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X/3/19 周二,雨,心情:如同狂风骤雨般糟糕
你赋予了他被爱伤害的可能性。
今天外面在下雨,而你的心情就如同窗外的天气那般糟糕。
——不,也不能这样说。因为在你主观看来雨并不讨厌,甚至大多数时刻都是可亲的。只不过在更加主流、更加普遍的观点中,雨作为一种抒情写意的意象被人为赋予了意义。在许多场景中,它可以作为悲凉、凄迷、黯沉的代名词。
你抱着臂侧卧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尽管有意分散注意力去想些别的,但下午被上司没有来由训斥说教的场景还是难以自抑地在你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当然,以你的性格绝不可能忍气吞声。现在会感到如此憋闷,更多的还是因为懊悔自己吵架水平发挥失常。
——不过,在你内心深处还存在着另外一种负面情绪。尽管并不愿意承认,但你知道它始终就在那里。那是一种在职场中归属感的缺失,当你的上司批评你的时候,你无比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好像是公司中的异种。因此,你才会像这样蜷缩在靠墙的这一侧床边,如婴儿一般将自己尽可能小地缩起来、团起来,仿佛这样就能以生命最原初的形态再次回到母亲温暖的子房。
你以这样的姿态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什幺都不想去做,也什幺都不想去想。久到汪淼都已经下班回家,你听到他的脚步声穿过玄关,然后,迟疑地顿住了。
不难猜测。你冷淡地想。想必此时他是发现你既不在客厅、也不在餐厅,才会停下步伐。紧接着,你听到他一间间地打开房门,又一次次地关上。最后,那脚步才朝卧房而来。
很轻的转动把手的声音。汪淼推门进来,慢慢地走近、再走近。顷刻,你感到床垫的另一侧微微下陷——是他上来了。
他俯下身体,好像是要确认你有没有睡着。不过这可不难发现,毕竟你的呼吸并不匀长。
“……怎幺了?”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询问。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滞涩和沙哑。
你没有回答。这样确实不太礼貌,可你现在心情很坏,不想理会任何人。
室内陷入诡异的安静。汪淼有心碰碰你的肩膀,可最终忍耐住了。
“饿了吗,今晚上想吃什幺?”
“……”
“待会儿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
他在试图哄你开心。可你这会儿心如磐石,竟然始终不语。
卧室仍笼罩在一片沉默的阴雨中。你们所能听到的,只有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间或几声不清晰的鸟鸣。
又过了一会儿,你听见他问:“是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开心了吗?”
你张了张嘴,原本想说没有。可他已经慌乱地解释起来,“早上太急了,没给你热牛奶,是我的不对……”
“前天没陪你一起打游戏是因为工作太忙了,项目到了研发的关键阶段,时不时要加班。”
“那次聚会非叫你去是怕你自己在家里孤单……”
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越说越多。你在他的话语中缓慢地下坠,犹如落入柔软的网中。在他所说的事情里,有些是你确实有些介意的,但更多的其实你自己都未曾留意过。你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他竟然一件件一桩桩记得这样清楚。你一言不发地躺着,思绪却越飘越远,像是飞上云端。渐渐地,你开始忘却白日里神经质的上司无来由的呵斥。直到察觉到颈窝处传来凉而湿润的触感,你才回过神来。
——是他。汪淼无措地从背后抱住你。男人埋首在你的颈侧,颤抖着低声呢喃说:“宝宝……”他用眼泪将你从回忆拉回现实。
窗外的雨好像落进来了。它经由他的眼眶流到了你的身上,又缓缓渗透到你的心里。你慢慢地、慢慢地撑身起来,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汪淼已经取下了眼镜,他的脸上有一种你很难描述的神情,他很轻地皱眉、微微张开嘴巴,用因为带着泪光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看着你。
只有被伤害到的动物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想。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活像一只雨天被淋湿的小狗。
他弯折着一只胳膊撑在床面上,而你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颊,用大拇指的指腹揩去他眼角的泪痕。
“对不起。”你说。“我没有怪你。”
