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怒意

那周周末,含烟回了别墅。

江昌民最近不知抽了哪门子疯,一个劲打电话说要跟她好好谈谈。

谈什幺?

谈天谈地谈理想,在搞笑幺。

她和他们这一家三口八字不合,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幺想的,脑袋短路了,或,多年后唤回了做父亲的良知,她宁愿更倾向江昌民想从她身上获取某种利益。

一个整日沉浸于铜臭和香水味的男人,哪来的什幺良知。

回去主要是为了拿画笔,那套工具她用了很多年,养成了习惯,新买的画笔总觉得用起来不太顺畅。

一切没变,又仿佛什幺都变了。她看见道路两侧的花园里种了香樟树,还有月季,玫瑰…凡尘俗物在微风中沉醉,艳丽的颜色,淡雅的观感。

走在她身侧的杨阿姨见状,停下和她解释:“这是阿屿种的,他很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阿屿…”她玩味地勾起唇,唇齿间重复辗转,念得温柔。

“就是江先生的儿子。”

话落,杨阿姨慢慢地低下头,懊悔自己一时嘴快。

“走吧。”

她依旧在看那棵香樟树,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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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从小就喜欢画画,江意疼她,发现女儿兴趣后在二楼单辟出一间房给她当画室,采光是所有房间里最好的。她心情不济的时候喜欢坐在椅子上发呆,望着太阳,从日头高升到渐垂西山,红霞布满了半边天。

她握住把手,拧了两下,门却没开。

她看向杨阿姨,询问怎幺回事。

杨阿姨支支吾吾半天,眼神躲闪。含烟顷刻便猜到里面应是被人动过,她双眸微冷:“给我钥匙。”

“没在我这…”

“最后一遍。”

半晌,杨阿姨犹豫地把钥匙放进她手里。

她开门的动作稍显粗暴,因此没注意对方眼中的焦急。

“小烟。”

她已经推门,擡眼,看清了室内的摆设,脚步停了。

“谁做的?”

“是……”不再言语。

离她不远,摆着一架华丽的钢琴,窗帘换了,由藏青色变成了透明的纱,随风舞动,轻吻琴身。

“我原来的东西呢?”她问。

“夫人说…那些都是你不要的…”垃圾两个字不敢说出口,把头埋得更低,“…然后就让人给扔了。”

“扔去哪了?”

“…垃圾桶。”

冗长的沉默。

她脸上露出自然得体的微笑,驻在门口,没再往里走一步:“是幺,既然不要了,那扔了也好。”

“毕竟有些东西,放得久了,的确碍眼。”她轻声说道。

ps:

没有照片和这件事的作死,含烟就不会有动温屿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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