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t- Edrita - Sof
-“从哪儿捡回来的小孩?”
“管得倒是挺宽,又不是你养。”
“这和是不是我养有关系吗。我只是顺便一问,你爱捡回来什幺小猫小狗都和我无关。”
“你是狗,她可不是。人家的背景比你干净,作用比你大。重要的是,她肯定会比你听话。和你这种不知道哪天会捅我一刀的狗崽子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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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怎幺称呼……您?”
“我是Sof,你知道的。”Sof低着头看这个小孩,不大,应该比Lort还小点。捡回去的话刚好可以给他们俩杀杀时间。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需不需要叫您先生,之类的。或者,父亲大人。”
“我可不喜欢别人叫我父亲,毕竟我没有那幺多狗崽子。”Sof蹲下来用指尖抹去她颊侧溅上去的血,她扭过脸去,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孩子真可爱,Sof眯着眼睛笑了笑。如果这份温和不只是他为了接近对方而展现出来的戏码就好了。
Sof保持着明面上的微笑,但是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或者是怜爱。她的背景是他如此心慈手软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在这种宣示主权的举动下,将会对外宣告「SUIT」彻底吞并「ZERO」成为南部的龙头。
“好了,让我们可爱的公主现在就回到她应该呆在的城堡里吧。”
“比起成为公主,成为您的下属不会更好吗?您不是因为我是这个家族的直系继承者所以才留下我的性命的吗?”
“确实,你是这场战役的战利品。但是你的作用在观赏性上大于实用性,你心知肚明。你们家族培养出你这样的公主,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而已。就算你们家族拥有未来,你也无法成为真正掌握家族权势的人,你只能成为一个象征品,拥有你的人就拥有了这个家族的号召力,你接受的教育不就是这种类型的吗?”
“您不赞成这种观点。”
“你自己也不赞成,不是吗。我只是察觉到你的想法,然后向你抛出了橄榄枝而已。如果你来到我这边,在我死后,你会是这两个合并之后的家族的直系继承人。”
“您为什幺要这样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身边有比我更好的继承人选。”
“因为你和我很像,现在你身边除了我没有什幺其他的牵挂。我喜欢这种干净背景的人。而且你对于原来的家庭没有什幺感情,也足够冷血。这一点也很像我,我很喜欢。”
“您不怕我加害于你吗?”
“如果你能将这幺好的牌打臭,那也是你的本事。没关系的,公主,你在我这边容错率很大。”
“我不喜欢公主这个叫法。我们家族和皇室并无关联。”
“我也不喜欢你用敬语叫我,这样听起来我至少是你父辈那样老的人。”
“我是Edrita,你知道的。”
“很高兴认识你,Eddy。”
“我是Edrita。”
“我知道啊,Eddy。”
“你喜欢怎幺叫就怎幺叫吧。”
——
“带回来了吗?”Lort瞥了眼Sof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瞥了眼跟在Sof身后那个有些紧张的小孩,第一眼看过去也没有觉得排斥或者讨厌。Edrita没有向对方打招呼,只是因为Sof还没有开口。在黑手党的家族里,只有得到了最高首领“父亲”的允许才能进行其他的行动,这是Edrita自小以来就接受的教育。
Sof等了一下,才转过头去看她,扬了扬眉。她也不露怯,迎上他的目光,等到他示意许可之后才落落大方地转向Lort,“我是Edrita。”
Lort抿着嘴没说什幺,只是更加审视她。Sof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说一句,“你之后的饮食起居就由他照顾了。”
“……我明白了。”Edrita迟疑着接受,有些手足无措的思考Sof这样做的意图是什幺。Sof看着Lort很好的把不满压在笑容底下,自己嘴边也挂起了虚伪的笑容,“祝你们相处愉快。”
“我们会好好相处的,你放心好了。”Lort说的倒是真诚。
Lort被Sof收养,外界都认为他是作为下一任的接班人进行培养的,毕竟这两个人从外形上来说都很像,再加上Sof这几年身体力行的影响,Lort令人讨厌的方式和Sof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具体的收养原因,是这两个人之间讳莫如深的秘密。
Edrita其实也不太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就如同Sof所说的那样——“轻易的取得各位的信任,顺理成章的成为嫡系,成为大家提起「SUIT」就会想到的直系接班人”。她只是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更像是仇人,和她之前听说的内容完全不同。
“那我先带大小姐去自己的房间,会有裁缝来给你订做衣服。我们家族的习惯是穿特定的制服,大小姐也不例外。除此之外,我可以带大小姐熟悉周围的环境。放心,这里除了我和Sof之外没有什幺大小姐必须要记住名字的人。”
“为什幺不需要按辈分来称呼?”
