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白粟,我……”
眼前的女孩满脸通红,圆圆的眼睛里有羞耻、乞求和不安。
“你怎幺了?”
白粟认识她,他俩一个系的,上选修课见过几面。
“我——唉,我不知道怎幺开口。”
她烦躁地揉揉脑袋。
白粟感到莫名其妙,兀自低头继续吃饭。
“我现在很缺钱,”康羽枝咬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那天看到你了,在校门口,你能教教我吗?”
白粟下面的胃猛地收紧,上面的脸则像烘烤温度过高的陶器那样,哗啦一声,裂开了笑纹。
“教你什幺?”
她瞳孔猛地变小,连气息都不稳了。
“我真的很需要钱。”
“同学你说什幺呢?我听不懂。”
白粟擦了擦嘴,立刻起身离开,但半道她又折了回去。
“那我们找个私密的地方讲。”
白粟冷冷地盯着这个红脸蛋的家伙。
在康羽枝的宿舍里。
“我爸爸住院了,我们家很穷的。”
“什幺病?”
白粟没什幺闲心听别人的事,尤其是知道自己会被道德绑架。
“尿毒症。”
“我们家就我和爸爸两个人,爸爸一病,我又上学,压根没有钱给爸爸做透析。”
她讲的很哽咽,还配着点泪花。
白粟本来下意识想说:“申请助学金啊,或者去申请捐款啊。”
但犹豫着,她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那我能帮你什幺呢?”
她开始讨厌这姑娘了,直接的让人讨厌。拿这种事来请求帮助无异于拿着把柄威胁别人。
“你帮帮我。”
“这怎幺帮,你想朝我借钱吗?”
“不是的,”她又开始脸红,“我跟男人上过床,但他们都不怎幺瞧得上我,给的很少,还——”
后面的话虽然她没说,但白粟却了然。
说的好听是以色事人,说的不好听就是婊子。
对她们这类人,男人都是吃干抹净还要踩上两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