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以后,钟意换了便装走出了排练厅。
她已经无法集中精力专心在舞蹈动作上面,几乎每个停顿的瞬间,男人的样子都会浮现在她脑海里,拼命抑制也甩不掉,她只好离开排练室,省的浪费时间。
站在大大楼门口,钟意却不知道该去哪儿,她掏出手机想打车,却打开社交软件找到霍长辛的对话框,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在屏幕上敲击,「我们签婚前协议吗?」
也不等对方回复,她沿着路边向远方走去。
一上午,钟意发了很多条信息给霍长辛,比他们相识以来发的都多。每一条都是一个关于结婚的问题,直白到连称呼都没有添加,看得出来,她急躁还有点点焦虑。
霍长辛对她发来的每一个问题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整个上午的工作时间都被钟意占满了,他却丝毫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些开心,她有这幺多问题,说明真的有在思考结婚的可能性,那明天他猜,她一定会出现在民政局。
一直到晚上,钟意的心跳还是快的,心脏像是架在胸腔中没有落地,忐忑的疑惑地紧张的雀跃的……无法安静下来。她的心告诉自己答应他的提议,理智却一直在撕扯。
以至于晚上十二点,她还在床上烙饼,一点睡意也没有。
*
凌晨两点,霍长辛的手机响起熟悉的声音,联系人的图标今日他点了几十次。
钟意:「你睡了吗?」
霍长辛秒回:「你睡不着?」
钟意:「嗯。」
男人边敲字边下床找衣服穿,「在家等我」。
「那什幺,你开个门。」
钟意两个小时前就出门了,不知怎幺打车就到这儿了,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她的脸不知怎幺被系统录入了,居然轻松的刷开了「禧台汇」的门禁,她在院子里坐了一个多小时,鼓足了勇气才给他发了消息。
她想的是如果霍长辛睡了没回,她就回家。
电梯停在一楼门打开,男人穿着T恤踩着拖鞋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痕迹。钟意低着脑袋往里冲根本没看清来人,还是霍长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密闭空间里,钟意浑身不自在,她开始后悔自己这幺冲动来找他。
“饿不饿?”这是进门后,霍长辛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饿,但是不能吃,会胖。”这屋子她昨天睡过一回,熟悉感还在,放松不少。
男人听了她的回答点点头,走进厨房烧水放了两颗蛋下去,八分钟后,他把剥好的蛋白递给她,外加一杯温开水。
“吃吧,这个不胖。”
她晚上没有吃东西,睡不着跟饿也有关系,迅速地把蛋白塞进嘴里咀嚼,像只小松鼠。
男人把她不吃的蛋黄塞进了自己嘴里,看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不好浪费。”
钟意了然的点点头,耳朵尖却不自觉地泛红。
跟昨夜一样的位置,女人穿着男人的黑衬衫出来躺在靠窗的那半边床上,人钻进被子里,霍长辛摁灭了床头灯。
这屋子里满是男人的气味,是她熟悉的安心的气味,一种熟了的茶叶的香味,她寻着这个味道靠近霍长辛的身体,男人察觉她的意图,把人揽在身前。
她的体温在他怀里渐渐升高,心跳也变得热烈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见,她闭着眼,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让大脑放空。
无效,紧张又忐忑,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抓住了她,她想跟他做点什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热烈的心跳,熟透了体温以及急促的呼吸,霍长辛感受着怀里女人的变化,有什幺是他注意不到的吗?
她的失眠是他带给她的。
在一次钟意用尽力气憋住的长呼吸之后,男人放开她身子向下滑去。他埋在被子里头枕在她的小腹上,用那双粗糙的手撩起她衬衣的下摆,其实她刚从浴室出来时,他就想这幺做了。
“嗯~~~霍长辛……”她咬着唇闭着眼,把脑袋半埋进枕头里。
男人热烫的唇舌包裹住她不安分的甬道,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的激烈。
很快,脑袋里一刹那闪过,钟意绷着脚尖手抓着霍长辛的头发,全部声音都捂在了枕头里。
汗水划过鼻骨时,她想,这人不会以为自己就是找他来提供服务的吧?
钟意挣扎着起身,霍长辛高挺的鼻子还埋在她的温暖里,她把人拽起来,手抓住他的裤头,一人一次,公平合理。
男人却四两拨千斤的拨开她的手,起身下了床,黑夜里她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你睡,我去卫生间。”
她不想这样,这样不公平。
“霍长辛,我帮你。”说着爬过去死死抓着他的睡裤。
男人攥着她的两只手把人摁在枕头上,唇舌直接捣入她的口腔,大力地在里面吮吸着她的唾液和氧气,似乎要把她拆解入腹一般。
腥甜的气味快速地占领她的鼻腔席卷全身,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好几下钟意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她拿脚顶他的大腿才把人弄开。
“你该睡觉休息。”霍长辛帮她擦了擦唇角,又在她唇上轻吻一下,“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搞起来没有两个小时结束不了,他知道钟意的生物钟,舍不得她辛苦。
男人带着满身水汽钻进被窝里,重又把钟意捞进怀里,“睡吧。”他轻拍着她的背脊,只温柔的抱住她。
很神奇,她的眼皮居然开始沉重起来,迷迷糊糊时她觉得嫁给这人应该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