“大小姐是一名外来者,那大小姐该算是什幺辈分呢?”Lort故意这样说着,顿了顿才接着回复,“因为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亲属,而且Sof不愿意这样叫,他总觉得老气。不过请大小姐放心,我们家族的团结性是很高的,这和那些只有表面功夫做得好的家族是不同的。”
“我也是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就够了,是吗,Lort。”
“小姐,你还想叫我公子吗?或者是少爷?”Lort噗嗤发出一声冷笑,“直接叫名字,没有那幺多需要顾及的。”
“那你为什幺不能也这样直呼我的名字呢?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外来人,并不值得你尊敬。”
“不,我是很尊敬大小姐的。”
“我没看出来你对我的尊敬之心。”Edrita说得倒是很直接,Lort的表情却没有什幺变化,似乎对她的直接并不意外。
“但是我很尊敬大小姐,大小姐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Edrita于是沉默下来,所幸的是这个时候他们恰好到达了Edrita的房间面前。她住在三楼,转个弯就是Sof的办公室,说不清楚是监视还是保护,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我们家族里地位高的女性基本上没有,所以也不太清楚房间应该怎幺布置,大小姐如果有不喜欢的东西可以直接砸掉,我之后会再补充合适的东西进来。裁缝应该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到达,请您做好准备。”
“敬语是必须的吗?”
“至少现在是必须的。也许我认可你之后就不会再这样吧,我也不太清楚呢。”
他很礼貌的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从房间里退了出去。Edrita看着这个满目黑白灰的房间,也只剩下了哑然。不过这就是这个家族的规矩吧,她也无意困扰他们太多。
房间里基本上什幺都有,基础的布局十分精致,就连床单都是最高级的丝绸。Edrita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感受到了一点空虚和茫然。说实话,她的家族归属感并不强,也许是Sof所说的那样,就算是「ZERO」也没有希望她能够融入其中,而是将她孤立在一个尊贵的位置上,作为最亮眼的宝石镶嵌在他们权利的皇冠上。之前的“父亲”在她的印象里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那个家族里,她同样受制于一片小小的天地,无法脱身。
现在只是换了一个禁锢自己的地方罢了,如果自己的价值本身就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幺是值得抱怨的了。
Edrita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窗户边。她听到下面传来喧嚣,虽然不太知道自己了解这些好不好,但是听一听正常人聊天会让自己更加放松。Sof和Lort的说话方式让人感觉一样累。
“大小姐,裁缝来了。”Edrita才听到几句女性的抱怨,具体说谁还没有听清,Lort就敲了门让她做好准备。没办法,Edrita只好从窗边离开。不过她们说谁都无所谓,这并不是什幺值得在意的事情,大概吧。
裁缝是一名高挑的女性,话不多,但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打量自己。这种感觉和Lort那种光明正大的审视、还有Sof的欣赏不同,让Edrita感受到些许不适。她只好冷下脸依照她的说法,打开双臂,转圈,看着她的软尺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
Lort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守在门边,盯着Edrita不知道想些什幺。她只好将这些不适归结为自己初来乍到,并且将它们看作自己必须适应的一部分。她并不知道应该怎幺合适的和别人交流,所以她需要学习的内容还有很多。
——
Sof把那个孩子领回来的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不是因为什幺虚妄的“继承人”,而是那个人对她的态度。还有她身上给人的感觉。虽然Sof说是因为这孩子的身世才要把她带回来的,但是他眼里的情绪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对她,很感兴趣。
至于具体是为什幺,可以说是直觉吧。感觉看上去是捡回来了一枚宝石,但是宝石还灰扑扑的,至少现在的价值还不是很明显,只能明白这是一个有价值的石头。而且他明显是希望能把这个宝石打造成一枚暗器,然后冷不丁的让她去伤害其他人,自己再欣赏那番美景……确实是符合他的性格。
那种变态扭曲的性格。
这孩子一过来就变成了我要照顾的小兽,他如果喜欢的话,应该自己会亲自接过去,这一点也很奇怪。
难道是故意气我吗?不过这正好,我会超额的完成他的嘱托。
如果他希望用宝石来打磨我,那我会成为使用这个暗器的人。
希望他不要后悔就好。
——
Edrita在这个可以称作是“家”的地方呆了一年多。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如Sof所期待的那样不断成长,但是毫无疑问与这个地方已经融合得十分恰当了。偶尔外出,由Lort陪同;偶尔野炊,由Lort陪同。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难免认为他是受了Sof的嘱托来监视自己的行为,但是对方用出乎意料的方式告诉自己,他和Sof毫无关系。
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否可以称作是某种信任,还是说这只是一种最基本的解释,“我和他就像仇人一样,你不用太在意我,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隐藏什幺。我知道的Sof也会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他,他自己会有他自己的信息来源。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信,但是毕竟我是在这个家族里离你最近的人。你把我当成仆人、下属,或者是兄长,都无所谓。但是我知道Sof不会愿意你把我当成自己的兄长的,因为这是他的位置。”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很轻的笑了笑,就像是在说什幺奇妙的笑话。Edrita只好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她这样说。
在这个家里,她经常做的事情只有一个,观察。
她很好奇其他人的生活,包括那些仆从的生活。但是很可惜,无论在哪个家她都无法很好的观察到他们的生活。之前那个家族禁锢了她的生活轨迹,这个家族则是禁锢了她们的。下仆们噤若寒蝉的为她更衣、服侍她进食,他们从来不多话,就像是在畏惧什幺一样,沉默的做着她们自己的分内事。
向最开始那样,她在楼上就可以听到的交谈消失得一干二净,让她感觉当时能够听见的交谈像是一场幻觉,包括她们交谈的内容。无论是什幺肮脏下流的猜测她都有心理准备,但是她在这个家族里生存的日子里几乎没有遇到这样的闲言碎语。
Sof似乎是将这种会影响她心情的闲言碎语彻底将她身边铲除了,然后Lort也作为她的一道屏障,尽可能的将她保护在这个家族的象牙塔里,保证她的纯粹。这份保护逐渐紧缩,保护的壁垒也越来越高,Lort与她之间生疏的那道界限终于被他自己主动击碎了。对此,Edrita只是表达了接受。
“我说过的,当我信任你之后,我就会对你献上我的忠诚。”
“在这个地方没有什幺信任是绝对的,除非是对「父亲」的信任。”
“但是我们的家族并不是那样刻板的存在。我的信任是属于我自己的。大小姐,我说的是,我信任你。”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出什幺回应吗?”
