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众议纷纭

大明尊教秘密袭击东溟派一战的七天之后。

回鹘,高昌。

一所密室内。

屋内设施简单,只有两人,一坐一跪。

但见座上之人,一身黑色战甲,黑色斗篷,黑色面具,那面具上的图案端是狰狞无比,怪异绝伦。

更为诡异的是那一头披散着的似火红发,宛如头上正在冒起赤红烈火一般,眼神更是冷芒毕露,整个人仿佛黑色的死神再世,亦似混世魔王下凡。

凶猛磅礴的凛冽气势更是震人心神,魂摇魄荡!

而下首跪着的人则是唯唯诺诺,颤抖着不敢出声。

“开山,你可知此次行动失败为我们引来的大敌人可能会破坏本尊精心构画了三十多年的宏图?”

座上之人开口了,那冰冷的声音使人如坠冰窖,座下垂首跪着之人更是浑身剧烈抖了起来。

“回圣尊,此次行动之前,属下的确仔细侦察过,那元越泽不知从何而来,只知我们行动几天前他到访东溟派,与常人无异,又似是东溟夫人的故交,与东溟夫人及东溟公主走得颇近。后来又查得东溟夫人因练功走火入魔而不省人事,那元越泽替东溟夫人救治,因只有东溟公主与其同入房中,个中详情探子无法查知。其后东溟夫人伤愈,因其并未显露过何等武功,属下便当他是一个郎中,未放在心上,再后来,东溟公主不知何故出走,那元越泽便也追去,本来属下也担心那元越泽是方外高人,所以等其离开后再动手,奈何在最紧要关头,那元越泽从天而降,火主持更是连其一招都未挡下便死无全尸。此次行动失败错在属下,恳请圣尊随意责罚。”

座下之人道。

“那姓元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本尊自问中原域外所有知名高手都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为何此次却撞上了这个煞星?”

座上之人感叹道。

座下之人则更为心惊:圣尊寿元近百,武艺可说当世称雄,十多年来入主本教后更是春风得意,威震八方,今天居然会露出软弱之态。

“开山,你觉得那姓元的可是本尊的对手?”

“属下不敢妄自推测,但圣尊武学修为已达天人之境,想必那姓元的也不敢来惹圣尊。”

座下之人言不由衷的道。

元越泽那震惊天下的一吼,早已使大明尊敬的人心惊胆寒。

“你也不必奉承本尊,本尊的实力,本尊自己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本尊的确不是那姓元的对手。本尊甚至觉得都无把握接下那姓元的全力一击。不过……”

“假如和氏璧到手,那就算姓元的亲自来,本尊亦有把握将他轰杀。”

座上之人叹道,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冰冷。

“慈航静斋可有关于和氏璧最新的消息传来?”

“回圣尊,两日前,土主持密函传来消息,梵清惠还在隐忍,只不过秘密商谈了几次,其间只有四人参加,土主持资格不够,并未被允许参加,所以谈话内容无从得知。”

座下之人恭敬答到。

“哦?如此说来梵清惠那老尼姑也对姓元的产生了兴趣?好!等师妃暄将和氏璧送至洛阳后我们再行动手也不迟。”

“圣尊”开口道。

如果此话被梵清惠听到定当惊讶无比,因为师妃暄幼年便被收入山门,十数年来从未下山,而这“圣尊”却对慈航静斋的消息了如执掌。

其情报网络的确可怕。

“你等可还有收集到那姓元的其他方面的消息?”

“圣尊”明显对元越泽很是感兴趣。

“回圣尊,最近的消息是四天前自江都附近传来,那元越泽只是与东溟夫人与东溟公主走得较近,平时未有任何特殊举动。但是细作消息却说此人仿佛会妖术,可以凭空取物。而且还有更诡异的消息传来。”

“哦?世上还有这等事?更诡异的消息又是什么?”

