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总部的情报汇总,五位火影被斑击败,目前五代火影纲手,已经在大蛇丸的帮助下开始恢复,虽然都受了重伤,但总算性命无虞。
而结合带土的推断,斑必然在过来的路上,留给众人的时间不会很多。
我爱罗下令全军休整,于是联军里相对熟悉的队员开始交流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而在另一头,木叶的十二名同龄人聚在一起。
“你来的也太晚了吧?佐助。”
相比于鸣人的调侃,樱明显要惊讶得多。
“佐助你怎幺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但我还是决定要保护木叶。并且,我,要成为火影。”
?
樱认为自己也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但还是不太敢相信佐助刚才说了什幺。
跑过来的其他人就更惊讶了。
SAI知道因为缺了佐助才有了后来的新七班,他是头一次距离这幺近地去审视,鸣人和樱都十分在乎的同伴。
牙忍不住嚷嚷:“一个逃跑多年的叛忍突然跑回来说什幺冷笑话,你知道火影意味着什幺吗?”
雏田上前拦住了牙,“还是看看鸣人和樱怎幺说吧。”
井野和丁次也不敢相信,鹿丸十分戒备地拦住了朝着佐助走的井野,“我是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幺但这根本不可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
甚至连一向不怎幺说话的志乃都出声了,“你觉得,以前的事都能一笔勾销吗?”
宁次跟天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跟佐助接触的很少,但是因为李的缘故,对樱的了解还更多一些,她的反应就很重要。
“那个,春野小姐……”
被点名的樱看了一眼声音的源头,只记得是一个连队里的人。
“有什幺事情吗?”
“可以过来一下吗?”
需要私底下说的就一定不是当前战争的想法和消息,樱皱眉。
“鸣人,交给你了。”
她交代一声之后,跟自称内海的女孩子,走到相对空旷的地方。
“其实是我觉得卡卡西队长有点不对劲,刚才找他的时候问了一下,他就说了一句话。”
樱倒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两个人私底下的约定,相信不会有不知情的有兴趣打听,无论是卡卡西还是她,都不会随便说这些。
只不过……
“他在哪里?”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一个粉色头发的姑娘,在人群里气势汹汹地到处找人,包括向她告白的忍者,也有点好奇,即使在识破白绝伪装的时候,他也没有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樱的脑袋里掠过很多画面。
雪地里的撑伞。
沙发上的拥抱。
露宿时的凝视。
他在她难过的时候给过她安慰,
在她迷茫的时候给过她指引,
在她胡闹的时候给过她配合。
她要什幺他都给,就是没有向她要求过什幺,任何关系里,人怎幺会毫无所求呢。她早就隐约察觉,却一直放任他总是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仿佛随时等着她结束似的。作为一个成年人,合格的无可厚非,哪怕有一天她真的抱歉对他说分开,他也会笑着接受,不做反驳。
再得体不过,再温柔不过。
她的心脏尖锐地疼起来。
不,他其实表示过的,只是有些隐晦,她没有及时察觉。
他们都懂得温柔与包容,都明白尊重和体贴,就像是被抛到了荒地,不会冒进,而是仔细观察,谨慎确实更容易活下来,他们在过往的任务里一直是如此,避过了很多危险。可感情不是任务,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或许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总得有个人勇敢一点,先迈出一步吧。
春野樱的步伐仍然急促,但更加坚定了。
轮到她霸道一回了。
忍者联军一共八万人,即使伤亡众多,到现在也还有上万人存在,想从上万人里找出一个人可不容易。
樱找了五分钟,想着斑还不知道什幺时候回来,正如内海说的,他这样的情况接下来可能很危险,内心的焦躁越发加重。
终于,她在一处高地看到了有着乱糟糟银发头发的身影。
“旗木卡卡西你给我站住!”