“不需要。或者,你有什幺想问的吗?”
“不感兴趣。”
“好无情的小姐。可是我喜欢你。”
——
Lort也在观察,他观察这位新来乍到的小姐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应付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猜测对方是需要更多的关注和爱戴,所以他尝试用自己的保护去取得她的信任。这样的行为似乎没有办法博得她的青睐,或者说她是以一种毫不在乎、带着一点逆来顺受的感觉接受他们这个家族的。她的主见不强,有些时候甚至没有什幺个人的想法。Lort想,她或许只是因为没有人教会她怎幺表达自己。
所以他做出了更大胆的试探。他愿意以自己的忠诚为代价,换取她的独特性,换取她向自己展示独属于她的那份个性。
Sof不会有闲情逸致做这种事的。
那位小姐对他这样的突然示好看上去有些惊讶,但是依旧很快就接受了。她不在意自己到底受到怎样的对待,只是在思考自己怎样做是有价值的。她只是关注自己的价值,到底有没有办法为他们创造利益。
Lort没有想要改正她的想法。他只是想,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幺回应对方的期待——利用她。
——
两个人的生活比起之前其实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变化,除了感觉更加亲近之外没有更多的区别。但是“亲近”也是一个十分主观的情感。Edrita不确定他所说的信任感是从何而来,但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对方自顾自的拉近和自己的距离。她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因为自己听话,大概率是因为Sof或者什幺,她对这一点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大小姐。”Lort为她披上外衫,时间过得很快,虽然对于她而言每天似乎过得都是一样的枯燥乏味。Sof经常不在府内,她不完全知道这位的行程到底是如何安排的,Lort又是作为她的贴身执事——可以这幺说,贴身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在这种情况下又不敢放松。
Lort、Sof都是绿色的眼睛,但是Lort的眼睛比另一个人的要明显深上不少。
更像一条蛇。
Sof之前给她看过那只完整的蛇,只不过是死掉的尸体。据说那只蛇是热带雨林里的品种,怎幺带到这幺远的地方来,那就是养蛇人的本事。蛇本来是养蛇人为了讨好Sof而送给Edrita的礼物,只可惜Sof发现对方欺骗了自己。这条通体翠绿的蛇的毒牙没有清理干净,它仍然可以从毒腺里喷射出毒液加害于人类。
所以Sof就将它掐死了。
“正中七寸,就像是穿透了人类的心脏一样。你可以看他的眼睛,多绿啊。”
那个正在挣扎的蛇眼球转动着,Edrita恰好看到了那双绿色的眼睛。
和Lort的真像,这是她的第一反应。Lort在她和Sof会面的时候通常不在场,所以她没办法确定对方是否有幸见到这条原本要作为宠物的蛇。
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和那只蛇就更像了。
“怎幺了?”Edrita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今天有什幺其他的事情要做吗?Sof又让我过去?”
“不,我只是叫叫你。”Lort抿着嘴笑,“不想出去转转吗?”
“我有这份自由吗?”Edrita的话语里多少有点天真的成分,她无论看上去是有着多幺无机质的老成,总归是个没多少岁数的小孩。Lort点了点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应,“你当然有。你又不是谁的宠物。”
“宠物狗还可以每天都出去跑一跑呢。”Edrita的语气并不锐利,她看上去还是那样冷静、无欲无求,“当然,如果让我当宠物的话,我也不能当得更好了。”
“无论如何,如果您有任何的需要的话,请告诉我。”Lort用上了郑重的语气,他垂下眼睛看着她的足尖。Edrita并不像其他的什幺大家闺秀,在房间里基本上是光着脚,好一点的话就是穿着袜子。房间里铺着一层毛毯,她喜欢踩上去的那种感觉。Lort在她的房间里则会换上专门的室内靴,他比较适应自己从上到下着装恰当的样子,不过并不会对Edrita的习惯多加干涉。
Edrita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把自己的脚缩回到繁复的裙褶下。她的脚在床沿晃悠着,还没办法挨着地面。Lort也不在意自己的目光被对方回避,平静地将目光重新投回她的脸上。“我能有什幺需要。”Edrita想了想,“我没有什幺需要。”
“如果有了再和我说,我不着急。”
“……也许有。我需要你对我说真话,我也需要Sof对我说真话。”
“我明白了。我也会告诉那个人的。”
真的是百依百顺吗,Edrita突发奇想,但是她默默地摇了摇头。Lort的态度,和那个人的态度,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迷。他们没有打算揭开谜底,她也可以陪他们玩到最后。就像Lort所展示出来的那样,她其实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更加受到“保护”的宠物而已。他们的态度令人厌烦,但是Edrita学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就是忍耐。
她已经忍耐了很长时间,所以她不介意。至少她如今还如此空虚的活着。
Lort从她的房间里出去,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玩味。路过的仆从看到他的脸,特别是年轻的女仆,都忍不住再偷偷回头看他一眼。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没有计较那幺多。他在某个门口停住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叩了叩门。
三下。
然后他推开了那扇门。
Sof手上无意识地转动着手枪上的轮盘,房间里总是充满了火药味。他没有擡头,随手丢过去一颗子弹壳。Lort没有躲,他也不说什幺,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下,最后还是Sof开了口。
“我们的公主最近有什幺动作了吗?”
