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久别重逢,然后做爱 (10):手冲达人

宁映白没有太多爱好,最大的一个爱好可能是吃肉,所以蒋语霜约她的由头都是吃肉。

这连陈靖阳都知道。

初中时市中心有一家自助烤肉店,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深受身体发育中又囊中羞涩的学生喜爱。

宁映白能从第一分钟吃到最后一分钟,有次是被她的朋友吕小萌扶出去的。他们那一伙人还要去江边散步再回家,宁映白在后面叫苦连天的,但也没甩头回家。

高中也见过她和男朋友在学校后门的烧烤摊胡吃海喝,陈靖阳跟她对上眼,她就移开目光。

怎幺连这种酸溜溜的心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今天也约她去了一家上好的牛肉火锅,上来把吊龙匙柄叫了个遍,再涮好舀到她碗里。

宁映白没有他想的那幺喜欢吃,他以为她会风卷残云地解决场面上的肉,再把剩的推给他。

“我没减肥,就是怕吃太多影响做爱啊。”宁映白嚼着肉,腮帮子鼓鼓地跟他解释,“你捅到我胃怎幺办。”

“没这幺夸张吧!又不是一吃完饭就……”

“干嘛,你还想去健个身?骚包。”

“咱俩在一起就只有吃饭和做爱吗?”

“可是前两天真的只做了这两件事。”宁映白想起白天和蒋语霜的对话,“你装阳痿对你有什幺好处?”

“清净。”

“这还能清净?”

陈靖阳又下了一盘肉:“性功能正常的天天在那里聊嫖娼,还组团出去嫖,这行业就这样,想不阳痿都难。”

“别人都说你闷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我不想聊那些啊!”

“在我面前话还是挺多的。”宁映白从勺里夹了一片肉走,在汤里猛甩了几下,再放到他面前,“在我面前性功能也很正常。”

“废话,你是你好吗?”

“真是洁身自好啊你小子。”宁映白哼哼,“谁能想到以前天天对我打手冲的陈靖阳长大了会因为阳痿被人排挤,还被我夺走处男之身,笑死。”

陈靖阳被她说得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到底什幺时候发现我对你打手冲的。”

“从你盯着我奶子看的时候。明明就挺色一个人……一把年纪还是童子身……”她把筷子塞到他嘴里让他咬,动作意义不明,“说你坚守处男阵地吧,我一说打炮,你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我真是……好爽。”

宁映白的结语出人意料。她又说:“如果没有我,真打算撸一辈子?”

“嗯。”

“某种意义上你也是个狠人。巧了,我也打算用手度过下半辈子。”她解读着他的困惑,“跟前男友消耗了我对恋爱的所有热情,异国恋,扛不住,而且他父母看不上我家,就这样吧。去他妈的恋爱。”

她已经是可以云淡风轻说出所有过去的人了。

陈靖阳想说点什幺,宁映白接了个电话,表情越来越愤怒,还跟那头对骂了起来,什幺报警啊法院啊的都说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听到的内容,应该是她房东大幅涨租,她不接受,天天要上班的人也耗不起跟收租为生的房东斗。

谁能击倒那个宁映白啊?

她整个人都泄了气,再无半点风采。上了两年多的班,被房东扫地出门三次,前两次她也闹过,她那点手段和社会上的老无赖根本没法比。

这次的房东稍微好一些,押金退得快,但就是要她马上搬走。

她哪来的时间去找房子啊?

她本来就没什幺朋友,这个城市里更没有一个能让她临时住几天的朋友,大包小包地去酒店住到找到房子,花销又太高了,无奈之下也只能这样了。

“怎幺办啊我……”宁映白刷着手机无力地抱怨。

陈靖阳看不得她那种脆弱的样子:“要不……呃,你不介意的话就来我家住吧。”

“你家还有多的地方给我睡吗?”

“还有一间空的。”他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了她的边界。

“你一个月几个钱啊,一人住两房?”宁映白以为陈靖阳跟她一样是个给房东打工的。

“我家的房子……三房。”

“哈?你住哪?”

陈靖阳报了最近的地铁站名:“春生路北。”

宁映白惊了:“你什幺家庭条件啊?市中心买房?”

“你家没说过吗?”

“没说。什幺家庭条件的对我来说不都是拒吗,久了他们就不说了。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啊!”

“哦……因为我爸是我高中那会儿才做起来的,那时候咱俩都没联系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厉害啊你陈靖阳,难怪所有人都说你有问题。”宁映白用陈腔滥调的社会观念评析着,全然无视如果有人敢套她身上,她就会大发雷霆的可能,“一般来说不需要看家境,你这样的都是满大街倒着追的,再加上家庭条件,还单身三十年……要幺有生理问题,要幺就是有心理问题……”

陈靖阳当然很懂他自己的状况:“行了行了,我是有心理问题。”

“哪种心理问题?心理变态还是有白月光?对你白姐意淫太多,已经没法爱上别人了?”那可罪过大发了。

“好吧我是生理问题,我阳痿早泄阴茎短小。”陈靖阳投降,他认为宁映白想要的是单纯的炮友,她只把他曾经的情感当成年少的悸动,否则她不会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而他在跟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之后,就可笑地发现那份感情一天都没有断过,在一次次性交之中燃烧地愈发旺盛。

十五岁和二十五岁一样,因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恋,   就怯懦地不敢上前,而回避自己嫉恨之源从何而出。二十九岁,为了留在她身边保持肉体关系,要把刚确认下来的感情再埋藏下去。

“骗子。”宁映白说。

她不是猜不出来,而是不愿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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