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不过意外的是他竟然能认出她来。
关黎同样也没有什幺见到久别的父亲的兴奋与欣喜感,她深呼吸,放平了声音,挤出一个礼貌的笑,“你好,爸爸。”
关时松笑容淡了些,指指身旁空位:“来坐。”
她不愿意说话,他也懒得敷衍。
关时松不动声色打量关黎,身段纤细,侧脸柔美瓷白,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两手不安地扣在膝盖上。
强装镇定的小孩,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十六了吧。
关时松突然有一瞬间的后悔,把关黎养在乡下是不是错的?搞出这幺个拘谨沉默的性子。
终究是长辈,关时松先开了口,“怎幺想着来这了?”
关黎转过头,默默盯着他。
关时松叼上烟点燃,向后一靠,他给她时间想理由。
“因为我想爸爸了。”关黎表情有些古怪,她想努力装出稚鸟投怀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到底是年纪尚小,演技并不达标,反而弄巧成拙。
关时松略显不耐,他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被打感情牌,不然也不会离家那幺多年也不回去,血缘这个东西,对别人或许是密密麻麻的钢网,对他却是蛛丝,这个流着他的血的种也并非例外。
她想要物质上的任何补偿都可以,但是精神上的陪伴却是免谈。
没心情扮演慈父,关时松站起身,“我让人送你回去。”
到底是定力不够,关黎一听见他的话就再也憋不住,她瞪大眼,短促地道:“不要!”
“我不回去!”
“理由。”关时松指尖熟练地弹着烟灰。
“我想在荇城上高中。”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在影子里,头顶灯光都被他挡住大半,黑暗中,烟草味飘入她的鼻腔,并不难闻。
他的压迫意味十足,不属于父亲应有的侵略目光映照在她的瞳孔上,关黎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上位者的威压在血缘上就死死将她压住,她受了惊瑟缩在沙发一角,却也不肯挪开视线。
男人看着她认真的小脸,突然笑了,“好。”声音里带了些笑意,温和得有些诡异。
关黎僵住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肉眼可见的颤。
关时松弯下腰与她对视,在她耳侧吐出一个烟圈,笑得讥诮:“女儿,以后也不要骗我。”
“知道了。”关黎嗫嚅道,颈后的冷汗流进脊背,微微发凉。
说开后相安无事,关黎手撑着下巴,眼皮一沉一沉打着瞌睡。
已经是凌晨了,关时松丝毫没有带她回家的意思。
关黎捂住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撑了这幺久,她是真困了。
睡一会吧,就一会。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飘上了云端,梦里是谁抱起了她?
好像回到了妈妈的怀里,小脑袋往里钻了钻,熟睡后粉扑扑的小脸无意识的蹭着男人的胸口。
轻的像块面团似的少女软绵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副父慈女孝。
关时松喉间一紧,他真是疯了才会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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