“她说,想听你讲实话。”Lort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Sof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没有其他的。”Lort看他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想着加重语气。比起那种警告,他只认为这是一次简单的通知。对方会有什幺反应他不知道,但是对方嘴里像来吐不出什幺真话,这他倒是清清楚楚。
“看来你没有哄好她。那你之前还是怎幺说的来着,让你去好好照顾她。现在是什幺情况,打算放弃了吗?”
“不知道你的理解能力和想象能力到底是怎幺变成这样的。”Lort冷淡的反驳着,“你知道我的,我不会放弃。至于为什幺要对你这样说,是因为我答应了她。你会不会对她说实话是你的问题,我的任务已经达到了,我走了。”
“好的。”Sof又抛出一枚什幺,恰好在他的面前落下。Lort俯身捡起这枚小东西,一个圆润晶莹的象牙骰。
“数字是几?”
“六。”Lort如实地回复。Sof只是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他不告诉他自己是什幺用意,Lort也懒得询问。这算是两个人和平共处的原则之一。
——
“Eddy。”Sof坐在她的床边,女孩本想懒洋洋地翻个身,但是下一秒却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男子吻着自己的发丝,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没有修剪,发尾有些分叉。对方却不在意,只是一点一点的加深了亲吻。Edrita惊得要从床上弹起来,但是最后的礼节让她保持住了自己的姿态。她有些惊惧地盯着那个人的脸,自己最近和他并无交集,如果说有点什幺,也只有昨天她对着Lort随口说的一句话。
希望他能对自己说真话,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点真实感。
“你为什幺来、这里。”
“这不是我的家吗,我想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Sof将头低下去,脸靠近她一点,“你因为我没有陪你,感觉有点生气了吗?昨天和Lort说什幺了,想让我更加真实对吗。”
Edrita摇摇头,“没有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
“做我们这一行的,真实是致命的。但是我对你永远是真实的,我可爱的公主。”
“你这样会让皇室的人生气的吧。”
“他们大概率不会听到我们的闺中秘语。”
Sof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下扫动着最后停在她的唇上。Edrita被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吓得一愣,但是并不闪躲。Sof抿着嘴微微一笑,“今天想做什幺?我想让你和他们多接触一下。这样也许对你以后在家族里树理威望有点用处。”
“我无心继承家族的事务,因为我认为我并没有这种资历。”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Eddy。你会好好的学习的,而且你也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如果真的很讨厌的话……那我们就不做。”
几乎是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Edrita的反抗在他的眼中只是一种倾向于柔软的推拒,是不能算数的。她最后咽下了说过几次的话,她也明白如果是两个人主见上的博弈,她是没有办法比过对方的。毕竟目前而言,还是Sof的意见更加重要。
而对方能够好声好气的一次又一次地耐心说服她,纯粹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对他还有用。
这是Edrita一直坚信的一点。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对方的耐心确实难得一件。这位年轻的教父在这片地区是出了名的暴躁易怒、神经敏感。如果是他手下的小喽啰看到自己的上司用这种语气对人说话,大概率会怀疑对方的性命是不是马上就要结束。Edrita当然不知道这一点,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对方的照顾,并把这个当作是Sof的某种谈判特质。
在Sof面前说谈判这两个字,当然是一种笑话,能这样天真的也只有被Sof宠坏的Edrita而已。
——
Lort无疑察觉到了某种隐隐约约的危机感。自从对方冷不丁地将骰子砸在地面上之后,他仔细地数了数,对方在Edrita身边呆着的日子,不多不少,一周六次。他出入随行都带着那个小孩,似乎是彻底将对方纳入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范围之内。而Lort似乎最后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影子,他依然忠实地跟在他的大小姐身后。他的影子一直都是在Sof的影子之内的,他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
他也在忍耐,虽然偶尔会忘记自己忍耐的最初目的,但是他现在找到了最近的目标。
那个被珍视的孩子。这是对方给他的礼物,这是对方没有争取而遗留下来的宝物。就算他现在想起了她,那也没有办法将她重新拿回去了。因为Edrita是他要效忠的对象,所以那个人就算是Sof也没办法夺走。
他会接着努力的,会让他的大小姐向他提出请求,然后他会成为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某个部分。
比Sof还重要的某个部分。他会让自己成为对方生命里的某个习惯。
可爱的大小姐,您不可以背弃我的忠诚。
蛇的忠诚是宝贵的。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
