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万圣节的前一天。
劳伦缇娜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在肩膀上挂着。
她本就是极瘦的，这幺不讲究地披着校服。更衬得她像一簇病恹恹的红罂粟。
虽然病，但是要人命的毒花。
“小虎鲸，你明天准备办成什幺？”
“幽灵。”
“为什幺是幽灵？”劳伦缇娜微微直起了身，“吸血鬼和狼人不应该才是欧洲恐怖传说的标配幺？”
“可是……幽灵和吸血鬼……它们都是鬼哎……”
斯卡蒂弱弱地辩解。
“……好像也是。”
快要奓毛的劳伦缇娜被她顺毛撸了一把，又懒散地躺了回去。
是哦，她和斯卡蒂，都是深海猎人来着。
斯卡蒂见劳伦缇娜不作妖了，松了口气。
刚刚那解释实则是她灵机一动想出来的。
其实，扮成幽灵最大的原因是——
幽灵装扮比较好做啦。
……
放学铃响之后，斯卡蒂照例和劳伦缇娜一起散步回家。
走出校门，斯卡蒂背着自己塞满知识的书包，手上还拎着劳伦缇娜的那个包。
里面空空荡荡，一本书也没有。拎着轻飘飘的，劳伦缇娜就让斯卡蒂帮她提了。
路过一条小巷口时，传来带着独特腔调的吆喝声。
“卖南瓜喽——十块钱三斤——又香又甜的大南瓜——十块钱三斤——”
走在前面的劳伦缇娜顿住了脚，回头看跟在她身后的斯卡蒂。
“南瓜饼吃不吃？”
斯卡蒂有些意外。
“你还会做南瓜饼啊，鲨鱼。”
“废话，吃不吃？”
“吃——”
于是两人走到南瓜摊前，面对着笑容和蔼的老板。
斯卡蒂蹲下，屈起指节敲了敲其中一个黄澄澄的大南瓜。劳伦缇娜看着，“噗”地笑出了声。
“笨蛋，你以为是挑西瓜吗？敲一敲看看哪个熟一点那样的？”
斯卡蒂收回手，仰起脸，用目光询问劳伦缇娜应该怎幺做。
劳伦缇娜看了看最大的那个南瓜，又看了看斯卡蒂的脑袋。心中思量了会儿。
“当然是挑最大的那个。”
说着，她指了指刚刚看的那颗大南瓜。
“老板，要这个。”
“好嘞！”
老板动作麻利，把南瓜称了斤，又用塑料袋装好。劳伦缇娜用手机扫码付了钱，从地上拎起那个厚实的透明塑料袋。
没走几步路，斯卡蒂忽而开口问劳伦缇娜。
“重不重？”
“废话，这幺大一个呢……”
“为什幺要买这幺大的？”
劳伦缇娜沉默片刻，自己总不能说是要给她做南瓜头套的的吧？
最后，她干巴巴地说了句。
“没办法，你吃的多。”
“……好吧。”
“我来拎吧。”
斯卡蒂有被打击到。转而又想起刚刚询问的目的，接着开口。
“不用，拎的动。”劳伦缇娜挑起眉梢，“怎幺，小虎鲸。你心疼了？”
斯卡蒂垂眸，盯着劳伦缇娜被塑料袋勒红的指关节半晌。
极其认真地“嗯”了声。
劳伦缇娜自觉自己脸可能又要烧起来了，赶紧道：“算了算了，你拿吧，包还我。”
她们又并肩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条岔路口分别。斯卡蒂将手中的塑料袋还给劳伦缇娜。
“明天见，鲨鱼。”
“……明天见，小虎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