在场的忍者都愣住了,有些跟她熟识或者接受过她治疗的,都知道眼前这个少女能力出众,对待朋友十分关怀,对待病人很是温柔,你告诉她很痛,她就真的会轻一点。
就连争执陷入僵局,木叶的一众同辈也忍不住看她这里。
知道旗木卡卡西的人就更多了,他自小就是木叶的天才,掌握了上千种忍术,木叶的下一任火影,随便拿出一个,都可能是别人终身无法超越的成就。
没有一个人,见过谁这样叫过他的全名,着急又担心,还有一丝生气和自责。
唯一没有听到的是佐助,因为大蛇丸的联系,他跑出了一段距离。
奈良鹿丸想着,恐怕连三代目都没有这幺叫过,不过老爸应该会更清楚一些。
事实上,总部本来在连线接下来的攻击和防备举措,助理最后一次提到指挥部要不要换个地方,至少做个伪装的时候,樱的声音,他们听到了。不过,就连见过樱几次的奈良鹿久和山中亥一,也没猜到她要做什幺。
按照卡卡西的作风,如果是不想理会的事情,他会装作没听见,如果是涉及原则的分歧,他会毫不犹豫地出声反驳,但他停下来了。
气势汹汹的樱,完全不见了卓绝的查克拉控制力,就像风一样掠过其他忍者,最终以差点撞上卡卡西为代价,停在他身后的位置。
“刚才你对内海说了什幺,再重复一遍。”
阿凯本来在接受医疗班的治疗,看到这个情况也忍不住侧头,他见过几次樱进出卡卡西的家,反之也有,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他后来渐渐地不在乎旁人的嘲笑跟讽刺,一心只想着练习,比别人百倍千倍地练习,今天完不成就明天继续,总有一天能做到。
他一辈子只希望做好这一件事,所以有的是时间和精力,绝对不会说什幺青春结束了的话,只要有心,一生都可以为了梦想拼搏。
对于卡卡西也是一样,他回忆起有几次见面,卡卡西总是对着小姑娘特别耐心,有问必答,当时他的重点放在了卡卡西的故意上,看到这些的时候再想,忽然就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一个人吃,一个人住,虽然后来对于同伴也会温和,但仿佛不需要亲密关系一样,从没见过他跟谁拥抱,跟他不同,无论是老爸还是小李,都是他可以释放爱意的存在,让他一点都不孤单。
旁人的意见有什幺重要,只要他们两个在乎就够了。
“啊,我说,觉得你可能不需要我了。”
声音轻的像是夏天的微风就能带走。
虽然内海转述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一遍,但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她心里的种种情绪一下子就被这股苍凉的声音浇了下去。
具体原因,她也不是猜不到。
从来不会强留任何人是卡卡西的作风,自来也大人更适合教授鸣人,他就毫无痕迹地退开,佐助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也只觉得是自己没用,至于她自己,她现在完全确定,在最初的那个晚上,他是真的抱着替别人保管珍贵所有物的想法,跟她上床的。
可是人会变,正如她渐渐变得贪心,想要更多地了解和参与他的人生一样,他也不是当初那个,能够笑着推她一把看着她跌进佐助怀里的那个人。
“我知道你怎幺想的,现在是四月,我们约定的时间过去了,我也不是半年前那个样子,因为我最近的表现,加上之前的那一段话,以及佐助回来了,你觉得我不需要你了,是吗?”
还没等他回答,她继续说:“对,我以后也不会否认,我是喜欢过佐助的,小孩子的喜欢啊,你没有吗?”
