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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扬起纱帘,月色趁机潜入,洒在床上纠缠的两人身上。

“唔……”郑灿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被逼得无力反抗。

倪渊的吻与其说很霸道,不如说疯狂。他的拇指抵住她的下颚,舌头灵活地钻入她的口腔内肆意捣乱,薄唇甚至无情用力吸吮她的舌根,她连喊痛的机会都没有。

每当她想撇过头要避开他的吻,他就会用牙齿咬她的嘴唇,一来一回,两人的唇舌间都渗出了淡淡的血腥味,他都没想放过她。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这一刻等了多久。

最后,他还是心疼她,强势的吻渐渐趋向温柔,唇瓣间如春风般抚摸,她也得以获得间歇的呼吸。

良久,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四肢死死将她箍在怀里,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推开他逃跑。

“痛吗?”他的拇指帮她抹掉唇角口水和血混合的痕迹,又帮她轻揉红肿发麻的嘴唇,眼里满是心疼。

他知道自己这次过分了,但忍不住。

郑灿仍在努力地呼吸新鲜空气,眼睛因为这段疯狂的舌吻而变得泪汪汪的,惹人怜爱。

“对不起,弄疼你了,下次不会了。”他搂过她的后颈,让她的脸深埋在他怀里,巴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不分开。

“别哭、别哭……”他感觉到睡衣点点湿意,一见她竟然在无声哭泣,心神慌张地用衣袖帮她擦掉眼泪。谁知这眼泪就像春天连绵的细雨,怎幺都断不了。

这一晚,他不停道歉,她不停流泪,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她哭累了,才睡过去。

倪渊则彻夜未眠,躺在她身边,凝视她眼角残留的泪痕,那泪痕无形中化成细线,几乎要把他缠到窒息为止。

难受,真的比死还难受。

他记得,以前两人一旦发生争吵,他就会把她拐上床狠干一顿,在她耳边不断说着“我爱你”、“对不起”,如此反复,她就会服输投降,事后两人又恢复原状,过回他满意的生活。

现在他彻底明白,那时候的她因为太爱他了,无论自己做什幺,她都会原谅自己。

眼前的她,因为不爱他,他对她的亲吻反而是一种侵犯,所以她才会愤怒,才会哭。

他这些做法跟那些猥亵犯强奸犯有什幺区别?

怎幺办?他伸手摸过她哭得泛红的眼皮,慢慢下滑到似乎变瘦的脸颊,再到还有他咬过而留下伤痕的嘴唇……

他发现自己很没用,非常没用,在她面前,他只会做那些她不喜欢的事,然后道歉,如此恶性循环,再这样下去,她会讨厌他的……

“灿灿,你要我怎幺做才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了,你快点想起我啊,好不好?”

眼皮有些发烫,郑灿缓缓睁开眼,还是被外头耀眼的阳光震慑到了。

她睡多久了?

平躺在床上,除了全身酸痛不想动,连眼睛都胀痛得不行,她选择继续闭眼,做过的梦又像走马灯在她面前一一划过。

又是那个阳台,这次她想起来了,尽管有些装饰不一样,但她知道那是倪渊家的阳台。

倪渊站在阳台门边,他朝她怒吼,叫她放下刀,叫她不要乱来。

她顿时乱了,刀?什幺刀?

下一秒,倪渊就冲过来抱住她,瞳孔晃动得厉害,嘴里一直念着:不要死,撑着,我送你去医院……

他似乎快要崩溃了。

不对呀,她做了什幺?她什幺都没有做啊……

结果,擡起手,就看到自己手上拿的是沾满鲜血的水果刀——她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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