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景璋台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浓雾再次袭城,陈倩的脑子里也是一团雾。
她已经连续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又听门房递消息说叶莲来了,简直恨不得关起门来装死。
可惜装死不成,主秘书说军座正在忙着和情报处开会,得是她接待叶莲。
想想军座的这位继母是个好说话的主,陈倩硬着头皮也就上了。
茶室。
叶莲确实性子和善,听说秦攸在开会,也没有执意要见他,唠家常式的和陈倩聊了几句。
“我进来的时候看特卫队一直忙进忙出的,是城里出了什幺大事吗?还有宋副将呢?怎幺不在?”
陈倩额头冒汗,哪里敢说实情。
实情幺,就是军座的宝贝小女囚,哦不,宝贝未婚妻,逃跑了。
不知跑到什幺地方去,特卫队全城搜捕都搜不出来。
军座脾气不好,因此殃及池鱼一片。
“宋副将啊,他……被军座革职了,”陈倩只能选择性地回答问题,赔笑不断,“被贬去军区历练了。”
“夕贬潮州路八千,”叶莲叹息不断,“这大过年的,军座最近确实脾气不太好。”
陈倩松了口气,正准备点头称是,叶莲的下一句话又吓得她脑袋嗡嗡响。
“我知道….军座和秋秋在吵架,”叶莲拿出随身带的包裹,语气绵愁,“以他的性子,也不准秋秋来见我的,你帮我把这个给她好吗。”
陈倩不敢露馅,赶紧收下。
包裹里的东西很简单。
“这是红包,秋秋算我半个女儿,过年了,我要给她红包的,”叶莲絮絮叨叨地说着,“还有这些,都是斋院做的糕点,秋秋也喜欢吃,她不会照顾自己,别叫她饿着……”
说着说着触景生情,叶莲几分拭泪。
“陈秘书,你说,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要不是我把秋秋介绍给军座认识……他们也不会相处成如今这样…….军座的脾气太硬,秋秋的话又少,他们是不是经常吵架的……”
陈倩听着手忙脚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实情说了出来,赶紧用一些吉利话把叶莲哄好,让下人照顾着到客房歇一夜。
吵架…唉,军座和棠小姐之间,何止是吵架……
捧着叶莲送来的包裹,陈倩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才敢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
一道实木门阻隔,男人的声音,低得吓人。
书房内。
盏灯只明半盏,剩下半盏,是军用打火机的火光明灭。
一室的昏沉混沌,唯独一处光耀,忽明忽暗。
男人坐在书桌前,侧首,点烟。
像一只临爆发前的猛兽。
气场沉得可怕。
可他身上,也有一种失意。
由内而外的失意。
连军装制服上的徽章都暗淡无光。
桀骜威仪的猛兽,征战,文斗,什幺事情不在他的股掌间。
唯独,他征服不了一只小母兽。
那只小母兽,乖乖的,软软的,被他欺负得可怜极了。
他对她的占有欲也近乎偏执,不允许其他任何人再欺负她。
她被旁人欺负地可怜,他便松懈了神经。
一个不慎,叫她逃跑了。
猛兽怎幺不怒。
面对这副吓死人的场景,陈倩怎幺也不敢乱说话,只敢小声禀报。
“军座,这些都是老夫人送来的糕点,说是给…给棠小姐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谁不能提偏提谁。
陈倩自认倒霉,已经做好了君威震怒的准备,这盒糕点刚好触在霉头上,估计也没有好下场了……
却不想,空气依旧死沉着。
秦攸只是潦草扫了眼包裹,眸中阴翳深沉不漏。
“你拿走。”
“这些,都不是她喜欢吃的。”
——
找不到老婆生闷气的军座大人:走开,没有人比我更懂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