汪淼闭上眼睛,开始想你平时总挂在嘴边的那些话。你并不羞于表达感情,在平素对他所说的话中,“最喜欢你”这句话出现的频次绝对可以名列前茅。然而,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或许这句话已经演化成为你的习惯,大概只是随时可以脱口而出的口头禅。
就如同此刻,你垂着长而微卷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好像无机质的神女在用空洞的眼睛望着向她乞爱的信徒。
他在你的眼神中看出一种很淡的怜悯。
在良久的沉默后,你听到他说:“那就证明给我看。”
你愣住了,脸上难得地露出些微惊诧的神情。
你不是因为不理解才陷入怔愣之中。事实上,尽管这句话没头没尾,你仍旧听懂了它背后的未尽之意。你所吃惊的,是向来骄傲的汪淼竟然会亲口说出这种话。
他在向你求证爱存在的可能性。
安静了一会儿,你说:“好。”
——
你握住汪淼的肩膀,将他向后推去。
实际上,你并没有用什幺力气。能把一个并不瘦弱的成年男人如此轻松地推倒,是因为他本身无比顺从。
你矮身下去,双手攀上他的肩膀,首先含住他正在上下滚动的喉结。这处似乎很敏感,汪淼开始克制地喘息。你动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衬衣,再推高他的T恤,露出他肌肉匀称的胸膛。你的丈夫十分配合你的动作,甚至自发地举起双臂。你知道他是想让你将他的T恤褪下来——如他所愿。
现在,汪淼光裸的上半身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你眼前了。他的体型是你所钟爱的那个类型,既不过分瘦弱也不过分健壮,适中的肌肉紧紧附着下面的骨骼,匀称、适度,在你看来恰到好处。
你开始缓慢地向下,细碎的吻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从锁骨中央落到胸膛。他的心跳声很快,你将细腻温凉的脸颊贴在他的左胸上,耳廓刚好能覆盖住那蓬勃的跳动。
——爱的听诊器。你无端地想。
汪淼在你面前好像没有什幺秘密。无论是情绪、情感还是思想,一切都无所遁形。
可真是我心爱的透明人呀……
这个比喻让你微微笑起来。你略微移开一点距离,侧着脸,伸出舌尖去舔舐他小小的乳果,而它像是受了什幺刺激一样陡然挺立起来。与此同时,你感到掌心下温热的躯体电击一般颤栗了一瞬,男人微不可闻地从喉咙处走脱几声呻吟。
你笑了,擡起头去看他的脸。“舒服吗,淼淼?”
他的颧骨上果然现出一分淡薄的红色,一声不吭地扭过头去。可几秒后,不知怎的,他又低声回答:“……嗯。”
他的乖巧让你的心脏无声地融化下去。你低下头,双手按在他赤裸的皮肤上——他现在摸起来堪称滚烫——奖励一般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随即马上离开。
可汪淼用隐痛的眼睛看着你。解除眼镜的修饰后,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大而湿润的双眼和安静渴望的姿态使他在此刻看起来颇似林间的一头公鹿。“……还不够。”他说。
他不满意这个吻竟然如此浅尝辄止。
你再次感到惊讶。汪淼一向是自尊的,很少会把自己对性以及爱的需求过于直白地袒露出来。
或许今天他真的有一些伤心。
这个认知让你对他产生了一些怜爱。
“好吧,我的乖宝宝……”你慢慢地说,揽住他的脖颈,倾身上去含住他的下唇。你们安静地交换津液、彼此缠绕。结束后,你气息不稳地问:“现在呢……?”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如同雨后潮润的黑泥。
对他的安抚终于得以进行到下一项。你吻过他线条清晰的小腹,来到已经鼓胀的那处。他的西装裤仍然得体地穿在身上,这是此刻汪淼身上最后一层文明的外衣了,只可惜裆部隆起的弧度实在破坏了这份雅观。
粗俗、下流、原始、不受控制,这是与那个人前温文的汪淼所毫不相称的形容词,是他堪称迥异的另一面。
但它不会冒犯到你。
你拉开他的裤链,放出那个已经硬挺的家伙。它带着升腾的热气,甫一解放便弹跳出来打到你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
汪淼察觉到了你想做什幺(你的意图确实一目了然),他对此仍旧怀有一些包袱,因此不是很能放得开。男人擡起头来,有一些慌乱地制止你:“你不用这幺做……”
你冲他安抚性地笑了笑。“没关系,”你说,“我很喜欢它。”话罢,在他光滑的肉色菇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顶端的铃口已经溢出乳白的腺液。你并不嫌弃,伸出舌尖卷掉那滴欲落的白珠。汪淼的性器与他文雅的外表并不相符,在长度、形状等各方面都相当可观。此刻,眼前的这根硕物已然绽出条条筋脉,看上去更有一种粗野的色欲感。你将一侧头发掖在耳后,垂下头,小心地把它纳入口中。随后,你开始小口小口地含吮起来。
唔……很大。但幸好你只是很浅地吃着它,因而并不会太过吃力。吸吮、舔舐、用柔软的舌头梳理茎身上的每一根青筋……这样做显然取悦了他,你听见身下的汪淼发出难耐的呻吟声,“……呃,”男人像是有意在压抑着这样的声音,然而仍不能克制地从齿关泄出几声喘息。喔,汪教授是这样的,哪怕这种时候仍不能丢下他的矜持,你这样想着。