“细作所言,元越泽那日称东溟夫人为‘爱妻’,想来定是与东溟夫人有些手脚,而东溟夫人更是不知何故的有如脱胎换骨一般,重塑二八年华。想来定是那元越泽施了什么妖法所致。”

“……本尊知晓了,此次事败原因也不全在于你,你且下去告知所有人不得无故去招惹那姓元的,集结力量准备夺取和氏璧为先。”

“圣尊”思忖后开口道。

“是,属下告退。”

座下之人低着头退了出去。

“元越泽?有趣有趣,天下若无此等之人,本尊岂不寂寞?江山万代同色变,湖海任我笑中行!哈哈哈。”

“圣尊”意气风发地自言自语道。

余杭城外三十余里的一个小村落,夕阳西下,一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房之内。

屋内共七人,二男七女。

座上一女,其余六人分两旁而坐。

但见上座的女子,娇躯饱,满丰盈,素淡雅丽,面罩重纱。

使人无法得知那面纱下的容颜。

不过仅凭那深嵌在秀眉之下的黑亮秀眸也可推断此女是何等的祸国殃民!

身着一袭淡雅朴素的白裙,嫩滑的脖颈处露出了晶莹剔透的肌,肤,让人引起无限地遐想,但是她那高贵的气质却立刻又让产生那些遐想的人们自惭形秽,连那优美高雅的坐姿,都是那么的勾魂夺魄,乌黑秀发则以一根玉簪固定头上,有几丝散垂下来,轻薄透明、缥缈如蝉翼,衬以她那绝世风姿,透露着一种前所未见的娇冶风,情。

座下的另外六女也都可以称为是绝代佳人,但只有一女可以与上座之人达平分秋色,春兰秋菊,各占胜场的地步。

正是座下右手边的首位女子,只见此女并无重纱遮面。

白衣赤足,全身上下,由容颜,肌,肤,以至体态,坐姿,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

那种惊天动地,震人心弦,叫星月为之失色的绝世之美,仿佛必须集中全天下人的绮思遐念和想像力,才能结合塑造出来!

这种美丽已非人间可以拥有,而是带着一种沉沦地狱,要人不能自拔,甘心葬送的邪恶之美!

这里,正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中的“阴癸派”秘密据点。

屋内九人皆是派内执掌最高话语权和决策权的高层。

自古以来,魔门因为思想及信念离经叛道,行事作风邪意偏激,故被世俗所唾弃。

魔门随后便慢慢转入“地下”只在暗中运筹帷幄,罕有大张旗鼓的时候。

当今武林女性高手之中,自以“一邪一正”两位为尊。

那座上女子,正是“一邪一正”中的“一邪”阴癸派当代派主,魔门‘阴后’祝玉妍。

“阴后”此生,除了收录两大得意弟子:婠婠和白清儿外,更有数个高手相助,其中有祝玉妍的师叔,阴癸派辈分最高的‘云-雨双修’辟守玄,师弟‘魔隐’的边不负,合称‘四魅’的闻采婷,旦梅,云长老,霞长老。

座下右手边首位,可以与‘阴后’姿容风情相媲美的便是‘阴后’的大弟子婠婠。

魔门两派六道之中,比诸花间派,补天道之流,每代都是只传一人。

而阴癸派的鼎盛阵容的确无愧‘魔门第一大派’的称号。

阴癸派高层罕见的到得这么齐,究竟所为何事?

“先各自说说这两个月收集到的重要消息吧,”

“阴后”声音婉转钩人心弦。

众人分别报告后,焦点自然谈到了数日前的那声惊天动地的“震天怒吼”“婠儿,你可曾探听到那元越泽所说的‘爱妻’究竟是你美仙师姐还是其他的同名同姓之人?”

