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昏暗,正值盛午的阳光透过层层窗帘照进来,营造出黄昏的错觉。青年像是被光线刺激到,轻轻颤了下眼睫,慢慢睁开眼。
“哗啦——”
封连意识还不太清醒,呆呆地看了下天花板才注意到陌生的环境。他坐起身子,就听到锁链的声音。
低头一看,右手腕上戴着个手铐,内里还被包上了软布。他下意识扯了扯,整个人还属于要清醒不清醒的状态,第一反应是:?我什幺时候交了个S?
直到企图往床边挪,后头传来一阵撕扯的痛感,封连才终于从醉酒跟起床的后劲缓过来一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
他好像……被洛施那个傻逼操昏过去了?
“嘶——”
封连忍着痛感下了床。这房间可以说除了这张床还有嵌到墙壁里头的锁链,什幺都没有。
他试探性地往门的方向走,发现即使绷直了链子,尽力伸长手臂,也够不到门板。
封连又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没地方上厕所。不等他想点其他的,门就“咔嚓”一下,开了。
他下意识擡眼,对上一双有点熟悉的眼睛。
封连每次起床都会愣很久,对于他常常睁着眼睛或者坐起来发呆的情况,洛施总是拿他没办法。
亲一亲茫然看着自己的小男友,给他挤好牙膏,等他刷完了牙后用毛巾帮他洗脸,然后再给他涂护肤品。
朋友知道后常常咂舌,吐糟他简直是在带孩子。
但一对上青年有点惺忪带着水汽的眼睛,看他像只幼兽完全依赖他行动,洛施就怎幺都拒绝不了。
现在也还是一样。
他垂眼看他,青年的目光没有明确焦点,和被操到神志不清的时候不一样,流露出来的是纯然乖巧。
或者说这种乖巧是错觉,他只是眼睛里太干净了,什幺都没有,像一张白纸。乖巧,懵懂,依赖,都是他的幻想而已。
洛施握着他的手腕,把铁链的扣子解开,再扣到自己手上,单个的手铐就成了一副。他牵着他去另一个房间,刷牙,洗脸,涂水乳。
牙刷,杯子,牙膏,镜子,洗漱台,护肤品。这些东西一点变化也没有,让青年完全放松在了熟悉的环境里,下意识忽略掉问题。
直到被握住乖乖趴着的小封连,主人的意识才终于被唤醒,想起来自己被关在了屋子里。
他看了一眼洛施,没有遮掩眼里的厌烦,任由被当做小孩子伺候。
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只有液体的碰撞声在四周回荡。以往这个画面的平常温情荡然无存,这副手铐戴着手上如此没有存在感,却又像一条夸张的、代表裂痕的闪电线,把肌肤相亲的两人撕相片一样撕开。
洛施恍若未觉,弄好后把人带回原本的房间,边扣上锁链,边用一贯的唠叨口吻说话:“我公司还有事,没法陪你了,待会儿把做好的早餐送上来我就走了,你自己记得吃。”
说着,习以为常地想亲一下封连的唇,被微微侧头的动作躲开,停在脸颊前面。
洛施什幺也没说,退而求其次,亲了下他的脸,又从旁边扯来被乱糟糟掀开的薄毯披在赤身裸体的青年身上。
他边低头整理毯子,边继续平淡地说:“我空调开的不高了,你别老想着再去调低,小心着凉。”
没有回应。
洛施不生气,终于出去了。
封连知道这个房间应该有监控,但他不在乎,拿出从洛施身上顺出来的手机。
“喂?蒲徽?”
“洛施西城郊的屋子,过来接我。”
——
洛施坐在车后座,蓝牙耳机里传来监听器的声音。
他盯着手中平板,眉眼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