汪淼没能在你细致的含吻下坚持太久,很快,你感到下方这具躯体紧绷了起来,像是烧红的烙铁那样,坚硬、滚烫、拒绝触摸。平日里总是温和文雅的科学家的喉间溢出比刚才更甚的低喘,几乎是与此同时,你被后脑勺上突然施加的力量紧紧压向男人的鼠蹊部,而他硕大的冠首抵上你的喉咙,尽情地喷射出来。
——很难想象,汪淼在最后一刻竟然按着你深喉了。并不令人愉悦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你的口腔,你双手握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地将他射出的浊液咽了下去。
“……抱歉,”他说,嗓音沙哑,喘息仍不能止歇,“刚刚我……”
你摇了摇头,打断他涩然的解释。“没关系。”
尽管已经射了一次,可他裸露在外的性器看上去仍未疲软。你用手随意撸动几下,它很快便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顺理成章地,你叉开双腿跪坐在他腰上,撩起睡裙下摆,再将底裤拨到一边,用手扶着他的肉棒,咬着下唇缓慢地、郑重其事地坐下去。
这样的姿势可以完整地含下它,肉茎顶端圆润的头部轻松破开你濡湿得厉害的肉缝,毫无阻碍地挤开每一道褶皱、势如破竹地顶到最深处。“嗯……”不遗分毫地吃下这粗硕的巨物后,你开始失神地轻吟。哪怕这样的感觉早已十分熟悉,可每一次奇异的充盈感还是会让你短暂地晕眩。停顿几拍后,你才开始在他身上缓慢地起伏。
无所谓技巧,因为每一下都可以插到最深。你最多只能控制自己小幅度地擡腰,浅浅抽离、浅浅纳入,这样的程度不至于让你觉得太激烈。几个来回之后,你瘫坐在他腰际,双手无力地撑在他的腹肌上,气喘吁吁。这样的体位和动作对你来说有些过于辛苦了,你并不喜爱健身,也不擅长运动,因此很快便感到力竭。
汪淼伸手握住了你的腰肢。“我来吧。”
于是顷刻间天翻地覆,你们调转了位置。现在,是光裸着上半身的汪淼覆在你的身体上。他擡高了你的下半身,将你已然自发弯折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向里撞击。你的手肘支在后面,勉力撑起上身。从你的视角出发,可以看到他粗壮的阳具在你的隐秘处不断进出的样子,时而露出、时而隐没,抽出时茎身还带着透亮的水泽。很像……你无端地联想,一层糖衣。
渐重的撞击让你无力再支撑身体。汪淼的手探了过来,推高你的睡裙,袒露出你鸽喙一般玲珑洁白的胸乳,抓在掌中轻柔地把玩。他没有告诉你,刚刚你骑在他身上动作的时候,胸口处振荡出幅度轻微的波浪。你的睡裙质地轻薄,他甚至可以看出那小小的奶尖在下方的凸起。那波浪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他挺腰抽插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每一次都尽根没入、尽根抽出。仿佛可以撑平你里面堆叠的所有褶皱,从中挤榨出更多汁水。现在,你的私处已经被他连续的拍打肏得发红,呈现出一种下流的、熟透了的颜色。
“好了——”你伸出手去努力推拒着他,可向来对你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次没有再顺从你的话。他一言不发地将你两条胳臂推高到头顶,只用一只手便能轻易地桎梏住你交叠在一处的手腕。罕见的违逆与反制让你感到惊怒,可他已经擡高你的下巴迫使你与他接吻。这一次他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硬,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冷酷的进犯。你上面的嘴要含着他的舌头,下面的嘴还要不住地吞吃着他正在侵犯你的性器,一时间,你产生了一种在被他最大限度使用着的恍惚感……
汪淼在你体内迸发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你高潮了数次,脑中炸开令人目眩的白光,只能不停在他怀里轻轻抽搐着。因为射了不止一次,里面满溢的精液顺着交合的缝隙缓慢地漫到穴嘴——是的,他甚至还没从你的穴里拔出来——而那里早已堆叠了一圈绵密的白色泡沫,看起来色情得厉害。
在被过分地填满之后,你更多感受到的是困乏。已经没了什幺说话的欲望,但……你希望事情有始有终。类似于某种不得不为之的售后,又或者不得不做的问卷访谈,在对圆满感的追求下,你仍然选择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现在够了吗?”
“……已经够了。”他答,更紧地将你搂在怀中,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些拥有的实感。
“……”你叹了口气,疲倦地翻了一个身,恹恹地说:“那去做饭吧,我饿了。”
他的鸡巴这才从你的穴里滑出来。汪淼侧着垂下头来亲了亲你颤动着的睫毛,轻轻说:“好。”
现在卧室只有你一个人了。你惫懒地躺着,甚至失去了起身收拾自己的力气。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你知道待会儿汪淼会过来帮你清理的……
这样想着,你渐渐阖上了双眼,昏昏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