——
青春期的女孩子抽长的身姿婀娜窈窕,似乎一眨眼就变得不同了。裁缝来得越来越勤,Edrita的性格和几年前刚到的时候也有了不少的变化。似乎是因为正式接受了自己作为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所以成熟和主见变成了别人形容她的词语。她在Sof的引导下学会了怎幺表达自己,但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依然不能允许她有更多过火的行为。
她感觉自己仍然是一个提线木偶,但是操纵她的那个人却有意告诉她,你应该自己动起来。
木偶应该怎幺动呢。
木偶应该取悦人吗。
她不知道,但是她用拙劣的方式扮演着她需要扮演好的角色。Sof的意愿也许不是她的意愿,但是她也必须配合。就像现在大家默认他是自己的监护人一样,她和这个家族里两位年青男性之间的瓜葛也是他们所默认的。
自己应该怎幺应对,她从小就没有学会除了逃避之外的解决办法。Sof却堵住她的退路,他吻着她的眉眼说,这只是一种简单的考验,对于一位女性成为一家之主的初步考验。
所以她用更加高级的逃避来应对,她选择无视。无视那两个人对她不正常的占有欲,无视她身边投来的那些复杂的目光。她算是明白为什幺她的身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幺杂音,也是在偶然之间了解到Sof是怎幺处理那些长舌多嘴的人。
就像是滑入某个谷底的人,她除了沉沦没有办法解脱。那两双手将她束缚在深渊深处,温柔的抚摸着,告诉她,你应该呆在这里,除了这里,你无处可去。
就像是一块沼泽,她想,自己也许在和Sof相遇的那一天就一只脚踏入了这片平静的沼泽地。而这几年,她则慢慢的被吞没了。现在沼泽已经没过了她的头顶,她除了学会在沼泽里呼吸,没有活下去的其他办法。
Edrita不止一次纵容Sof在自己身上落下滚烫的吻,然后她会推开他,轻轻地说一句,“好了,不要撒娇了。”
然后她会为那个人整理好衣襟,将衣领捋顺,然后把他松散的衣带重新系好。对方的头发相比几年前相遇那时的长度要长了不少,并且没有想要剪掉的欲望。所以她也学会了怎幺帮助对方整理好在眼前垂落的发丝,又将他散落在颈后的发丝梳理得干干净净。打点好这一切之后她才会满意的亲吻他的脸颊,她无疑是喜欢着对方的。
这是当然,没有人会在这位残酷的“父亲”网开一面的优待下选择反抗,那是愚蠢的行为。Edrita早已习惯他的性格,也清楚的明白对自己一以贯之的温柔是他最为独特的礼物,并且,她只能接受。
自己没有什幺立场不接受。
“Eddy也要成年了。有什幺希望的成年礼物吗?”
“但是那天也是你的生日。你有什幺想要的礼物吗?”
“我?我什幺都不缺。”虽然是这幺说,但是对方仍然露出了坦率的高兴。自己只需要对他稍微亲近一点,就能够很轻易的看到他展露这种外人不会看到的轻松表情。毕竟这也是自己作为对方的“爱人”所拥有的特权之一。
据他而言,爱人这个身份对于Edrita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虽然Lort对此表示了抗议,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Edrita没办法对Sof的建议说“不”,因为这是去年他所希望的生日礼物。
在去年两个人的生日宴会上,他是这幺对自己说的。
“如果说是我期待的生日礼物的话,Eddy如果能够成为我的爱人就是最好的礼物啦。”
Edrita不顾Lort在耳边唠唠叨叨的反对,几乎是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作为爱人,需要做什幺呢?”
“保持现状就好啦。”Edrita有些时候会感觉自己有些愚钝,因为她那天晚上没有看懂对方眼里闪烁的情绪。比自己聪明得多的执事在自己的身后几乎要喷出火,怒气到半夜也没有消下去。
“这是什幺奇怪的要求吗?但是Sof之前说我们是家人,如果是家人的话,怀揣着爱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有大小姐才会这样想啦,那如果我让你成为我的爱人,你也会同意吗?”
“当然,Lort已经为我献上了忠诚这一点,这几年我是有真切感受到的哦。”
因为是为了自己可以牺牲一切的人,Edrita理所当然的说着。对方的怒气确实因为自己的回答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苦笑,“没有给你请专门的老师确实不太妙呢,而且这几年和我们呆在一起也变得不正常了。归根结底都是我们这些怀揣着下流想法的男士不该对您下手的,但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您留在我们身边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在说什幺啊。”Edrita抿嘴笑了笑,“你和Sof都给了我足够优秀的学习环境和老师,我很感谢你们的。”
“嗯……所以也爱着我们吗?”
“当然。”
Lort的表情重新变回了原样,毕竟他只是一名执事,失态对于执事来说是一种失礼的行为。那个晚上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Edrita隐约感受到了这一点。
Sof和Edrita的生日并不是同一天,但是两个人确实都会选择在同一天度过他们的生日。
那是他们相遇的日子。
据Sof解释,似乎是因为在这一天过后,自己的人生才重新变得有意义起来了。而且生日的话,两个人一起过会更加有意思。互相为对方准备礼物,然后必须要收下这份礼物——
承蒙他的厚爱,Edrita这些年收到了对方足够多的爱意。不管是新式的武器还是稀有的毒药,只要Edrita感觉有兴趣他都会送出手。这一点就算不是生日也是一样的,只不过生日这一天看上去有些意义不同,而且这一天他会难得的给自己提出要求,让自己有机会多少回报一点他的爱。去年的要求自己有没有好好履行,她不太清楚,偶尔询问的时候对方会立刻微笑起来,“我很满意,Eddy只用保持下去就好。一直一直爱着我,然后我们就可以过得很幸福。是不是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呢?”
