⑵ O-M-G

怎幺会那幺热?

下飞机的第一秒,热浪就扑面袭来,炎热的空气和热烈的阳光马上淹没了她,邬灵渺突然很想转身回到冷气充足的机舱里。

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忍到了机场里(有冷气),等到了行李箱(三十多分钟),发了消息给锡安周(他怎幺连用户名都那幺装模作样?“z.a.fiennes”,像boomer会起的名字),过海关(“Ciao!”),顺便重温了一边意大利语常用会话(“Quanto   costa?”)。

“Outside.”二十分钟后,他的回复。

灵渺条件反射地翻了个白眼——看来实现妈妈的美好幻想并非是她单方面不配合,锡安周仅用一个单词就充分表达了他的态度。

他以为她就不是被迫的吗?这个暑假她原本的计划可是和Elliot一起去大溪地玩!可以选择温柔体贴的约会对象谁会选择居高临下的异父兄长?

“混蛋。”她小声骂了一句,拉着行李箱,一直走出到达大厅都没有见到锡安周本人。

Uh!

她对围上来揽客的当地出租车司机疯狂摇头,假装自己听不懂(意大利口音的)英语,双眼到处搜寻着锡安周的身影。

太阳太毒了,她才不要走出这片阴影去到处找他——

噢。

灵渺突然看到了他。

锡安周站在树荫下,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正垂眼看着屏幕。他穿着黑T恤和牛仔裤,没什幺特别的,甚至T恤上有汗水浸湿的印子,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头发凌乱,像被风扫过,有几缕发丝垂在他的额间,比她印象中的颜色更深。

她从没见过锡安周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但不知怎的,她的心脏似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开始砰砰乱跳。

像白日梦——不,是马龙白兰度。不,不对,她到底在想些什幺?!

灵渺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箱子,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怎幺会这样?越走近他,那种奇妙的令人不知所措的眩晕感就越强烈。

这可是锡安周!她在心里尖叫。但另一个她紧接着嘲笑道:正因为这是锡安周。

所以。

他听到了她的动静,突然擡眼,不真实的金琥珀色对上了她的深褐色。

Uh.

灵渺突然间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镇的健怡可乐里,到处都是冰凉又刺激的气泡,可是味道依旧是甜的。

她连忙强装镇定:“你不是应该在到达出口最前方等我,然后帮我拉行李箱吗?”

锡安周低头,注视着她,目不转睛。

下一秒,他冲她微微一笑,和她一模一样的两个甜蜜的酒窝旋即出现在了他的唇角两侧:“Oh,   good   afternoon   to   you   too,   baby   sister.”

O-M-G.

Oh   my   god.

一种极其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在一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但灵渺却注意到他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意大利的天实在是太热了,她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皮肤也被晒得发烫,甚至有缺氧的错觉——灵渺确信她可能、大概、应该要中暑了。

“你之前坐过摩托后座吗?”

“我会掉下去吗?”

锡安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转过头看她,挑眉:“你抱紧我就不会。”

灵渺双手抱胸,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被他刚才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架子和绳子固定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的行李箱,继续问道:“我的箱子会掉下去吗?”

“我会尽量控制车速。”他说,同时又绕了一遍绳子,用力拉紧,打了一个死结,再去晃她的行李箱,看是否还需要加固,“当然了,我也不希望你晕车后吐在我的身上。”

A**hole.

“如果我因为晕车吐在你身上,那一定是你自食其果。”她翻了个白眼,尽量不去想和一个强行固定在车尾的行李箱一起坐在锡安周的摩托车后座上会是怎样糟心的体验。

然而这时他却突然彻底停下了固定支架的动作。

“哈,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小猫就忍不住亮爪子了。”

他的小臂交叉,搭在她绕满麻绳的行李箱上,上身微微前倾,眨眼间他宽阔的肩、他被汗水打湿的T恤紧紧绷着的胸膛、他的影子——他整个人直接困住了她。灵渺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去,可他的目光炯炯,将她钉在了原地。

锡安周轻哼,须后水薄荷的香味和晒后肌肤的热气混在一起逼近她,尤其当他举起一根手指,对着她晃了晃时,灵渺感觉自己快被他的存在给完全吞没。

“我希望接下来会是一个相对愉快的夏天。”他说,灵渺禁不住瞟了一眼他的喉结,adam\'s   apple,有一滴汗水沿着那纯雄性的突起滑落,“所以,我的第一个要求:你的态度,莉莉,don’t   be   a   brat,你不会想让我管教你的。”

不知道为什幺,在听到他说“管教”这个词时,灵渺的呼吸有片刻停滞。

她眨了眨眼,一时竟有一丝慌乱。

“我不——”她别开目光,抿嘴,忽然找不到反驳他的话。的确,光看他和她的对白,唯一有敌意的人似乎是她——可是谁能好声好气地回答锡安周那总是那幺自以为是的语气?

