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纾可以从抚摸她身体的那只手上感受到他的焦躁烦闷,恪桓与先帝关系疏远,几乎谈不上有多少父子情,却不妨碍他恪守孝道,守制期间从未踏入后宫,与她亲昵也仅是点到即止的亲吻。
但今晚他似乎十分急切,克制了许久的欲望压不住了。
“皇上……舅舅……”
她的衣服已经被他解开,乳头在他口中生出久违的酥痒,令她的轻唤甜腻妖娆,明明是想叫醒他,却成了火上浇油的勾引。
“朕知道……纾纾……我知道的……”
绣金床帐轻轻晃动,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暧昧声响,和皇后纤嫩细小的娇吟,刘安叹了口气,让值夜的宫人退至外殿,这里只剩他和坤宁宫的宫婢景荟两个伺候。
年轻的皇帝终究没有越界,在缠绵地吻遍爱妻全身,用舌尖将她送上仙境后,他只是紧紧抱着她,甚至没有解开裤子。
耳畔沉重压抑的气息让龚纾心疼,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可不可以,或许会被祖宗责骂诅咒,但管不了这许多了,贴着他把手钻进他裤子里,握住欲火缠身的龙根,爱怜疼惜,不厌其烦地抚摸摩挲,将它的炙热狂躁化解在她手心。
结束的时候恪桓把脸埋进她颈窝,低低喟叹,胸中浊气一并泄出,可下一秒羞耻后悔排山倒海般袭来,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和她做这些,万一让人知道,她也会被口诛笔伐扣上不孝不贤纵欲惑君的帽子。
然而错已铸成,还能怎样呢?他羞于擡头看她,只能闷在她怀里瓮声瓮气地道歉。
“对不起纾纾,是我不对,管不住自己。”
“不是,是我不对。”龚纾搂着几乎在向她撒娇的皇帝,轻抚他的后脑,声音一如往常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我不好,怪我长得太漂亮了,没人能在本宫面前修道念佛,舅舅也不能。”
恪桓倏然收紧双臂,箍得龚纾透不过气来,她太好,好到令他心中酸暖钝痛。
咄咄逼人的是她的父亲,被迫任命的是她的姐夫,他们都是能臣,不贪财不谋私,躬亲勤政,最疼爱的掌上明珠爱他至此,他何必心存怨怼。
“再过段时日就是册封大典了,从此纾纾就是我大郑名正言顺的正宫皇后,母仪天下,是朕今生唯一的妻子。
我恪桓此生所愿无他——不负天下,不负你。”
皇帝并未在坤宁宫留宿,他这“一眼”看得稍微有些久,但最后还是回了干清宫,算不上坏了宫中规矩。
三日后殿试,皇帝钦点状元赵杉,榜眼宋尚杰,而探花则落到龚府三公子龚忱的头上,授编修,正七品。
及至巳月,满城繁花似锦,昭仁帝为皇后龚氏举行了盛大的册封典仪,同受百官朝贺,普天共庆。
一门二探花,女儿执掌凤印,以皇后之尊统领六宫,六部里翁婿占了其二,龚氏一族在京一时风头无两,人人艳羡,欲攀附结交者络绎不绝。
而的龚肃羽本人却在家中书房里被人用剑指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