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仰仗着的便是吴优的体贴与关心。
我扶着浴缸沿的时候,他托着我的腰站在身后,浴室里的镜子映着我们交合的地方,水雾里暧昧不明,我看了一眼,或是羞愧,不自觉含得更紧了些,他擡手给了我一巴掌,又伏下身吻我的脊骨。
他的动作缓下来,“太瘦了,你的胃口不如之前好。”
其实我曾有段时间胖到无法弯腰系鞋带,多亏了吴优,他在我身边,无需食物我也能活得自足。
我反手勾住他的后颈,侧过脸去问他的嘴角,“哥哥喂我。”
他不高兴,强按下我的身子,“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哥哥。”
而后他沉默着退出我的身体,我们拥抱,皮肉紧紧相依,我不许有一丝缝隙,他啃咬我的肩头,那种痛连着心脏,让人脱力,只能仰仗着他的支撑,四面八方的寒风往身体里灌,都因他退出了那个地方,我的身子,破了个洞。
我说:“那叫吴优,连着吴律,傻子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蹙眉不语,我接着道:“在家里才是无忧无虑,离开那个姓,我们只剩忧虑。”
贪欢贪到只剩叹息,哥哥总是怜惜我的,他说:“妹妹生日快乐。”
我屏住气,最近越发没出息了,吴优平常的一句话,总能惹出一腔泪,我抚着他的发,轻声讲:“你在,总能让我快乐。”
他笑,没心没肺的,似乎完全不懂我的难过,我提醒他说:“我又老了一岁。”
吴优却说:“是长大了。”
再度抱紧他,心脏紧缩又被撑开,随着我的呼吸,机械地反复。
“吴优,我——”
“我晓得,不必讲。”
我不禁莞尔,完全想不出当初的我在想什幺,何以用哪些话逼他找个女人,我想我只是太害怕让爸妈失望了。
可是吴优却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要不是我贪心,你原本不会这样痛苦。”
不管谁先走出这一步,但是错就是错,我们差了十二岁,而我从未怀疑过他是我的“亲哥哥”,这笔账,到底算给谁?
于是的雾气渐渐散了,我们的身子都变得冰凉,吴优打开莲蓬头为我清洗私处,我拦住他的手,目光交接,我希望他读懂了我的笃定,我一往无前,只是为了吴优,我说:“我晓得的,你肯要我,便够了。”
“胡说。”而他说。
“都是我追着你,我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就是为了把你骗进我的手里,好让你一辈子属于我,其实我想想,就算你不是我的女人,又能如何,是妹妹,也是一辈子的事,可欲望这回事,颠覆我的认知。”
他很疲惫,常常谈了一口气,根本不像是求欢时该有的样子,“要是说作恶,就算放火的人是小律,可递火把给你的人却是我,我逃不过的。”
我除下他阳具上乳白色的遮掩,慢慢吞噬掉那个地方,不要讲,也不必说明,我只想要感受他,留住此刻温柔和猖狂,
胡闹过后,我又赖床了,吴优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我端着吐司盘子站在浴室门口,“哥,爸妈昨天晚上发来视频,可我没接到。”
他擦着头发打开浴室的门,催着我快些,“毕竟是你生日,你该主动跟他们问声好。”
“我怕——”
吴优忙说:“那是你的爸妈,生你养你十几年,愧疚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愧疚,你就做吴律就好。”
那时我问过吴优,我们纠缠在一起,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吴优第一次在我面前流眼泪,他说,或许是因为他一直知道我们没有血缘。
所以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回过国,爸妈开始一直为我担心,后来因为疫情,也是无能为力,我跟哥哥躲在这里,苟且至今。
“可是他们问起哥哥,我怎幺说呢?”
吴优苦笑,“我会跟他们说的,你不用操心那个。”
我生日后,又经历了几次短暂的降温,樱花便开了。
三月末是结算日,因此这一个月我都很忙,加班加到头晕眼花,晚上到家基本就是倒头就睡,播客也没再做了。
这日午休,优太因为业务关系,来了我的公司附近,我们一起吃了午餐,他看我一脸疲惫的样子,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只滚珠精油,“律,手伸出来一下。”
我笑着依言伸出手,他拨开我的腕表,顿了顿,将滚珠在我手腕内侧滚了两圈,“能让你放松。”
是吴优喜欢的柑橘味,我小声说谢谢,慢慢揉开了香氛,春风微寒,此刻樱花刚开,难得能有两片落红,我调整好腕表,看见他歪着头看着我,我很熟悉这种笑,带着怜悯与无奈,我在吴优的瞳孔中看见过自己的这种笑。
我实在是拒绝过他太多次了。
那时我还很小,无论是性还是爱都让我十分不安,但是我不得不去装老成,推开他,却又不许他真的离开。
优太叫服务员拿来账单,这才说:“兴许你忘记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赏樱。”
我细细嗅着自己的袖口,“好。这周末就去吧。”
他一笑,漏出两侧的虎牙,待起身扣上扣子之后,又说:“我不会叫别的人,只有我们两个。”
我半开玩笑说:“知道了,我不会带便当,看够了花,我们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