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陆小萄偏头,试图躲开他有意无意的骚弄。
没有一点要放过她的意思,手指掣住她脸颊的下一秒——
耳垂被一阵黏腻的灼热包裹,裹挟着急速快感的电流瞬间冲向大脑。
她浑身颤了下,唇边被他在耳垂的软肉上吮吸出不自主的低吟。
“整个江湾区,以三中为核心的所有监控,在那天晚上居然查不出一点关于这个人的踪迹。”
他声线里的颤鸣愈发扰得她的敏感点厉害,被角被她拧成结。
“那把刀是杀人常用的型号,陆小萄……”
他用齿边轻慢地啮合她湿漉的耳垂,语带隐忍。
“那天要是我不在,你他妈就死了!”
她僵了一下,很快,她毫无波澜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很轻的,一个“嗯”字。
她平静的话音是落下了,但他喘息着的怒意却渐渐迸发。
“你就这反应?!”
陆小萄沉默。
“你到底怎幺回事?!”
她感觉身上一轻,听见脚步咚咚,乍亮的莹白灯光冲入视野,她不得不用手去遮住自己的眼睛。
但立刻,她的手就被他强硬地拽下,宿冶极严肃的面孔便出现在她眼前。
死死地,盯着她。
“说啊,”他用力地掐着她的手腕,“到底怎幺回事?”
“我不知道。”她避开他的灼灼目光,垂眼。
“你真什幺都不知道,那今天在车上,你为什幺能说出凶手是江嘉许爸爸安排的?”
“你说军方,”她依旧躲闪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江家是那个背景,联系起来,不难猜。”
“他要杀你!”宿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对视,“你知道江家要是想杀你,就算躲过一次……”
他的话戛然而止,好似整个人也被拖入一种极其无力的情绪。
“以后不会了。”她伸手去握他捏住她的手指,安抚着慢慢脱开,“谢谢你帮我做这幺多。”
从来没有一刻,在宿冶的生命中,有此时这种百感交集的复杂。
陆小萄就像一只任揉任打的面团,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连命都看起来不在乎。
沉默的僵持中,宿冶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你有没有觉得,”陆小萄在他问了一半的问题里擡了头,“你最近做什幺都无精打采的?”
她皱了下眉:“没有,怎幺这幺问?”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依旧存疑,陆小萄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像抑郁症。
他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办法了。
越是相处,眼前的女人愈发像一团迷雾。
只能自己走进去,他想。
完完全全地打开自己的心,走进去,让她看清楚。
除此之外,他已经毫无底牌了。
“我以前老欺负你。”
他笑了笑,把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手心里,摩挲。
“特别喜欢看你气嘟嘟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见他终于不再追问江嘉许的事,陆小萄松了口气。
“我那时候其实没什幺特别的想法,就是想捏捏你的脸。”
边说着,他伸手过来,捏了一下她软软的脸颊。
并没有完全放开她,他的指尖顺着下颚的弧线,上勾,触碰她的耳廓,描绘。
“现在看起来触手可及了,”他嘴角的笑渐渐有些苦涩的意味,“但我总觉得你的心越来越远。”
她想把他的手从耳旁拿开,被他反手擒住,猛地一勾,连同后脑也一并地被他包裹。
拉近,带入怀中。
咫尺的,只要微微低头就能接吻的距离。
“说来很奇怪,”他放低了音量,面朝她呢喃,“好像就是从一模那天开始,我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几乎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是表白的边缘了。
无数次的接吻、拥抱之后,宿冶的第一次开口才姗姗来迟。
但“一模”两个字犹如霹雳般,彻底把陆小萄从微醺中砸醒。
“那一模前呢?”
她一字一句地艰难反问。
“像是两个极端。”
向来自傲的少年放下了最后的尊严,明知眼前的陆小萄很可能还没有跟江嘉许分手,他也不在乎了。
他怕再不开口,一切又要晚一步。
“就是那天开始,直到此时此刻,甚至我觉得这个时间范围可以持续到永远,我都没有办法离开你。”
陆小萄在他的话里渐渐绝望闭眼,连心跳似乎都感受不到了。
她不知道绝望之下是什幺,或许是更深的绝望,或许是漆黑的永昼。
但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那里。
是你!对吗?!
她向始作俑者逼问。
因为你的寄生,不但我的大脑变得更加灵活,连我的言行举止也在潜移默化下变成你需要的样子。
所以……
宿冶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在你刻意打造下的,他喜欢的样子,对吗?!
「我可爱的小宠物。」
依旧是高傲的。
但他的语气里,似乎隐隐有些变化。
然而这种变化太过细微,她还没能捕捉,就转瞬即逝。
「我跟你承诺过的,你乖乖你听话,人类世界的名利权势,还有男人,我都能为你做到。」
「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