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不和谐却稳定可靠的基石落成

如果说人生就如同一场游戏,那么才步入社会一年的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刚刚选择了角色,仍徘徊在新手村打怪升级的小白罢了,经验等级远远不能与大神级别的邢思喆和柳公子相提并论,所以他们上赶着与我组队,真正看重的,从来都不是我,真正敬畏的,亦不是我,乃是对我有所期待,故而在一旁守护着我,且分分钟可以带我超神带我飞的实力凌驾于终极BOSS之上犹如真神一般存在的冉亦白。

他们以为我和冉亦白是同心同体的,我就好似无敌的冉亦白无聊之余新建的小号,冉亦白是打算用大号带小号,换一种视角重新体验打副本刷经验升级成长的乐趣,可咱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利用了这种表象误导他们与我组队,实际上我和冉亦白以后的关系会如何发展,漫说我了,大概冉亦白心里也是一点数都没有的,因此,各个方面,我都有必要尽可能的想到前面、做到前面,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防患于未然。

我是小白不假,可经验少、等级低,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个游戏应该怎么玩——就好比中国足球,踢球的,未必都是懂球的,而懂球的,也未必都是会踢球的,理解能力与运动能力,是两种迥然不同的天赋。

我的基本属性,便是清醒的自我认知和理性的逻辑思维。

我知道,合作的基础条件,是相互的了解以及信任,合作的前提条件,则是需要有共同的目标,抑或是利益契合点—— 而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我与柳晓笙之间,若只凭这样一个横看竖看都摆脱不了急冉亦白之难嫌疑的潜龙山庄的投资项目,显然是有所欠缺的,这最多只能让柳晓笙做到心照不宣,为了利益选择妥协罢了,可越是嘴上不能说、不能问,他心里对于我的真实动机和目的,肯定就会有越多的猜疑,而猜疑就像一种毒药,会让人的神经变得敏感且脆弱,随着迟迟无解,自然而然的,他的警惕心会加重,戒备心会变强,于是也就更难保证他会不会同我现在一样,为了防患于未然而暗中筹划出一些多余的小动作,或没完没了的试探,或纯粹是为了自我保护……

我倒不是害怕应对不了,毕竟,只要我与冉亦白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但凡还剩一丁点人情上的牵扯,我相信以柳晓笙沉稳不冒进的性格,都会选择继续观望,绝不敢草率站队,对我落井下石兼打击报复——我担心的是‘应对’这种行为本身,势必会衍变成为一种竞争,一旦柳晓笙有意与我争个胜负,即便我与张明杰的故事不会重演,暗里这种无休止的勾心斗角的纠缠,也是让我想想都觉得累啊。

如果不是因为萧妖精与三爷的关系,我并不介意退让甚至是干脆退出不参与新公司的利益分割,可恰恰就是事关一可那个丫头,所以我能让的,在合作之前会尽可能的全部让出来,为的,就是在正式合作以后,对谁都再无退让的余地与态度——我怕我的退让会纵容柳晓笙或邢思喆的野心,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以不争的姿态,逼着自己站在了一个退无可退的位置上,即,底线。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畏惧,或者没有野心,而是因为我的目的,就是在给予柳晓笙和邢思喆超出期待的惊喜与好处的前提之下,让他们可以真正的为我所用,在事业方面能够尽心尽力的为三爷保驾护航……

可这样做的一大弊端,就是会让柳晓笙质疑,我的利益何在?

要知道,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是不大可能会相信我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萧家父女的,尤其柳公子还是一个内心极度高傲的人,这厮若以为我当真是忌惮他将来可能会打击报复我,难免不会对我心生小觑,又或严重的自我膨胀,那无疑便会为我增加将来驾驭他的难度,所以,我必须另有所图,即,插足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项目——

此为对柳晓笙的防患于未然,却并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仅仅是顺便而已,其实我真正想要防患于未然的,是公与私的双重合作以后,我与冉亦白暂不可知亦无从推测的关系变化——现如今,风畅已不止是墨菲的风畅,也是流苏的风畅,我可不想弄巧成拙,成功打压了张氏,结果却招来个野心和手段更厉害的冉氏,即便冉亦白对风畅没兴趣,可若以后她借此来要挟逼迫我,我又怎能不当一回事?

倘若她对我之所求,正如我所猜测一般,那我最怕的,就是在被迫答应帮她以后,她还会得寸进尺了!

我不是信不过冉亦白,我是信不过冉亦白背后那些能逼着她也不得不妥协的人——如果我与流苏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我相信那些人肯定做不出以合作项目威胁风畅利益、借刁难流苏来要挟操控我的下作事儿,因为那算殃及无辜,太卑鄙、太掉价儿,即便当真有人豁得出脸皮,冉亦白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所以之前我压根儿也没有这份担心,但彼一时此一时啊,现在流苏已是公认的尚未过门的楚家儿媳妇了,即是我楚南的女人,那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自然也变成了她的事,纵使冉亦白对借由刁难流苏来胁迫我的手段依旧抗拒,怕也很难再抵御来自家族的压力,更何况……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也正是因为这种直觉带给我的危机感,让我生出了以新公司之名插足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的想法,并坚信其必要,即,我若与流苏分手,冉亦白会抵触抗拒以刁难流苏来胁迫我的手段,可若我与流苏不会分手,对于那样的手段,她反而会喜闻乐见,甚至乐此不疲……

没有什么具体的根据,只是深以为然,冉亦白就是这种既别扭又极端的性格——她对我并无恶意,但就是喜欢跟我作对,行为方面始终在极力讨好我,可对我的态度却一直恶劣,虽然最近有所缓和,可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谁知道她达到目的以后,又会变成怎样一副嘴脸?

插足风畅与月之谷的合作,于公,是为了可以将风畅与月之谷的平衡点,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于私,我马上就要去上海了,既为揭盖子,也为避风头,意味着我不仅会离开北天一段时间,也注定是不可能继续留在风畅了,所以在北天和风畅留下这样一份羁绊,也能让这流苏……好吧,还有墨菲,让这俩丫头少些忧虑,多点心安,继而可以更专注于工作和生活,所以我之所图,虽不在利益方面,却也足够打消柳晓笙心中对我的种种疑虑了,而自以为是真正促成了这次合作的最大受益者的邢思喆,见我终于切身为自己着想,心里亦算彻底踏实了,欢喜不已的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表示支持。

当然,欢喜雀跃之色难掩,两人的表态却相当简单干脆、含蓄克制——柳晓笙和邢思喆都是才思敏捷的绝顶聪明人,只我一提,他们对我的动机目的便了然通透,我这明摆着是防了三小姐一手,亦算是阴了风畅一招,说出来何止是不好听,简直无异于赤裸裸的同时挑衅冉亦白和墨亦之两大巨头,我不怕,可他俩不可能不怕,所以二人啥也没问,默契的对望了一眼,遂毫无异议的表态赞同,与其说是支持,倒更像是对我无条件的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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