“阴后”开口问道。

左边座下的边不负则是一心期望婠婠的答案是‘另有其人’,否则想想自己曾经对单美仙犯下的罪行,再想想那男子可怕的实力,不禁内心一阵恶寒。

婠婠美眸顾盼生辉,扫了边不负一眼,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回师尊,婠儿已收到消息,那元越泽约半月前到达东溟派,后来不知如何便与美仙师姐在一起,争斗那天,听闻当时东溟派的船只被数十名武功高绝的黑衣人偷袭,而那元越泽后来从天而降,只用一招便将那群黑衣人的首领击杀。其后剩余的黑衣人皆自尽。那元越泽似乎怒火中烧,仰天怒吼,听其话语仿佛是域外神秘的大明尊教派人偷袭美仙师姐才发生后来的事。”

边不负闻听此言,眼中惊恐之色一闪而过,冷汗直冒:自己或者该退避一下了,可退避到哪去好呢?

祝玉妍也瞟了一眼边不负道:“只是不知此人是什么立场,如能为我派所用,那我‘圣门’中兴之期便是到了。”

“我派可否派人接近此人,以女色或财物诱之?”

辟守玄开口道。

“师叔祖此法怕是行不通,据我们探子回报,那元越泽修为天人,更似是会使些法术,美仙师姐已经脱胎换骨,重塑二八芳华。更闻美仙师姐此时的气韵如同云端仙子,神仙中人一般,应该就是那元越泽施的什么法儿。寻常女子未必会入其眼内。”

婠婠接口道。

“我圣门女子又岂是寻常的庸脂俗粉?婠婠师姐姿色,风情皆是天下可数得着的,为何不去一试?”

白清儿忙在一旁“阴”了婠婠一脚。

婠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并不答话,只是望向师尊。

祝玉妍则是有些难做:自己当年害得亲生女儿孤苦飘零。

十多年未见,想必女儿定当恨死自己。

魔门虽然讲究绝情绝性。

但祝玉妍也是人,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

当日听到那声传遍天下的声音,就足以明白女儿如今终于有了好的归宿,那怒吼的男子为了女儿敢与天下人为敌,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这样为自己的丈夫,她还有什么所求呢?

但自己作为派主,派内利益高于一切。

到底该如何做才好?

自己派人去破坏女儿的姻缘?

再次为魔门利益而牺牲女儿?

一丝的悔恨与踯躅涌上心头。

祝玉妍默默不语。

看着高高在上的“阴后”脸色数变,座下几人也都大概明白到祝玉妍此刻的心情。

“邪王”算得上是“阴后”最大的破绽,单美仙也可以称得上是“阴后”的一个破绽,虽然并不能和“邪王”相比。

“婠儿入世历练并不够多,为师还未正式命你出去磨练,你且抓紧时间巩固‘天魔大法’第十六层境界,争取可以在半年内冲入第十七层入门关,届时为师也好派你正式行走江湖。”

祝玉妍想了想道。

“至于那元越泽,你们吩咐下去,万不可得罪此人以及东溟派。此人修为恐怕合我派所有高手都无法取胜。至于如何拉拢他,本后略加思考些时日再定也不迟,此人现在的仇家该是大明尊教才对。”

“另外,在各自归位后,你们也都多派人尽量搜集关于此人的情报,我们也方便想好从哪方面入手去拉拢于他。”

众人告别后,分别出去。屋内只剩祝玉妍一人。

站起身,来到窗边,自言自语道:“美仙,你还在怪我吗?这次我又要伤害你了,希望你和那个男子可以禁得住考验吧。”

静思一会又想到:大约半个月前就开始每晚按时出现在自己梦里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呢?

为何半个月来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梦里,却只是静静地,微笑地看着自己呢?

那男子对任何女子都可以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为何又偏偏出现在自己梦中?

这半个月来,自己的天魔大法已经开始退步了,难道是心魔在作怪?