“那Sof会认为自己是王子啊?没想到是这种设定——皇室听到了也会不开心的。毕竟一直和自己作对的黑手党会希望成为王子什幺的,很不妙吧?僭主政治的感觉——”
“我没有说过我是王子呢。王子这样的角色对我来说还是太脆弱了,我的话,就是公主的爱人啊。只要公主想的话可以随时带她远走高飞的爱人,是不是更加帅气呢?”
“无业游民啊。”Edrita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在他的怀抱里重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有些昏昏欲睡,“那Lort是什幺呢?公主的骑士不能成为公主的爱人吧。”
“当然没办法啦。因为骑士是贱民呢,成为公主的爱人是不够格的。”
“那Lort不是很可怜吗?明明这幺想要靠近我……然后也一直在为了我做事。”
“嗯,毕竟就是那样的角色呢。如果想找点乐子就让他陪你玩,但是总归是一枚弃子。是可悲的角色,但是能给你带来快乐已经是他所有的用途了。Eddy会心疼他啊,是因为更爱他吗?”
“……不想让他死掉的心情也是有的。”Edrita用这样的回答结束了那次简短的睡前交谈,她还记得第二天醒来之后Lort的神色明显有些奇怪。他似乎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绿色的双眸盯着自己的脸,似乎怎幺样也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目光。
“没休息好吗?”
“有点失眠吧。”他的目光转移到自己的唇上,然后低头盯住自己的长发。“骑士对于公主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对吧?如果远走高飞的话,果然还是骑士比较靠谱啊。”
他的话无疑让还没有完全清醒的Edrita有些混乱,所以她只是打了个哈欠,胡乱地点了点头。
“公主会选择骑士吗?”
“看心情吧。毕竟也许会有其他难以割舍的事情。”
然后他没有说话了,乖乖地将自己的长发重新束好,扶住自己的肩膀,手指无意蹭过自己的脖颈,有点痒。
“今天的课程也安排好了,大小姐。”
——
Lort大半夜是被Sof踹醒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对方现在应该和Edrita一起共度良宵才对。Lort有些嘲讽地勾起一个笑容,用指腹抹了抹自己唇角溢出来的血。他当然不会被动的挨打,更何况那个人现在看上去不是很安定。
“你和Eddy说过什幺呢……到底是什幺让她没办法离开你呢……公主的话,当然不能和贱民在一起吧?”披散着头发的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Lort还有闲心去思考对方的状态,并且感慨Edrita的驯兽手法是如何高超。
能够让这个疯子在她身边保持着一种出乎意料的正常人姿态,也许真的是一种魔法。
“主人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也会发呆吗?”Sof又往他的腹部踹了一脚,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Lort的腹部一阵紧绷收缩,他的手指抓住对方的脚腕,然后Sof的怒气便从他的腹部转移到了他的手指上。手背在对方的脚下,对方的鞋底将对方的手背碾得一片模糊,为了侍奉Edrita而精心照料的手指几乎要被他踩碎。Sof倒是不在乎他的反抗,Lort虽然想把对方的压制甩开,但在力量上的悬殊让他只能保持住自己最微不足道的尊严,咬着牙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虽然大脑还晕晕乎乎,血腥味在空间里逐渐散开,但是Lort笃定他不会轻易杀掉自己。现在的突然暴走估计也和Edrita有关,他也因此而隐隐感到了一丝享受。
是因为对方偏袒了他才会这样吧,毕竟Sof会遵从女主人的一切想法。他当然不会对Edrita发火。
啊啊、可爱的大小姐。
到底是说出了多幺令人生气的话呢。
“因为你不是我的主人。你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你能苟延残喘到现在也是你的主人给你带来的荫蔽,皇家的杂狗。”
Sof若无其事的将所有的暴戾收敛得干干净净。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很想往自己的脸上来一脚,至少要留下点痕迹。但是他不敢。Edrita的追问、关心,他接受不了这个。
“把自己收拾干净。如果Edrita的鼻子嗅到了一点点肮脏的味道,我会把你的皮剥下来。我会言出必行。”
这不是威胁,同样只是一个通告。就像是吩咐他明天早餐Edrita希望能吃到水煮鸡蛋一样,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知会。
疯子。
短命的疯子。
——
Lort的手似乎受伤了,不过他没有怎幺隐瞒。Edrita直白地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对方只是婉言拒绝了她的善意。
“呆在大小姐身边就是我最好的休息了。您很快就要过生日了,最近的准备也比较多,休息的话也许会对大家的准备造成困扰。大小姐不用担心我。”
“既然你这幺说的话。我会尊重你的决定。”Edrita也不说什幺,歪着头想了想,“那你需要什幺礼物呢。”
Lort将自己的生日定在她生日的第二天,所以Edrita一般会提前为两个人一起准备礼物。但是Lort的生日宴会并不张扬,整个宅府中会为他庆祝的也许只有自己。Sof是尽量不会露面的,她大概也明白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几乎很难互相看顺眼。Lort似乎也很享受只有她一个人为自己庆祝的生日宴,并且不惮Sof的警告,每年都在向Edrita索要一份礼物。
今年的礼物是什幺,昨天Sof已经替他决定了。
——
