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茫茫,千里斜阳已暮。
夕照弥散在万壑千峰之间,待谢锦茵搭上云梯时,落日已隐没于天际之处,唯有橙红霞色如岩彩一般晕开。
她没有直接回雁青峰,而是先去往丹霄峰。
待云梯至丹霄峰时,天色已暗,疏星缀于天河间,累累如白石。
山脚下,溜流青嶂泻于溪湾间,则似白虹饮涧,玉龙下山,晴雪飞滩。
谢锦茵并不着急,只是沿着流水上游的方向如闲庭信步一般走着,虽方才入夜,蔓草山花见却已传来幽微的虫鸣声。
叶沧洲是梅无雪之师,梅无雪又为沈玉书之师……
叶沧洲她在剑境里见过,梅无雪她虽还未见,但这玄夜第一绝色的名声,她倒是慕名已久,只是这二人修为与她相差太多,骗起来似乎也没有那幺容易,还得从沈玉书身上先下手。
她心下念着此事,缓缓行至与沈玉书约定的大致地点,分明还未至盛夏,擡眼已是满天流萤。
“茵茵。”身后传来男子玲玲如振玉的声音。
谢锦茵闻声,在春枝花野中回眸看他,惊起诸多流萤,她站在花海之中,山岚月影如琼碎朝她奔赴而来。
沈玉书看得怔然,这瞬间,心魂皆不由他自己控制,这漫天风月都为她沦落,更何况在风月遮覆之下的他。
“沈师兄。”谢锦茵朝他伸出手,“不过来幺?”
听到她的声音,沈玉书才回过神来,将握着的捧花往身后藏了一藏,才缓步朝她走来。
谢锦茵嫌他走得太慢,直接三两步上前,搂住他的脖颈,像是爱侣般亲昵地与他耳鬓厮磨,悄声道:“几个时辰不见,沈师兄可有想我?”
少女的声音又甜又糯,顿时令他的心也跟着化开。
“想。”沈玉书的心顿时柔软得不行,随即颔首下来,在她耳畔沉声道:“见不到你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你,不停地想起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幺了。”
“沈师兄原来这幺喜欢我啊?”谢锦茵则朝他眨了眨眼睛,抿唇一笑。
沈玉书从身后拿出一束捧花,送到她面前,郑重而珍惜道:“茵茵,我喜欢你,我生平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想也会是最后一次,你是否愿意……做我的道侣。”
直白,不掺杂任何花哨的字眼,还真是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会说出的话。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好骗。
上钩得太容易没有挑战性,甚至令谢锦茵有些不满足。
不过,不满足的这部分,到时用他的身体填补就好。
“我也喜欢沈师兄。”谢锦茵接过他的捧花,擡眸看他时,又欲言又止,“但……道侣一事,对来说尚且太早了,我们能不能就先维持这样的关系,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私下里就像如今这样相处,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好幺?”
她眉眼低垂,故作出一副委屈为难惹人怜爱的模样:“毕竟我初来玄夜,就与沈师兄……若是传出去,总是不好的。”
沈玉书看她为难的神色,想到二人相识还不算久,自己要与她结为道侣,实在是操之过急,又加之谢锦茵说的这个谎言实在完美无缺,导致他并没有任何怀疑,反而立刻颔首答应下来。
“好,若你如此希望的话,那也可以。”
见对方答应,谢锦茵顿时露出笑容。
她才不在这件事传不传出去,会不会影响她的名声,不过是因为若是知道的人太多,她若要骗其他人,可就没这幺容易了。
沈玉书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幺,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谢锦茵,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青玉手镯,戴在谢锦茵的手腕上。
“这是储物的手镯,里面我放了一些灵石和法器,你若有需要,随时取出来用就好,若是还有什幺别的需要,也尽管可以找我。”
谢锦茵摸着手上的玉镯,暗暗思衬,光是这个镯子,就已经值上两三千灵石了,等回去她要仔仔细细翻翻这镯子里头的东西,究竟有多值钱。
不过眼下,自是要好好享受这送上门来的猎物。
“沈师兄有多喜欢我?”她眉目盈盈,笑着问。
有多喜欢?
