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6章 笔

哥们还未来得及为许小佑同学的好学精神感动,她便用最有力的事实向我证明了,读书认字这件事情她是有着无限美好的憧憬的,但付之行动,她的努力真的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事实上连三分钟都没有呢,学习的姿势刚摆好,她就哈欠连天,刚写了一个字,从第二个字开始,基本上就已经变成你画我猜了。

运动累了,再用学习催眠?

厌学的货色我见过了,达到如此境界的唯有你一个,还好我不过是客串的老师,对你也实在没啥太高的期待,不然非让你给气死不可!

我一边将电视音量调低,一边忍着笑,对脖子快要扛不住空空脑袋的天佑道:“困了就躺好了睡吧,没写完的作业明天再补。”

“你留的作业我早写完了好不好,”睡眼惺忪的假小子连笔带本丢给了我,强打起几分精神,道:“没看够没摸够那只雌孔雀,想等我睡着了好叫她过来脱衣开屏给你欣赏让你玩弄是吧?小爷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姓楚的,你把爪子摸到别的女人胸口上之前,就不能先摸摸你自己的胸口,问问你的良心会不会痛吗?你不痛,你也该知道夜姐的胸口还痛着呢吧?你非要伤透她的心才满意吗?你背着夜姐,和程姐薛姐怎么亲热,我都不管,也管不着,但你想背着夜姐和那只雌孔雀乱搞,我就得管,我打不过那只雌孔雀,我还打不过你吗?不信你就试试,看我敢不敢替夜姐阉了你!”

我翻看着她抄写还算整齐,且明显超额完整的作业,笑道:“阉我?拿什么阉?忘了你那把小刀已经被我给没收了?”

“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把我的啄木鸟还给我!”天佑翻身跪起,一伸手就探到了我鼻子下边——两床间隔的距离差不多接近于她的身高,她又并未支撑我的床,大半个身子就那样逆地心引力一般悬在床外,这腰腹力量和平衡能力可见一斑,有如此好的底子,也难怪那些高难度的瑜伽姿势她一学就会了。

我怕她摔着,赶紧将作业和那杆特意拜托了冉亦白帮我带来的样式极其普通但略有一些特殊的录音笔递还了她,将她推回到自己床上,道:“那把刀子被警方做了证物,不知道啥时候能还回来,再说,水果刀沾了血,也没法再用了,改天我赔你把新的,然后,有三个错误,我得纠正你,第一,这只笔,不许再乱扔,记住,轻拿轻放,随身携带……”

天佑只顾与我斤斤计较,根本不理我后边的话,“你赔我的和我那把能一样吗?我那把是我哥给我买的!”

也只是许恒给你买的而已,但凡有一丁点特殊意义,你能忘得这么干净?

“这就是我要纠正你的第二个错误,”我一指头弹在她仍不肯缩回头的脑门上,道:“再叫我姓楚的或者直呼我名字,别怪我家法伺候!老爷子不是也告诉你了吗?以后你就是我楚家的闺女了,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同时也是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要求你,以后,只能叫我哥,不是“楚哥”也不是“南哥”,就是“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许恒就是怕你学他,走他的路,犯他的错,才拜托我照顾你管教你,所以你别指望我待你能像许恒待你那样放任自由,你的那些坏习惯臭毛病,我会一样一样都给你扳过来,唯有一点,你不用改,就是你以前怎样尊敬许恒、无条件服从许恒,以后就怎样尊敬我服从我,无论我是对是错,都得听我的,向着我,懂了吗?”

“你的意思就是,我错了,你要打要骂,我只能受着;你错了,我非但不能指责、告状,你要求我助纣为虐,我就必须助纣为虐?”

“没那么夸张,我再怎么犯错,也不会犯那些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错,我最多就是不许你以下犯上、大义灭亲、帮着别人监视我而已,所以助纣为虐这个成语用的不好,夸张了,但会用还是值得表扬的。”

“靠,你说来说去,就是在警告我不许把你和雌孔雀的奸情告诉夜姐、程姐、薛姐她们是吧?!”天佑抗议道:“不公平!”

“不公平的事多了,谁让你赶上了呢?长幼即尊卑,赶明儿咱俩再喝个血酒,更算血浓于水,胳膊肘不朝我拐你朝外拐,亲疏不分你还有理啦?来,先叫一声给哥听听。”

天佑眼白一翻,“叫什么?”

我笑容可掬,道:“你说呢?”

“我叫你妈……”天佑欲骂脏话,见我霎时面沉似水,霍地扬起手来,顿时缩了缩脖子,与其说她是被我的气势吓得胆怯了,我觉得,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情愿,毕竟是原则性的问题,我又摆明了是强词夺理,真不情愿叫我,她纵然不会还手,也定然会下意识的防守或者躲闪才对,哪有一脸畏惧却还伸着脖子等我打的道理?

怕,本身就是接受我认可我的表现,傲娇,无非是因为以前对我太凶了,潜意识便觉得,态度转变的太过突然,我可能会笑她,也可能会轻视她,于是才常常有意无意的顶撞我,我恼了,她惹不起了,自然就有台阶下了,因此,我没有落手打她,她反而更是惶恐,生怕我对她的态度寒了心,羞红了小脸,终于还是哼出了那个字,“哥……”

“乖,”尽管声音细小吐字含糊,几乎听不清楚,可叫了便是叫了,叫出了第一声,以后就还会有第二声,第三声,叫着叫着,总会习惯成自然,所以我非常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睡吧,当哥的再怎么不着调不是个好东西,其实也不至于在妹妹眼皮子底下干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许恒不也是如此吗?其实当哥的,都这样。”

“哦……”天佑悻悻的躺回了床上,也不知是留恋被我摸头的感觉,还是郁闷自己发威不成反被威慑,觉得很没面子,她原本是将笔和本一起丢在枕边的,忽然想到了我对她的轻拿轻放的叮嘱,又忙将那支笔抓回了手中,到底是个聪明的姑娘,猛地来了这么一下子,她立马琢磨出不对劲了,把那支笔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仍疑心不减,小心翼翼的问我道:“楚……那个,咳,哥……”

“嗯?”

“这支笔……有问题吧?”

“嗯。”我很干脆的承认了——她没敢直接拆就是在等我否认,但凡拧开一看,还有啥秘密可言?

原本将天佑一直蒙在鼓里就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盖因我实在没想到这丫头马虎粗心的程度如此夸张,一天不提醒她三遍五遍,这录音笔不被她弄丢了,就得让她给弄坏了,虽然不算啥稀罕玩意儿,可我为啥只让冉亦白拿来一支?

便是连身边的其他人都不想被发现,毕竟傻瓜都知道,这东西,是一定要与张家人接触才能派上用场的,我不怕众人反对,我也怕众人担心啊。

天佑睡衣顿消,一猜即中,“录音笔?!”

“是。”

“靠!”她腾的一下了跪起来,扬手便要将笔从窗子扔出去,“这东西不会已经将我今天背后骂你……将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吧?!草!我今天上厕所也带着这个东西来着,而且我还……我还闹肚子来着!那岂不是连我拉屎放屁的声音都录下来啦?!我……我……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这么对付我?哦,雌孔雀!你是怕我将你和雌孔雀的事说出去对不对?!我没说!你不怕惹夜姐生气,我还怕呢!再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乖乖听你的话了吗?!我……我没脸活了,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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