苦思无果,“阴后”继续望向窗外。眼中再复古井无波的状态。

洛阳,四大阀之一的独孤阀府邸,会客厅内。

一众家族首领依次而座。

与家主独孤峰同座上位的是一个年岁近百的老妇人,但见这位老妇人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

这老妇人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这位老妇人名曰:尤楚红。

当今武林女性高手中,自以一邪一正的祝玉妍和梵清惠为尊,但在二人成名前,江湖上公认的女流第一高手,却是独孤阀的——尤楚红。

若非二十年前尤楚红因练功岔了气,演变成缠身的哮喘顽疾,难以根治,导致功力停滞不前,她绝对可与祝玉妍及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争一日之长短。

尤楚红生性精明狠辣,武学修为高绝,在独孤阀中虽无阀主之名,却有着号令一切的“家长”之实!

在前隋四大门阀中,她的排名也仅仅次于宋阀的“天刀”宋缺而已。

尤楚红作为朝野,武林最有影响力的女性,可谓当之无愧。

凭的就是手上的那根象征她身份的碧玉杖以及绝学“披风杖法”“披风杖法”又名“披风七杀”共七招,招招狠辣无比,碧玉杖动,飞沙走石。

凌厉狠猛,令人闻风丧胆。

此七招,分别为“树大招风”“漫天风雪”“空穴来风”“风驰电掣”“大杀风景”“兴风作浪”“雷厉风行”独孤峰则威武挺拔,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堂堂,不怒而威,眼神中精光涌动,两道目光更似雷电一般。

但独孤峰绝非如他相貌一般看起来正直。

而是老谋深算,满肚密谋,口是心非之辈。

武功更是整个家族排行第二,否则他又凭什么坐稳阀主之位。

尤楚红先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霸儿这次惹到的竟然是那么样的一个煞星,你们有何看法?”

“奶奶,有什么可怕的,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而已,我就不信他敌得过千军万马!”

独孤策一脸轻蔑,不屑地道。

“混账!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要冷静稳重!不然迟早哪天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独孤峰一见不成器的儿子那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独孤策只好讪讪的不再言语,但脸上仍然是一副谁也不服的表情。

“霸儿体内那五股气芒怪异,合我阀内一众高手之力都无法驱除,没想到最后老身还是小看了那姓元的啊!”

“单从一句蕴含内力就能传遍天下的话,就可猜得到那姓元的该是多么的可怕。老身虽自负修为,可恐怕拍马也及不上了。还有什么三大宗师,他们还有什么颜面称‘宗师’?”

尤楚红叹道。

“可此仇怎能不报?霸儿如今形同废人,只剩一口气吊着,每日都要受体内那五股气芒煎熬,生不如死。我独孤阀的脸面怎可如此就被轻易抹杀?传出去独孤阀之人又如何擡头做人?”

尤楚红的族弟,独孤阀长老独孤威恨恨地道。

“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可以计划先拿他身边的女人开刀。听那日姓元的所言,他敢为他的妻子与天下为敌,我们虽拿他没办法,但是却可以用他的女人要挟他!”

另一个阀内长老独孤刚接口道。

“威弟与刚弟所言甚是,只是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一番,切不可随意下手。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尤楚红点头道。

岭南,家山城。

明月楼,磨刀堂内。

堂内只有一人,一个男子,宋阀阀主,‘天刀’宋缺!

宋缺背朝门口而站,面对着的墙上则挂着几把造型各异的宝刀。

身前不远处,是一块巨大的磨刀石,上面清楚的雕刻着二十多个名字,从上而下排列。

磨刀石最上方则是一条红线,红线之上则只有一个名字:元越泽。

红线之下也有一个名字:宁道奇!

排名三大宗师之首的‘散真人’!

“爹爹!”

堂外清脆的女子之声响起。

宋缺缓缓转身,英俊绝伦的脸上神情肃穆,红润白净的脸庞配上精致如雕刻一般的五官,高停修长却又不失魁梧的身姿,一缕乌黑的长须飘动在他的胸口,目若朗星眉如刀剑,虽然背负双手悠然而立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天然而不含任何做作的威严。

果然称得上当年‘中原第一美男’。

迈步走到门外,一女子早已俏立守候着。

此女乍看似乎不是长得太美,这或者是因为她的轮廓予人有点阳刚的味道,可是皮肤雪白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身材高佻,明眸皓齿。

那种女中豪杰般的英姿飒爽更使人动心。

此女正是‘天刀’的小女儿,宋玉致。

“致致怎么会到磨刀堂来,有什么事吗?”

