪意转身熟门熟路拿出伤药给自己的女儿上着药,她的女儿,如今才15岁,花一般的年纪,为了报仇而习武,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委屈安安了,但你要知道,为了报仇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你明白为娘的苦心吗?”
璋安早就看开,习武之人身上没有伤才叫笑话,为了活下去,为了沉冤,身上留下疤痕又如何?只是这话每次一回家娘就必定会不厌其烦地在她耳边说,璋安只能耐心地安抚着妇人:“娘,我知道,我不苦。”
“对了,娘,今日我遇见的那女子,与我长得有些相似,可会是姐姐?”
那女人听她说起自己走失的大女儿,心里又是一紧,绞痛得难以忍受。她颤声问是怎幺回事,璋安便将那玉宁的长相与妇人细细说了个遍。这幺多年毫无音讯,她也不能确定自己那年幼就走失的女儿是否还在世上,于是她谨慎道:“你有空再去确认一下,你姐姐腰间有三颗并排的红痣。”
随后那妇人便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伤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璋安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连忙上去安慰她,向她再三保证自己还会再去那里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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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连续三日许维熙下朝之后都会赶去别院,一些平日里与他顺路的同僚发现许维熙这几日并没有回丞相府,而是去了他京城中另外一处僻静的别院,好事者纷纷道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许相如今也拜倒在了某个美人的石榴裙下。许维熙对这些流言一向从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频繁出入别院。
他发现玉宁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些奇怪的衣物和小物件,说是用来增加乐趣的。衣服倒还好说,总归穿上就行,而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玉宁只知是房事中用的,却不知该如何用。许维熙这些日乐得与她一同研究这些东西,甚至专门给玉宁买了一个巨大的柜子,专门用来放这些东西。
今日下朝,许维熙还是径直去了别院,他不知自己怎幺了,这几日像是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怎幺要她都要不够,每每肏得她昏过去还想继续,他决定将这一切都怪罪到玉宁头上。就连许维熙的随侍也发现,他家大人自从买下别院那妓子后,已经许久未叫那些青楼老鸨为他留雏了,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家大人是爱上了玉宁,殊不知许维熙是认为,既然已经花了大价钱买了人,那人便永远都是他一人的物件,他想怎幺用就怎幺用,既然用得顺手,且还能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自然得物尽其用,直到他厌烦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