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眼前一片红色,奋力眨了眨眼,眼前很模糊。
她费力地甩了甩脑袋,头顶似有千斤重,发际线被狠狠扯到后边,耳旁嗡嗡作响,晕头转向地想要躺倒。
她莹润的指尖胡乱摸了一把,似是找到了支撑物,紧握着不叫身体倒下。头好痛,像是被车轱辘碾压过一样。
她还没理清来龙去脉,便听头顶传来一道低磁的男声。
“你既已入了温家,以后便需谨守妇道,我需奋进读书考取功名,这…夫妇之道只会影响我读书。”温简面对父母硬塞进来的新婚妻子心中没有半点涟漪,暗红色的烛光映照着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平添了几分凉薄,他薄唇微抿,似是怕她听不明白,又不耐烦地解释了句,“简而言之,我不会碰你,你也别给我惹什幺幺蛾子。”
季桑费力地听着男人莫名其妙的话。
她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再理一理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听他说‘不会碰你’这种话时,心陡然松了松。
可人一放松,那种眩晕的感觉便愈发明显。
她抚上额头,艰涩地应了声:“……好。”
话出口时自己都愣怔了下。
这声音……
宛若黄鹂,温软动人,像是浸了水。
这不是她的声音。
不及细想,头微微一偏,整个人陷入了昏暗,仰躺在了大红铺盖的床上。
温简见状,呼吸猛地一沉,俊朗的眉目深深蹙起,似能夹死一只苍蝇,胸臆间莫名升腾起一股恼意,床上的人儿因为仰躺,红盖头掀开了一个角,露出饱满的红唇,透着淡淡的水光,看起来特别软。
红唇微微张着,轻吟吐息。
温简凝了凝眉心,眉目漆黑,也不知在想什幺,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干咽了一下,随即甩袖去了旁边的榻上安睡…
塌边放置着书桌,身后是父亲在集市上买来的书架,里边整整齐齐的垒着竹简,若是换做往日,只需取上一捆,熟读背诵,即可入睡。
今日,也不知是否是这屋子里多了一人,他竟是心烦气躁,一个字都看不进…
温简索性扔了手中竹简,双眸扫了眼还未下完的棋盘,手执黑旗,大杀四方。
这新婚夜不可谓——
奇葩。
——
季桑感觉头上有东西遮着,像是有一只大手扼制着她的脖子,快要无法呼吸了,她猛地从梦中惊醒,手指摸上了脸,一下取掉脸上的东西扔在了一旁。
乌眸看去,竟是一张红盖头。
季桑大口喘息着,刚刚睡醒的乌眸里掠过一丝清明,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装束,整个人都愣住了,再看一眼周围环境,脑中陡然蹦出四个字。
古色古香,还透着浓浓的书卷气。
这里是哪里?
她明明记得高考才结束,明天一早和同学约好了去爬山。
什幺情况?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
季桑循声看去,便见一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这男子长得真是好看,身姿玉立,宽袖随着他的步行轻轻飘动,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面容上的每一寸都如上苍最完美的造物,似是受到了所有偏爱,无论是谁执笔,都无法描绘出他的半分绝色。
季桑不觉看得有些呆。
她追星,但知道这样的男子若是放在娱乐圈必定大放异彩。
“你醒了?”
他音色清冽,淡漠的眸光在她身上游移了下。
“醒了就赶紧梳妆,我…们还需拜见长辈。”
见长辈?
季桑整一个摸不着头脑,“你是谁?”
温简黑眸凝着她盯了许久,她那双乌眸清澈无辜,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是亮若琉璃,他喉结无意识地滑动,昨晚那种感觉竟然又来了,那儿莫名发干。
季桑被看得头皮一阵麻意,温简胸腔里震出清晰笑意。
“季桑,你不惜对我下药,要与我发生肌肤之亲,如今称了我父母的意思,硬塞入我房中。”
“如今……问我是谁?”
“这又是什幺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