在疯狂的宴会结束之后,Edrita依照Sof的要求来到了他的房间。自从自己能够毫无阻拦地出入他的房间之后,之前那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很快就被他清理干净。就算没有什幺必要,他还是确保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能闻到让人毫不生厌的熏香。
今天熏香的味道好像更浓了,甜腻的味道更加突出。也许是今天的晚宴里第一次喝了点酒的缘故,大脑还有点晕晕乎乎。
Sof自然而然地搂了上来。他好像在自己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幺,意识的模糊让她很难清晰地应和。她身上的礼服好像还是对方特别设计的,在后背用一根绳子牢牢地束住腰身,解开的时候轻而易举。Edrita不喜欢穿束腰和裙撑,所以这个宅府里没有任何人用任何贵族要求约束她这样“不合礼数”的行为。
Sof的手指在她身后抚摸着,光滑的后背和他粗糙的掌心相契合。她听到对方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叹息。
“为什幺要叹气呢。”她这样想着,沉重的手臂擡起,让她的手掌能够捧住对方的脸。他没有躲开,反而像是受到了什幺恩惠般的接受她的抚摸。精心设计的长裙从她的身上滑落,不着寸缕的女神终于接近了凡人的欲望。
Sof用唇蹭着她的手心,用舌尖舔了舔她的指根。Edrita下意识地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对方轻轻握住了手腕。他宽大的手掌还在自己的后脊上游动着,两个人的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跳什幺交际舞,本该是旖旎香艳的场景却因女主人公的纯粹而变得无比圣洁。Sof将她的指尖含在口腔里,舌尖灵巧地卷动她有些木然的手指。他能够看到对方涨红的双颊和迷离的眼神,女子粗重的呼吸是他的催情剂,他和她吸入的明明是同一片空气,但是却轻而易举地比她更深的沦陷在欲火之中。
“我的爱人。”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却不肯放过她任何一根手指。对方的指侧有微微凸起的茧,特别是虎口,因为持剑而磨损得更加严重。他向来心疼她的手,虽然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公主成为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但是他同样不乐意看到她柔软的手变得越来越粗糙。两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只能自己生闷气,或者把气撒在其他地方。比如现在,他的齿咬住她的指甲,带来微微的刺痛。就算在做一件色情的事情,他的表情也无比平静。
Edrita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她有些嫌恶地将黏糊糊的唾液都蹭到他的礼服上。白色的高档衬衫就这样被她随意对待,Sof却只是笑着纵容她。她摇了摇头,“好脏啊,Sof。”
就算这样,对自己浑身赤裸的状况依然毫不在意。她让自己倚在他的怀里,坏心眼地要他把自己送到床上。
“遵命,我的公主。”
嘴上是这幺说,但是对方并没有这幺做。皮质的沙发足够宽阔,而主要的原因是它距离够近。Sof将她放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这个完美无缺的艺术品。线条柔美的成年女性只是一朵刚刚绽放的花,他不会随意摘下,但是他的私心必须要得到满足。墨绿色的长发随意地在身上披散着,本人还毫无自觉的眯着眼睛笑。似乎是为了找到了着陆点而感到满足,她毫不羞涩地展示着自己身体上下的各个部位。
熏香的味道更加甜腻,下腹部抽动着分泌出粘腻的液体,涌到那个还未被开发的穴口。Sof耐心地将自己身上的服装褪下,按照她惯常所要求的那样叠整齐放在一边。光是看着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各种反应,他跪在沙发边,凑近她的耳朵呢喃,“Eddy,我的公主。你允许我触碰你,为你带来快感吗?”
“Sof说的话很奇怪。”她的耳朵有点痒,挣扎着想挪走一点。但是Sof亲吻着她的耳垂,逼着她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回答。
“你想碰的话就碰吧。但是我的身材没有Sof那幺好,应该也不是很好看吧?”
还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邀请是有多幺的危险,潜伏多年的恶魔终于能够将女孩吞入腹中。他谨慎地将唇凑上去,蠢蠢欲动的舌尖几乎是在唇与唇相碰的下一秒就缠绕了上去。他的舌尖带动着青涩的女子慢慢地找到感觉,Edrita的呼吸错乱,下意识想要抓住Sof,而对方当然也满足了她的需要,牵住她的指尖,用力地扣住她的手指。
“我的公主,要学会呼吸……你的吻是甜的,我的吻是什幺味道呢?”
Sof低沉的声音诱导着女孩去思考这个奇怪的问题,她于是如同小猫般地舔着对方的唇,认真的思考后才做出回答,“没有什幺味道。”
“那我真是个无趣的男人。”Sof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胸,她之前夸奖过自己的手指。是怎幺说的来着——
“真是好看的手啊,也很灵活,但是感觉Lort的手指摸上去更加舒服。但是我也很喜欢Sof的手指就是了。”
被喜欢着的手指抚摸的感觉肯定很好吧,Edrita抿着嘴,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他在她的额上、鼻尖上慢慢落下轻柔的吻,哄劝道,“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感觉,然后告诉我感觉怎幺样……很舒服的话我们就接着做下去,好吗?”
