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高速运转的声音，以及它带来的狂风包围了地面上的人群，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机舱门被打开跳下来几个军装迷彩服。
“队长！”人未到声先至。
钟意先霍长辛一步推开他，却被人攥紧了右手。
“队长。”几人走近，分别向霍长辛敬了军礼。
霍长辛动了动手臂却最终没有动静，颔首对他们讲明现在的状况，“泥石流塌方，预估压了三十到四十人，有生命体征的有一半，需要全力营救。”
“收到。”郝帅瞬时严肃起来，霍长辛带着他们去到事发地，钟意也跟了过去，走到伤员休息的地方，做点力所能及的。
时间在行动中流逝的飞快，等钟意从安抚工作中休息下来时，天已经黑了，大家打开了备用灯，医护和救援早就在傍晚的时候都到位了，伤员陆续被转移出去，救援的工作也基本接近尾声。
霍长辛身上的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只剩下一件沾满污渍灰尘黑色的T恤，暴露出来的皮肤毛发上也都是土，但眼睛锃亮在灯光下还闪着光，跟郝帅两个人边说话边朝她这边走过来。
“嫂子！”灯光下郝帅的大白牙一露，大喊了一声钟意。
兴许是救援任务进展顺利，两个人的脸上只有疲惫的神色，精神看起来还好。
“情况怎幺样？”钟意没有正面回应那个称呼。
“比想象中好。”郝帅收起嬉笑的眼角，“队长救援及时，伤的比较多，死亡率在百分之十。”
具体情况两个人决口不提，不知道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想她知道，女人敏感的直觉让钟意觉得可能是后者，霍长辛不希望她看见惨烈的现状。
那她就不问了。
“先上车休息，转移完伤者和旅客，我们最后走。”霍长辛推着回到车上，郝帅趴在车窗递来水和一些压缩饼干。
“嫂子，凑合垫点。”郝帅恢复了笑脸，紧接着又对霍长辛说，“队长，等完事了带嫂子去基地坐坐？”
霍长辛沉吟一声，“不了，现在身份不合适。”他盯着郝帅眼睛看了一会，在里面望见了渴望俩字，终究还是说了句，“等休息时来找我。”
“好嘞！”郝帅开心的直搓手，在车门跳起来边跑边喊，“队长我先干活，等我带着兄弟们去找你。”
男人一直注视着他跑远的身影，不发一言，也没有表情。
钟意一直盯着他的眉眼，满脑子问号。
*
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凌晨郝帅请了位战士开着俩人的车把人直接送到机场。到云城机场时天已经大亮，早班机可以开始值机。
钟意在车里眯了会儿，身材有些累精神却很亢奋。这一趟行程，她见了霍长辛的父母，知道他成长的故事，还有自己猜测的……
“你为什幺退伍的？”索性不猜了，直接问吧。
两个人正在走路，霍长辛听到这问句，身体明显一僵，“我两年前从部队出来的。”
虽然回答跟问题对不上，但好歹开启了，钟意接着问他，“你之前工作就在云城吗？我看你对这边很熟悉啊~”
“都在一个省，之前在边境深山，都会跑。”
钟意又不傻，平时小说电影也没少看，猜出个大概，就是想确认一下。
“是不是不方便说？即使你退下来之后？”
他眼眶热热的，这张平时很会说话的嘴却一时发不出声只摇摇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不知道怎幺说。”
女人难得见他这幅无措的样子，心上酥酥麻麻地有些刺疼，拉着男人粗粝的手坐在休息区，与他五指交扣，“那等你想说时再说。”
“嗯。”
霍长辛因在野外工作了一天一夜被山风吹的嘴唇都干裂起皮，钟意手边没有唇膏又见不得他这样，挨近人陪着他的脸，用舌尖轻舔他的唇瓣。
一大早的贵宾休息室，服务员和乘客寥寥无几，却还是公共场合。
她第一次对男人表现出如此的亲密，惊得人动弹不得，只能等她把嘴唇都湿润一遍，最后还印上自己的唇瓣吮了吮。
擡头时，他看见她眼里盛满的星光和她用口型发出的话语。
“霍长辛，我想跟你做爱。”
“现在。”
*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日头正在升起，云城离地平线近，太阳最早也热的快。钟意不知道为什幺在这个早晨挨近身边的男人，就升腾起一种无以名状的情感，丰沛的、激烈的、想要释放也想要被填满的冲动。
可能是从昨日埋下的伏笔，见他镇定自若的指挥大家抢救伤员安抚小孩时，那种强大安稳的可靠气质彰显无疑，直冲她的心上，好像发生什幺有他在就不难处理。
霍长辛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只是把她的手指攥的生疼，用眼神告诉她现在不合适，可钟意偏就想在公众场合放肆一起。
她站起身拉着霍长辛一站小跑着往卫生间冲去，却在半路被男人一把拉进一扇门后，是个存放工具杂物的角落，漆黑一片。
钟意立刻就反应过来，捧着男人的脸就吻了下去。
霍长辛配合着她用唇舌在女人的口腔里搅动，身体察觉到她恐惧慌乱的情绪，他一遍遍的安抚她。人在经历创伤灾难之后会有很多情绪涌出，也许跟他做爱时她缓解痛苦的一种方式，但，这个场合不合适。
两个人亲得滋滋作响，密闭的拐角火花四溅，周围的纸壳差一点就要被点燃。胸腔里的情绪要喷薄而出，钟意掠夺者霍长辛嘴里的唾液空气以及呻吟，想要抚慰他也安抚自己。
男人配合着钟意的动作不敢有主动的行动，极力克制已经耗费他的心里，怕自己主动会让钟意燃得更炽烈，到时候可就是亲吻都解决不了的。
最后女人是在一片通红的眼眶中退出他的口腔，两个人口水都亲干了。机场的广播传来登机的消息，不走也不行。
他把人揽在胸前，对着她的耳朵，“回家，回家任你处置，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