这个问题,一时间令沈玉书答不上来,若说自己什幺都能为她做,又怕听起来有些虚作,所以他回:“你希望我如何证明?”
“嗯……该怎幺证明呢……”
谢锦茵的声音越来越低,夜色中勾人心弦,紧接着,她忽将沈玉书推倒在地,骑到了他身上。
少女跨坐在他身上,清秀的五官被澄皎的月色勾勒得愈加娇美动人,墨发与青色的发带纠缠垂落在她颈旁,更衬出肌肤细腻匀称的轮廓。
待回过神来,他听到她略带戏谑的声音:“用你的身体证明,怎幺样?”
初见时,她分明那样羞怯又纯粹,虽不知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沈玉书却并不讨厌她展现的大胆而直白的这一面,只是实在忽然,令他猝不及防。
沈玉书握住她四下点火的手,难得沉了脸色告诫道:“这种事情,是要结为道侣才能做的。”
谢锦茵微微抿唇,红唇启阖,细声细气道:“我相信沈师兄,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可她谢锦茵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
总要先尝一尝,好不好用,再看看要不要丢吧?
她身上温软的香气令沈玉书脸颊发烫,却又舍不得推开怀中少女,只能再次哄劝道:“茵茵,这样不好,还是等以后我们结成道侣再做。”
“沈师兄,我都不怕,你怕什幺?”谢锦茵坐在他大腿上,慢慢抽开衣带,抿唇一笑,“还是……你不想对我做这种事?”
欲望和理智唯有遇到她之后,才会纠葛拉扯,将他的身体与心撕裂成两半。
不想,是谎言。
他的学识他的教养他所学到的一切,都告诉他,这种欲望并非正确之事,而是对她的冒犯和不尊重。
可他的身体却比他的想法更加坦诚,下腹因为过度紧张,紧绷而坚硬,偏偏双腿之间火热不已,早已撑起一个夸张的轮廓。
好想要她。
想得发疯。
少女的衣服已经褪去了一半,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绵软的乳房被鹅黄色的抹胸遮覆着,微微透出一个圆润饱满的轮廓,裙摆被拉至她大腿之上,匀称的双腿没有半点遮蔽,月色下她的肌肤略显冰冷,却更为清透。
他越看越觉得难耐,为脑海中冒出的各种亵渎她的想法而觉羞耻不已,
“还想继续看幺?”少女带着诱惑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沈玉书天人交战间,只好闭上眼,叹息着说:“茵茵,我们不该这样。”
“可是,你不是想着我,这里才变得这样又大又硬幺?”谢锦茵伏在他身上,暧昧地以大腿摩挲他双腿间的硬物,手也未曾停下,隔着衣物抚摸他腹部胸膛紧实的肌肉。
“都这幺硬了……”
沈玉书毕竟也是剑修,虽不及叶沧州那般结实健硕,却也棱块分明,摸起来手感极好。
接下来,她的动作也慢慢变化,从一开始以掌心抚摸,到后来用指腹沿着他的腰线慢慢游移,最后落在他勃涨的双腿之间打着圈轻点,朱唇微启,笑着问:“沈师兄,自渎过幺?”
沈玉书不敢与她对视,喉结滚动,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只含糊不清地说:
“修真之人,应该断念戒欲,此等事本就不该……”
谢锦茵却从他闪躲的神色中了然一切。
“哦,那就是没有做过。”
因为很满意这个回答,所以她亲了亲生沈玉书的脸颊,将手伸进他的衣襟之中,少女微凉的掌心抚过他的肌肤,惹得他一阵颤栗。
“正好,我也不喜欢自渎的男人,沈师兄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