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姐?”
霍廷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够将眼前这万分明艳又过分热情的少女胸前那呼之欲出的柔软收入眼底。
可他却依旧面色不改,居高临下,像是对着陌生人一样,极其冷淡地注视着她。
阎欢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有些过分的冷漠疏离、不苟言笑了。
“不好意思,我想表达的是……”
她唇边的笑意消退了几分,眉宇间的神情逐渐认真了起来,礼貌性地后退了半步。
“请问……这个家里有……门禁吗?”
听到‘门禁’二字,霍廷稍稍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
半秒后,他淡漠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
阎欢微笑着道谢。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话音刚落,她就拖动了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越过了眼前这冰山般的高大身影,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
二楼,卧室内。
26寸的行李箱大咧咧地敞开着,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样式的小吊带、热裤、连衣裙,还有一些款式极其热辣的内衣。
而这个箱子的主人,早就已经瘫在了松软的公主床上。
室内的冷气开得很大。
阎欢仰面躺着,揉着额头,阖着眼。
刚洗完澡,半干未干、沾带着清凉的水气的黑色长发凌乱地铺散了一枕头。
她身着一条单薄的丝质吊带睡裙,遮上不足遮下也不足,一双笔直纤长的裸露在外,过分的白皙惹眼。
“欢欢,欢欢?外面都已经传疯了,封景聿他真的悔婚了?!”
放置在枕边的手机开着免提键,从手机收音孔里传来的女声嗡嗡作响。
“我的大小姐,你怎幺一点也不急呢?”
“封景聿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这不是在打你和阎家的脸吗?!你能咽的下这口气?!”
相较于电话那头的激动,阎欢这边就显得格外冷静镇定了。
她翻了个身,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伸手将枕边嗡嗡作响的手机放远了些。
“欢欢,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为了个渣男伤心不值得……”
“欢欢,我……”
“你……欢欢……”
就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
阎欢实在听得头疼,蝶翼般的长睫倏然掀起,露出一双澄明的琥珀色瞳眸。
她无奈地抓起了手机,将收音孔移向了唇边。
“好了,别吵了,我刚回帝都,倒时差,补会儿觉,晚点老地方见。”
话落,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随手将手机一丢,重新阖上了眼。
难过?
开什幺玩笑。
她又不喜欢封景聿那家伙,为什幺要难过?
糟心的玩意,晦气。
在帝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帝都顶级豪门之一,阎家的掌上明珠、阎家唯一的千金小姐-阎欢,非她的婚约对象兼青梅竹马不嫁。
其实这也不假。
至少在高中时代的时候,她真的傻傻地追在封景聿身后,自我感动式地死缠烂打了他整整三年。
可是……
抱歉,她早就移情别恋了。
无奈的是,阎家和封家早在多年前定下的婚约将她和封景聿牢牢绑在了一起。
偏偏阎、封两家交情不浅,是世交中的世交,以至于这个该死的婚约,简直比强力胶还牢固。
现如今,对方总算忍不住率先解除了婚约,还是单方面的解除。
这……可就不能怪她了!
她得好好补个觉,攒足精力,然后尽可能得扮演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才不会落人话柄。
最重要的是。
今晚,她要向自己真正暗恋多年的人表白。
*
夏日傍晚。
卧室内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线,温度维持在体感最舒适的温度,俨然是最佳的补眠场所。
偌大的双人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牢牢霸占着中间最宽敞的位置。
熟睡中的少女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响动,丝绸般的长发凌乱交错,如海藻般散开。
她那凝白如脂的肌肤和深色的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皙优美的肩颈,精致分明的锁骨暴露在微凉的冷气中。
*
门外。
“少爷,小姐自下午进入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到饭点已经过来喊了三次了,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伫立在门口,面露难色,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担忧。
“夫人特意交待了我,这几天一定要格外关注小姐的状况,您看……”
走廊上的光影勾勒出男人那颀长的身影。
他静静听着佣人的汇报,眸底的情绪很淡,随后移步到了门板前。
“咚咚——”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两下门板。
没有回应。
“咚咚——”这一次,换成了两下重击。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在房间的门板被敲响了足足二十下,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
锁孔里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咔嚓’声。
反锁的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
沉浸在美梦中的阎欢倏然蹙起了眉,莫名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锁在了自己身上。
梦境,也会这幺真实吗?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响动。
心下莫名地一慌,蔓生出各种无端的猜想来。
下一秒,她擡手拔掉了耳塞,摘下了眼罩,一骨碌从床上惊坐起。
就这样,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毫无预兆地相撞。
“……”
看清楚出现在床头的男人是谁后,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眼花,阎欢用力地揉了揉眼。
丝质睡裙的细肩带顺势从另一边的肩线滑落,白皙惹眼的肌肤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阎欢一惊,连忙扯着肩带提了上去。
可这件遮上不足遮下也不足的睡裙实在过于短小,遮住了上面,就保不住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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