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让大婚的日子确定下来,十月初十,他派人给她往宫中递了口信。仔细算算,不足半月,她虽觉得仓促些,但也真心替他欢喜。想了想,她貌似没什幺能送给他们当作新婚贺礼的,左右一些首饰,陆家家大业大,哪会缺这点东西。
思忖半日有余,她让李贤德备了纸笔来,写了首对联,卷起装进一个匣子,用布巾包裹起来。
她莫约也猜出了仓促成婚的原由,再过一段时日,陆江让便要领兵前往西南边境平叛,少则三月,多则几年不定,那秦家嫡女早已及笄,同样身负父母婚约,怎可能始终待字闺中,等他三五载,蹉跎大好年华。
这般想,忽而心生惆怅。
本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却在不久后便要分居两地,相见无期,对他们彼此而言,又何其残忍。
她顿时生出股无力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能力太过微弱。深宫妇人,手无寸铁,无论是明帝还是楚翊,都要仰仗天子鼻息而活,关键时刻,竟连身边人都护不了。
她盯着窗外,怔忪出神之际,一具温热的身体突然紧贴住她的后背:“在想什幺?”
她的手缓缓擡起,又落下:“这院落里的牡丹是你种的?”
他自上方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牡丹国色,配得上我的琳琅。”
她被他说得面色一红,有些耻然:“你能不能整日都把心思都用在正事上?”
他笑着捡了撮头发,亲昵地放手里把玩:“琳琅告诉我什幺叫正事?”
“前朝治理,边关防戍,百姓安居,哪一件不是正事?”商景彦觉得痒,把头发抽出来,“皇上心里比我清楚得多,若因小失大便得不偿失了。”
他将下巴置于她的肩膀,嗅她头发飘来的香味,听了她的话,不由失笑:“琳琅的事才是大事。”
“……”商景彦闭了闭眼,和他这种人,有什幺道理可讲,他们算是说不通了。
“松开。”她手臂挣扎,“我累了,想睡觉。”
“琳琅不数数你这月同一个理由用多少次了?”
商景彦别过脸,不想看他:“你还要待多久?”
“陪你午睡。”
“不行。”商景彦想也没想地拒绝。
若他留下,这一中午恐怕都不能合眼了。她怀疑他究竟从哪学来的这幺多手段折腾她,分明…她目光不自在地瞥了眼他下半身,曾经多少个夜晚,她亲身感受过它的尺寸,对它有多好奇就有多恐惧。除了真真正正地交合,他们几乎多羞耻的事情都做遍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是有天楚翊真的强要了自己,凭他的花样和精力,她估计得死在床上。
“为什幺?”他歪头,微微一笑,佯装不解。皮囊惑人,端的翩翩儿郎模样。
若不是这层身份阻隔,若不是……他气息逼近,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我发誓,真不闹你。我只抱抱你而已。”
商景彦疯了才会信他。
他看出了她的防备,叹着气,凑近在她唇角柔柔落下一吻:“真的,琳琅,你信信我罢。”
最终抵不过他,还是被他横抱上塌,一床棉被,很快被两人的温度捂暖。这时,一只手突然横亘到她腰间,商景彦猛地睁眼,摁住他的手:“你要干什幺?”
他声音沙哑入耳,又往她身侧拱了拱,非要贴个紧严密合:“我说了,就抱抱你。”
商景彦始终吊着一颗心,不敢放松。后来,他却真的言而有信,只单纯抱她睡了个午觉。昏昏欲睡之际,她还分出心思想,他今日莫非中邪不成?
摇摇头,果真,君心难测。
ps:
我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