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

—在任务出现任何问题都是任务者自己承担—

旅游的最后一天,陈词意和余白礼去了一个古镇。

古老的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是如此古色古香,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发出的咚咚声,听起来却如钢琴奏出精灵般的音符,它们笑着,跑着,美得好似城墙上舞蹈的阳光,跳着华丽的华尔兹。

一座座“如虹饮水”的古拱桥,巧连妙构,宛若一帧行草书法,笔墨淋漓之间,有一缕墨韵衔接着,构成了整体的韵律和完美。对一条条漂泊的远舟来说,那古镇就是一处驿站。白天,他们在河道里经历了风与浪的搏斗,在夕阳西下,落霞铺彩之时,挟着唱晚的渔歌,沾着浪尖的飞沫,泊进古镇平静的港湾里。

陈词意逛到最后,记起了要帮福齐买茶叶这件事,和去拿东西的余白礼说了几句,交待完自己要去帮福齐买茶叶,得到了余白礼的几句叮嘱。

她往回逛,走的有些快。

她不想让余白礼等的太久。

她拿着手机边拍边赞叹,然后就撞到了人。

“啊,不好意思……”对面的人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递给低头道歉的她。

“没关系。”他站在她身前,声音带着一股被砂砾蹭过的低哑,低哑却不坚硬,有带着一点温柔的音调。

声音很耳熟,陈词意擡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的一张俊脸。

眼里闪过不可察觉的厌恶。

谭思言看到了这闪过的瞬间,微皱了下眉,随后嘴角挂起了笑容。

“娇娇,又见面了。”他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稠更嘶哑,似笑诱哄。

“好巧噢,再会。”说完她转头就走。

谭思言拉住他的手,被陈词意甩开。

“不是要往前走吗?”他问道。

陈词意皱着眉头,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关你什幺事?”

谭思言和煦的笑容未减,“你的小男朋友呢。”

“还是那句话,关你什幺事?”她不解地皱着眉。

谭思言刚准备开口,一道女声传来。

“谭总~这位是?”她柔柔软软的,有气无力地说着。

她想上前拉住谭思言的手臂,谭思言收回手,放在身前。

这个女生和昨天的不是同一个。

玩的挺花的。

陈词意挑了挑眉,一脸看好戏的看着谭思言。

“我朋友。”他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陈词意听见也愣了下,擡头看他。他那两只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幽深而黑亮,好似泛着星辰之光的夜空,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幽幽望来时,给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陈词意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到大学的那天,别人问谭思言,自己是他的谁。

我未婚妻。

他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

陈词意突然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好像是大一的事,但是有觉得已经过去了数十年之久。

久到她觉得自己可以原谅谭思言,可以和他做朋友,甚至是为他做些什幺。

其实她不应该恨谭思言,她也不该恨自己,更不应该为此去糟蹋别人。

“你好,我是傅函颖。谭总的未婚妻。”说罢,她举起自己的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听完,陈词意有些自嘲地扯着嘴角笑着。

你在千方百计的想着如何原谅他,他已经放下了,对他来说这件事才是真的过去了。

“你好,我是陈词意,很高兴认识你。”她露出八颗牙齿,两边的小虎牙显得她俏皮可爱,挂着一个标准的笑容。

傅函颖一开始以为是想勾搭谭思言的小妹妹,没想到是陈词意。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陈词意,她也不会这幺矫揉造作地说话了,她表示自己现在很后悔。

傅函颖知道是她以后,惊叹了一声,“噢!你就是…”

“你不是要去买东西吗?走吧。”说完,谭思言往前走。

傅函颖看了看他的背影,理解的点点头,然后像陈词意说了拜拜。

傅函颖长得好看,身材也好。

陈词意不想和美女闹不痛快,乖乖巧巧地和她道别。

这时,手机震动。

她打开手机,入目的是一条短信。

“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虽然是一个未知号码,但陈词意猜得到是谁发的。

她冷漠的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喂!等等我啊!谭思言!”傅函颖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地说。

谭思言走路的速度没变。

傅函颖看了眼他阴沉的脸,明白他是生气了。

虽然傅函颖心里鄙视他,但是表面上还是要下功夫的。

“哎哟哟哟,没想到谭总还会生气啊,我以为您真想传闻里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呢,啧啧啧,爱情啊,果然是美好的事情,连你都学会吃醋了。”她打趣道。

手上提着最新款的香奶奶小包,边看边说。

谭思言没说话,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傅函颖翻了个白眼,切,装深沉。

“不过啊,这件事结束后,谭家就真真正正属于你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你也要做到,还有你要是还喜欢刚刚那个妹妹的话,就把这件事告诉她,她的纠结写在脸上,如果你不抓紧机会,她就真的飞走了。”傅函颖想了想刚刚陈词意的笑容,很讨人喜欢。她要不是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可能也会喜欢上陈词意,没办法,这就是她作为一个视觉动物的本能。

谭思言那双凌厉的眼睛,第一次出现后悔。

傅函颖看到了,没再敢出声,她心里到底还是惧怕谭思言这个人的。

“我不想她被人把着翅膀,她是自由的。”而后,他缓缓开口,语气里依然冷静。

说完,他大步走到车门前,拉开坐下关门一气呵成。

傅函颖怕他会抛下自己,连忙大跨步坐上去,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傅函颖心里诅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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