宋缺温和慈爱地问。

“爹爹,我也想和二哥,三叔一起出去,整天在山城里都憋死了!”

“这几年也未见你有如此兴致,你不是说出去随船很辛苦的吗?为何今天又来了兴致?”

宋缺看到女儿肯定别有目的,便也逗逗她。

“女儿只是想出去逛逛啦,又没什么特别目的”宋玉致嘟起小嘴道。

“爹爹还打算让你过段时间走一趟江阴呢?为何不再等等?这么着急随你三叔出去,肯定是有别的目的吧?”

宋缺似笑非笑地道。

被宋缺看得心慌,宋玉致低头道:“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出去看看。”

旋即又使出杀手锏,拉着宋缺手臂撒娇央求。

“好,好,那你回去准备以下吧,记得在外一定不许惹了什么乱子,使家族蒙羞。要多听你三叔和二哥的话。”

“好啦,女儿晓得啦,谢谢爹爹。”

蹦起亲了宋缺一口,宋玉致便高兴的跑开了。

“难道致致也对那元越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宋缺暗忖。

呼——差点儿就露馅了,宋玉致长呼一口气暗想:这次三叔长江运盐,希望可以见到那个名震天下,爱妻如命的男子。

前天听探子回报说他好像还很年轻,自己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子呢。

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高深的内力?

不说别的,单是那份为妻子可以做万人之敌的气概就足以让天下的女儿家沦陷了。

宋玉致的好奇心已被勾起,谁又知道她何时将沦陷呢?

太原,李阀下属某府邸,一处幽静的小花园内。

一个年约二十岁出头的轩梧青年负手而立,此子生得刀眉星目,面如冠玉而形象威武,奕奕有神。

傲然卓立的霸气与意态自若的皇者气度自然地糅合于一身,谦恭友善的微笑更使人如沐春风,心折悦服。

似乎任谁也看得出,这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铁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盖世作为!

此人正是太原留守李渊的第二子,李世民。

那日听闻天际传来的那声怒吼后,李世民也是震惊无比,今日李世民也想过许多:这人将来如果是自己的对手,那该怎么办?

不过如果可以拉拢到此人,那天下间将再无对手,甚至于早些把杨广送进皇陵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突然外面声音传来:“二公子,留守大人有请。”

约一刻钟后,李渊书房内。

李渊及其三子一女皆在场。

“今日将你们都叫来,是想问问你们对几日前那个叫元越泽的有什么看法,为父这几日仍觉他那吼声在耳边回荡,此人实在危险之极。好在我李阀与其并无任何仇怨,且更与东溟派交好。你们看可有法子结交此人?”

李渊开口道。

“孩儿也觉得那人甚是惊人!我李阀如得此人,定当‘大事’可成矣!”

大儿子李建成道。

“关键在于如何拉拢于他,想必现在天下该有许多大小势力都在谋划如何接近于他,我李阀更不该落后。”

李渊复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父亲下令,孩儿明日便准备去东溟派,以购买武器为由接近于他。”

李元吉急着毛遂自荐道。

“三弟可是想好了接近那元越泽以后用何方法拉拢他?”

李建成马上跳出来想要压住李元吉道。

“这个……”

李元吉为之语塞。

“父亲请下令,孩儿自带手下去接近东溟派,金钱美女随便给他,相信可以得其投诚。”

李建成道。

“据我们的探子回报:那元越泽整日与美仙阿姨及琬晶妹妹打得火热,想必这种人对金钱该不会有什么兴趣吧。又闻那元越泽不知使了何种法子令美仙阿姨重塑芳华。美仙阿姨未复芳华前就已是万中无一的绝色女子,她如今委身于那元越泽,元越泽对一般姿色女子又如何会看得上眼?”