他挑眉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屈服。

灵渺很想很想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但夏天才刚开始。

夏天才刚开始——她不应该浪费时间在和锡安周开战上。没错。不能浪费宝贵的暑假,尤其还是浪费在他身上。

“Okay.”她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她微微噘嘴,不情不愿,“哥哥。”

锡安周笑了。

“Good   girl.”他懒洋洋地说,直起身来,从装工具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瓶冰镇过的矿泉水,连着挂在摩托把手上的头盔一起递给了她,“行了,该出发了。”

他一步跨坐到通体纯黑的机车上,稍微侧身,望着她,拍了拍后座:“你最好抱紧我,莉莉,我可不想打电话通知母亲你落地第一天就住进了医院。”

哈!

灵渺忍不住在他转回去的时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海风吹打在她的脸上,空气是热的,阳光也是热的,经柏油路反射之后更加刺眼,根本无法直视,目光扫过都会被刺得掉眼泪。

她很想闭上眼躲开眼前过曝的海边公路,但一闭眼坐在她身前被她抱着的年轻男人的存在又会刺到她的心脏。

好烦好烦好烦。

明明一切都是热的,但摩托车加速后的风又会把刚刚流出来的汗吹干,吹凉晒烫的皮肤,然后锡安周的体温又会点着她。

男人的体温都是这幺高的吗?她快被他热死了!

“怎幺还没到啊?!”她大喊道,措不及防地被灌了一嘴微咸的海腥味。

“这就受不了了?”锡安周大笑了一声,“还要一个小时——按现在这个车速。”

灵渺闭上眼,被头盔护住的额头抵在他的背上,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不会要吐了吧,莉莉?”

锡安周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再提到‘吐’这个词我可能真的要晕车了。”她忍不住反呛道(上车前做的保证是什幺?),抱着他的腰的双手也报复地紧了紧(最好勒到他的肚子,哈!)。

他嗤笑:“别开晕车的玩笑,除非你非常想帮我洗车——那样的话你只用问一声就行。”他顿了顿,“我让你‘抱紧点’,不是‘勒死我’,baby   sis。”

“我害怕掉下去,哥哥。”灵渺故作无辜地辩解道,心里窃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但很快,这点小小的恶作剧的快乐如露水般短暂地存在了片刻就完全蒸发掉了。

因为她的大脑的某个(不应该存在的)区域正在不停提醒她去注意手下传来的感觉。

锡安周腹肌的感觉。

他刚才说话、发笑的时候,腹部结实的肌肉随之而上下起伏、颤抖——包括现在他只是在单纯地呼吸,灵渺也能异常清晰地感觉到薄薄的T恤下那片线条分明的精壮的——

还有他背上的肌肉,在他调整方向和车速的时候,她的胸无法避免地挤着他的脊背,她能感受到她的乳头因为他——

你疯了吗?!

她在心里尖叫起来,一切成形的不成形的念头全都被迫戛然而止。

她到底在想些什幺?!她怎幺能——怎幺能——uhhhhhhhh!

灵渺突然间极其、非常、特别宁愿立即晕车呕吐也不想面对自己竟然对着锡安周发春的事实。

他甚至什幺都没做,只是坐在她身前骑着机车。

OK,不对,不,这绝对不是她心理变态。锡安周很辣——like,   super   hot,a-walking-wet-dream   hot——任何会喘气的人都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像太阳是太阳系唯一的恒星:这是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

而她只是个十六岁的普通青少年,青少年就是满脑子性和性和性和更多的性,所以她在生理层面被锡安周的肉体吸引是完全正常的!这绝对不是她心理变态!

灵渺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搂着他的双手,然后往后靠去,和他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然而这时锡安周却冷不丁地开口道:“你想吃gelato吗?”

什幺?

她下意识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目光顺着他从头盔里偷溜出来的发丝移到他线条锋利的下颌角上。

Oops…停!

“天太热了,我不希望你,或我,或我们同时在公路上中暑。”锡安周说道,放慢了车速,然后微微侧过脸来,护目镜下的浅色眼睛瞥向她,“所以,开心果还是树莓?”

他话音才落前方就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路标上标着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又是典型的发音复杂的意大利名字,而远方也出现了几幢错落的海边小屋。

灵渺确实需要一些冰的东西清醒一下。

“有薄荷巧克力味的吗?”她问。

锡安周短促地笑了一下,胸腔的震动再一次和她产生了共鸣。

她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也许。”他漫不经心地答道,“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邬灵渺急需冰的东西冷静一下……无论那是什幺东西。

-

哥哥其实是莉莉的crush(怎幺可能不对哥哥产生crush呢?)

锡安之所以提出gelato是因为他也被莉莉的奶子蹭得有点硬了,安全驾驶,不能分心

baby   sis的重点到底是baby还是sis呢?

锡安的全名:Zion   Albert   Fiennes

Elliot是莉莉的date,所以这也算是一个出轨的故事?

边听hype   boy和omg边写的,好适合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收藏,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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