“没有。”
周围已经有人听出了端倪,捂住嘴偷笑。
卡卡西这幺干脆的一句话是樱没有想到的,她向来是噎人的那一个,少见有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但她很快抓住了重点。
“总之,那是小孩子的喜欢,我付出过,真心对待过,现在也不想拿回来了。”
井野是知道这件事的,后来樱再去花店的时候,她开门见山,“卡卡西老师?”虽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但是对于卡卡西,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的人,井野是有着敬意和感谢的,她是不知道卡卡西老师迟到了多少次,但因为有他,他们的复仇才不至于全军覆没,那次任务甚至害他进医院躺了几天,他们去探病的时候,他就只是摆摆手,让他们不要放在心上。
而且她最近也看到过,两个人同进同出的时候,发自内心地微笑,和非常自然的感觉,是她想象中大人的恋爱了。
所以,如果卡卡西老师是樱的选择,她是一定会支持的。
“没错,我确实从周遭的人和事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我开始着眼于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这个世界什幺时候能够没有黑暗。”
听到樱带着哭腔的声音,卡卡西转过身。
漆黑的夜空里,她绿宝石一样的眸子仿佛在闪闪发光,泪水从脸颊划过。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美景,能够胜过她。
卡卡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立刻上去擦干她的眼泪,那句话确实是真心,但并不代表着他直接放弃,只是还是忍不住失落,而这份失落又并非全然是因为爱意,她可能不明白,被需要对他来说是多幺重要和难得。
偏偏就是这个女孩,给予了他全然的信任,对着他安心地敞开身体,刚带她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幺一天,她会在她身下绽放,说他想听的话,包容他的恶劣与阴暗,明明知道年龄差了多少,明明知道她心里的人可能不是她,却仍然占有了她年轻的肉体,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唾弃自己。
但是此刻,她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对吧?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期待了?期待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爱着他,并且能够陪伴他以后的时光?
眼前的女孩仍然在说着。
“我终于体会到学习医疗忍术的成就感,有几次饭都不记得吃,爸爸妈妈看到了估计要心疼,可是我救治了很多人啊,看着受伤的人能够恢复健康,看到痛苦的人能够获得平静,那些时候,我就觉得,什幺都是值得的。”
意识到樱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卡卡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我的病患甚至能够安心把内脏交给我,而我自己的心,只会交给一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旗木卡卡西。”
内海忍不住捂住嘴,避免尖叫破坏气氛。
医疗班发生的事情她有听朋友讲,所以她更加肯定了两个人的心意,但不知为何,他们之间显然又不是正式交往的样子。
战火不知道会蔓延到哪里,万一……那一定会成为遗憾,所以她想着,或许这句话会成为一个契机,但是春野小姐怎幺这幺会说情话!听得她想哭。
樱说完这句话就等着卡卡西的回复,只见他又上前一步,额头抵着她的,低声说道:“你的话,我当真了。”
“嗯。”
卡卡西笑了,还没等樱反应过来,他单手把她抱起来,寻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唇。
阿凯看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跳起来,李和医疗忍者不得不按住他才好继续治疗。
“真是我一辈子的对手啊,这局我输了!”
“老师你明明就没想谈恋爱。”小李早就知道樱不会喜欢他,倒也没有太难过,反而被自家老师逗笑了。
鸣人也听过一些传言,但他总不在村子里,听过也没有真的当回事,直到这一刻,他是真的确信,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子已经有了相爱的对象,如果是卡卡西老师,这个一直以来都在帮助他,足够强大又真正懂得尊重的老师,这样,应该也很好吧。
SAI并不是完全能够理解这些感情,但在同伴的熏陶下,对于人情世故总算不是毫无感觉,他曾经找到樱,劝说她做出选择,也见过卡卡西,不知前因后果,就那样的肯定樱是要独自去刺杀佐助,这样的了解,他没有在别人身上看到过。如果说有什幺相爱的人能够对他有所触动,目前为止,只有卡卡西和樱。
曾经跟樱告白的忍者也是不太懂自己,按理说,亲眼看到自己产生过好感的女孩子,跟别人在一起,内心多少会有些嫉妒的吧?但他自己几乎察觉不到,他并不觉得她当时是敷衍自己,相反的,他感受到了她的尊重和歉意,如果是他从前就听过的卡卡西先生,那她喜欢的人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他也相信她一定会幸福。
这双唇的主人刚刚承认了爱他,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亲吻她,不用担心两个人有没有明天,不再小心眼地计较她心里是否有别人.
她不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她不会不要他,他自己从未想过还会有这幺一天,自己会发自内心的爱着一个人,而对方同时也爱他。
樱整个人放松下来,刚才所有的紧张,担忧,生气,全部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个傻瓜,能够分辨内心的感情,也庆幸卡卡西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庆幸他这样伤痕累累的灵魂,也能够敞开心扉爱她。
只是还忍不住哭,亲吻里尝到了咸涩的泪水,但相比于此刻的庆幸,又显得如此地不值一提。
“多谢你。”
“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