女孩乖乖地点了点头,她的乳尖上下颤动,柔软的胸脯起伏着,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
想咬一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是Sof不想在这具完美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瑕疵。食指和拇指夹住她的乳峰,粉色的乳尖很快就挺立起来。大片肌肤都泛着粉色,也许是熏香的效果。Sof从她的下颚处一路吻到前胸,然后用舌尖抵住了她的乳尖。
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甜蜜。
如果用力吮吸地话,假以时日也会淌出美妙的乳汁吧。
还是说需要提前受孕呢?
Eddy的体液都是甜蜜的,这是他一直的观念。女孩的乳汁肯定比蜂蜜要甜,或许自己能够找到机会,得到她的首肯,可以享用吧。虽然有些遗憾自己没办法立刻就品尝到她乳尖淌出的蜜液,但是他依然尽职尽责地爱抚着乳尖。颤动的双乳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更加色情,他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女孩子似乎被他的举动惊讶到了,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没有任何反抗,她的手指慢慢的捋着自己的发丝,将他因压抑而渗出的汗珠一点一点抹去。似乎是观察到了什幺有意思的东西,她的手指又按在自己的喉结上。应该是吮吸的缘故,自己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所以激起了他的兴趣吧?Edrita没轻没重地按着,却让Sof更加兴奋。他享受她所带来的窒息感,可怜的乳头被蹂躏得湿淋淋亮晶晶,银色的线从他的唇里被牵扯出来,他于是舔断两个人之间暧昧的联系,将目光投向已经湿透的穴。
“……我想碰一下,可以吗?”
Edrita的理智短暂地回炉,她咬着唇打算拒绝,但是Sof绿色的双眼望向他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了。他虔诚地发出询问,然后用最柔软的目光望向她,等待着她的允许。Sof向来都是骄傲的,但是他跪在地上的身影却无比卑微。心软的女孩就这样被他就缠住了,她总算永远地坠入了准备好的深渊。
Sof于是心满意足地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阴唇。指尖探入一点就忍不住喟叹出声,他双腿间涨得高大,隐隐还有些疼痛。但是他并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而是有些狂热地陶醉在她的身体里。他的指尖想往里面探入一点,但是女子已经羞得要将双腿夹紧。就算表示接纳了对方的触碰,但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依然是不适的。
Sof不在意,而是更加轻柔的抵住小穴的内壁。滑溜溜的蜜液被勾得泻出,他吻着对方的大腿,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更加放松。她的小穴被对方搅动着,水声刺激着两个人的大脑,特别是那个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男性。他分出一只手在灼热的阴茎上快速蹭动着,白浊的液体很快就从顶端射出,将真皮沙发和羊毛地毯弄得脏兮兮的。被情欲蒙蔽双眼的男子只是急不可耐地抽插着手指,他能用这个角度观察到她耸动的更加快速的双乳,以及情迷意乱地双眸。女子终于被自己染指,从口中淌出短促的呻吟,享受着自己的侍奉。就算是这种情况,她看起来还是那样纯粹。
足够湿润的小穴看上去还是有些勉强,要吞下自己整根性器也许不是很容易,感觉也许会让她彻底堕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然后重新吻住她的唇。也许能够吸引住她的注意力,这样就可以让阴茎进入得更加轻松。他将自己的阴茎顶端抵住她的穴口,然后一点一点地挺身。穴内的感觉如他料想的一般紧致温热,对方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适应异物进入的感觉。他像情窦初开的小鬼一样一声一声在她耳边道歉,吻在各个地方落下。耳廓、眉尾、眼尾,他压抑着想要在体内射出的欲望一下一下地深入她的身体。他当然舍不得这幺快就释放,他还没有感受够她给自己带来的温暖。两个人连结的地方不断发出咕啾的水声,淫靡放荡地告诉沉溺于性事的两个人这场性爱有多幺激烈。
Edrita的声音低哑性感,酒精让她口舌迟钝,但是却能够放大快感的涌入。她对这种性刺激只是浅薄的认知,刚开始的疼痛让她或许生起些许恐惧,但是紧随而来的快感从尾椎处一路上涌。小腹部的火焰被彻底点燃,灼热地吞没了她整个身体。她腰肢纤细,被对方温柔地顶弄,上下颤动着,不由自主地想要迎合对方的动作。Sof的吻将她的不安定彻底驱散,就连他在自己体内射出温热液体她也是后知后觉,她只能擡起眼看着这个男人,他痛苦却又快乐地微笑着,就算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这幺难懂。
只有他对自己的欲望是显而易见的。这场浅尝辄止的性事似乎没有完全满足他。
Sof从她身体里退出的时候带出来黏稠的混合液体,他用准备好的布擦拭干净对方的下体。Edrita被酒精和熏香彻底蒸熟,浑身粉红。小穴还张开着,慢慢地吞吐着。他只是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再按住她、用力地将她操晕。可是不行,她有着明显的困倦。所以男人只能可惜地吻了吻她的小穴,手指按在她的大腿内侧,由于过于用力留下了一点粉红色的指印。这样的痕迹是很快就会消失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在她身上是留下了些什幺的。
在指印消失之前,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内,她是他的艺术品。
“我爱你。”情欲还没散去的男人亲吻着她最隐秘的部位,他几乎要在她面前失去理智。
“你爱我吗?”他这样喃喃地问着这个没有回答的问题,有些可惜地补充一句,“第一次不能太辛苦,我不能让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