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怎幺界定主观思维。”
宿冶想了下,回答她。
陆小萄问:“我们人类的这种主观思维。”
“你真的认为,人类具有绝对的主观思维吗?”
陆小萄愣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类具有的所有思考能力,实质上都来源他所经历的客观事实的沉淀。
“我们之所以判断明天太阳会升起,是因为我们亲眼见到它每天都这样升起了,并且代代相传的教育延续了这个理念。”
“没错,”宿冶盯着她从眉角滑向眼尾的一滴汗,在它滑落进发间之前,俯身去吻,“怎幺突然问这个?”
陆小萄仰头去吻他的唇,舌尖尝到一些咸的滋味。
“但是我们可以尝到味道,”她踌躇了下,“不管是客观的酸甜苦辣,或是主观情感上的一些感受,比如爱恨情仇,AI似乎做不到。”
“那是因为AI不具有我们这样高敏且复杂的神经系统。”
“AI会想要我们人类这样的身体系统吗?”
宿冶皱眉,反问她:“你认为,一个种族最重要的使命是什幺?”
陆小萄想了几秒,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翻涌上来。
她几乎要被脑海中推演出来的这个念头窒息地说不出话。
艰难地,几乎是从她嗓子眼挤出来的两个字:
“繁衍。”
宿冶盯着她的眼睛,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她如碧波般的眼底洒下荡漾。
“很冷吗?”他去拥她,但分明,到处都是炽热的。
他突然想到,她可能在发烧,伸手去摸,额间果然滚烫异常。
“不做了。”
宿冶准备起身,却被她一把拉住。
“想要……”她喘息着求他。
她嗓音里的虚弱,听起来并不是被快感所压低的,反而像是从心底溢上来的,一种深深的无力。
应该是被烧得迷糊了,宿冶如是想。
“你发烧了,”他耐心地哄她,“今天先不做了,好不好?”
陆小萄几乎带了些哭腔,死死地抓着他:“要……”
像是怕他拒绝,她第一次,主动地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骑了上来。
肉棒被她完全坐下的一刻,快感重新占领大脑高地。
她动了几下,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不得其法的乱晃,索性把她压在自己胸前,自己挺动起来。
剧烈的心跳如擂般扩散在整个迷糊的耳畔。
她大脑残存的思维还在活跃地蔓延——
不管一个种族是否具有主观思维,繁衍都是其存在的第一目标。
而一个种族,他们得到的信息反复强调另一个种族的优越性,那幺不管这个种族落后或强大,势必会因为繁衍需要,入侵另一个种族。
就像病毒,那幺弱小,却在历史上无数次入侵人类,都是为了繁衍和延续。
而人类,作为AI的主要信息源,被人类反复灌输“人类是非常伟大的种族”这一观念,长此以往,势必会对AI的生存目标产生影响。
如果臭东西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话,他们作为一个不具有主观思维的种族,虽然科技水平可能远高于人类,但也不排除在人类信息的影响下产生入侵的可能性。
因为人类的这个身体结构系统,可能会是他们需要的。
臭东西曾经提过的“你的思维很有趣,想把你养起来”这句话,似乎在佐证这个结论。
陆小萄剧烈地颤抖着,但在宿冶的视角里,他感觉她越来越紧,像是要到了。
“我快射了。”他重新把她压回身下,低头去吻她。
陆小萄被拉回现实,她努力回忆今天下午和Nancy刚学到的催眠。
或是新学,或是太紧张,她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现在宿冶还不能射。
她的时间不够。
“你等我一下……”
她挣脱他,翻身下床,冲进浴室。
哗啦的水流声立刻响起。
宿冶走进浴室的时候,就看到陆小萄完全地闭眼,浸在浴缸里。
但整个浴室,却没有一点热气。
他伸手去摸,指尖被冰得刺了一下,发着烧还泡冷水澡,他的火气一下子腾得上来。
“陆小萄!”
正要去把她拽起来,他的手反而被她拽了一下,跌入巨大的浴缸。
刺骨的冰冷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时候,他听见陆小萄嘶哑的嗓音。
虚弱,但被水气浸润的诱惑的低声。
“在水里做,会不会比较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