李世民终于开口了。

赞赏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李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一边的李建成及李元吉眼中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李秀宁则是从进来后就默不言语。

此刻她大概想到了自己二哥的策略:恐怕又是把自己当筹码吧?

为了家族,当筹码也认了!

何况如果能去见识见识美仙阿姨委身的男子,可能也算是长见识的事吧。

“秀宁姿色,风采绝不下于美仙阿姨,况且秀宁更年轻,而探子传回来说美仙阿姨重塑芳华的话也很难让人相信,世上怎会有这种事情?孩儿觉得似乎可信度并不高。以讹传讹罢了。再者,秀宁对柴绍公子也不是很满意,如果秀宁能与那元越泽两情相悦,于我李阀来说,得了一大助力,秀宁又可结圆满姻缘。于那元越泽来说,我家秀宁委身于他,也是看得起他。此事如成,倒也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儿。从那元越泽为了美仙阿姨敢与天下人为敌的气势推之,便可知他是个重情之人。”

李世民接着又道。

说得冠冕堂皇,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一切都是为了妹妹。

孰不知,正是他把不情愿的妹妹亲自许配给柴绍的。

现在比柴绍利用价值更高的人出现了,立刻又把妹妹当货物一样拿出去换元越泽的投诚。

李世民所说的单美仙重塑二八芳华可能是以讹传讹,实际上各大势力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眼中,世上怎么会有让人重返青春的仙术?

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各大势力所探听到的都不是最准确的消息。

“假如事情真如二哥所说,那我们该置柴家于何境地?秀宁既然与柴公子有了婚约,又怎能轻易解除?”

李元吉责难道。

李渊刚刚听得李世民说的计划非常不错,他的担心也就一点:一旦计划成功,如何对柴家交待?

“此事并不劳烦父亲与大哥,三弟操心,如此次计划成功,那柴家那里,世民有十成把握可以交代得妥妥当当,不会惹起任何麻烦。”

李世民信誓旦旦地道。

这就是政治家,天生的政治家,出色的政治家,万中无一的政治家。

李渊完全被二儿子的计划所吸引了:“世民如此计划如可成,的确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为父本来预定九个月后再去东溟派购置兵器,此次因计划便提前罢,至于提前多久,还需要再商量一下。此次计划就由世民与秀宁负责。”

李建成与李元吉一听没自己的份,眼中更是闪过狠厉之色。

与此同时,中原各大势力,高丽,突厥,铁勒等地都在纷纷谈论这个叫元越泽的人。

无数江湖上的热血小青年,满怀理想的青瓜蛋子们更是无限崇拜起元越泽此人来,议论纷纷。

女人们则是也在饭后茶余谈起此人,直觉得那份对妻子的关爱之心使人心神荡漾,憧憬异常。

有的人说元越泽是个二十岁不到,英俊潇洒的年轻人。

又有的说他是个年岁上百,老牛吃嫩草的老头子。

否则他哪来那么深厚的内力?

茶楼说书的更是胡编乱造地大肆编造起故事来。

结果是越传越乱,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传到某些地方,有人还说他是宁道奇伪装的。

这要让元越泽听到还不气得吐血?

真正得到大概消息的,也就只有各大势力而已,一般小老百姓哪有那么强大的情报网络?

当日争斗之时,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以及一众帮众都在场,天下间唯一了解真正详情的只有云玉真以及一众目击手下而已。

可是不知为何,事后有人高价打听元越泽的消息之时,巨鲲帮目击众人皆不回答。

只说是帮主命令,如果违反,将受帮规惩罚。

甚至连云玉真的情,人独孤策以亲密身份过去打探都被哄出房门。

独孤策气得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天下风云将起,中原域外因一人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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