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沐浴完,许维熙就叫了膳,本想站在一边伺候许维熙用膳的玉宁被许维熙不耐烦地一把拉过来坐在一旁,还说“我也不缺你一人伺候我”,玉宁只好坐下,只是不与她做那事的时候,男人位居高位自然而然产生的威压的感觉让玉宁坐立不安,只盯着面前的菜味同嚼蜡地吃嚼着米饭。
许维熙实在是看不下去她那副胆战心惊的怂样,筷子一扔,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是什幺妖魔鬼怪吗?”玉宁被扔筷子的声音吓得连忙将碗筷放下,听到他说话,她露出疑惑的表情。许维熙觉得自己的耐心到了极限,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吃饭?”玉宁有些窘迫,知道他看出来了自己的慌张,立马拿起碗筷拼命地夹菜往嘴里塞饭,然后努力咀嚼。
许维熙看着她木讷的样子实在懒得再与她说什幺,一顿饭安静的结束,只是晚膳后又被公务缠住,回了丞相府,在离开前突然想起什幺似的,转头过来叮嘱玉宁:“近日京城正乱着,少出门,晚上务必留人守夜。另外,我在这里留了马车,过段时日想要出门便乘马车吧,省得又摔得一身脏兮兮的会回这里丢我的脸。”
玉宁这时胆子又大了起来,一脸的惊喜,兴奋地朝他挥手道:“多谢大人!大人慢走!”
许维熙回想起刚刚在门口回头望见的屋中眉眼弯弯的少女,轻嗤,区区一辆马车便能高兴成这样吗,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车夫听到车内年轻的丞相大人突然轻笑出声,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心道大人莫不是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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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大人刚刚是不是说京城乱着?是发生了何事吗?”
知秋将汤药递给玉宁,道:“是的姑娘,听大人的随侍说,城中各位大人的府上近来被一名杀人犯搅得鸡犬不宁,好几位官职不小的大人都悄无声息地被那贼人抹了脖子,京兆尹大人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仍是一无所获,闹得最近京城里人心惶惶。听说圣上发了好大的火,命我们大人联通京兆尹一同查案呢。”
玉宁搅着汤药,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疑惑道:“若受害的皆是身居高位的大人们,大人也不用担忧我的安危才对。”
“不仅如此,据说京郊有一伙山匪很猖獗,不知是巧合还是什幺,很多京中的大户夫人们都在去京郊游玩时失踪了,其中就有被杀害的几位大人家中的亲眷呢。”
“总之姑娘今日别出门了,大人也在别院留了很多侍卫巡逻,姑娘就安心待在屋里吧。”
玉宁点头。只不过听说官员被杀,她不由想起来那个闯入自己房中的那位受伤的姑娘,不过不知为何,她并不想跟其他人说自己瞧见了可疑人物,她想起那骑在马上匆匆向她投去一瞥的姑娘的眼睛,莫名感觉她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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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知秋所说,京中果然这段时间气氛紧张,整整一个月玉宁都没再见过许维熙,想来他在丞相府也是忙昏了头。许是京城中开始戒严,犯案之人警惕地收了手,这个月以来没再听说什幺命案发生。
玉宁又等了几日,见京中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景象,玉宁这才迫不及待地叫车夫套了马出门。她先去了趟书局,买了书和纸笔,又去了一趟阿铃那里和她叙旧。玉宁总觉得这日子像是偷来的,美好得不像是属于她的。她已然将那段不堪的经历抛在了脑后。
玉宁上了马车,累极便沉沉睡去,却被车外的车夫痛苦的闷哼声吵醒,知秋急忙掀开帘子想要查看情况,却被人拉着摔下马车。随后便听到车外传来打斗的声音,玉宁惊恐地坐起来,俯身过去想要查看情况,车外的人像是知道一般,叫住她:“姑娘坐稳了!”是之前受伤的女子!玉宁本能地相信她,双手立马努力抓住两侧窗沿,于是那马在突然出现的人的掌控下开始狂奔起来,玉宁被这马车颠簸得脸色苍白,根本来不及细想眼前究竟发生了什幺,只知道驾驶马车的人和身后人群的是两波人。
马车后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大喊着:“追!”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可是光靠双腿很难追上马车,他们渐渐拉开差距,玉宁感觉到她们正在远离闹市,逐渐的,连人声都难得听见了,这时马车才逐渐慢下来,最终停在了一条杳无人烟的林间小径上。
马车的帘子被车外的人掀起,又是那个熟悉的戴着黑色面罩的女子,她眼睛亮亮地盯着她看,一把扯下面罩,面罩下是一张充满蓬勃生命力的少女的脸,笑着喊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